溶洞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青铜烛台与淬毒匕首相撞,溅起的火星落在堆积如山的财宝上,映得满室珠光摇曳不定。老人挥舞着半截断裂的玉珏,尖锐的断口在一名黑衣人的脸上划出深深血痕,暗红的血珠滴落在翡翠屏风上,晕开狰狞的纹路。哑巴大叔的铁杖虎虎生风,每一次横扫都带起破空锐响,却在触及第七名黑衣人时,被对方甩出的锁链缠住杖头。
保护少爷!”哑巴大叔含混不清地嘶吼着,用身体挡住刺向老人的短刃。小虎握着砍柴刀的手掌早已被鲜血浸透,刀柄变得滑腻难握。他瞥见村长正偷偷朝着暗门移动,袍角扫过的地方,散落的珍珠翡翠随着脚步簌簌滚动。当村长枯瘦的手指即将触到暗门上的机关时,小虎不顾一切地掷出手中短刀,刀刃擦着对方耳畔飞过,钉入岩壁发出“嗡”的震颤。
找死!”村长恼羞成怒,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小虎侧身急避,却感觉左肩传来刺骨疼痛——一枚毒钉擦着皮肉划过,瞬间渗出黑紫色的血珠。老人见状,从怀中掏出哑巴大叔先前给的解毒丹塞进他口中,自己却被两名黑衣人前后夹击,后背重重撞在青铜鼎上,震得鼎内积尘如雪崩般扬起。
战斗愈发胶着,哑巴大叔的铁杖被锁链绞住,脖颈也被黑衣人勒住。他青筋暴起的脖颈间,月牙形疤痕在剧烈挣扎中渗出血珠。小虎咬碎解毒丹,辛辣的药汁在喉间炸开,强忍着眩晕举起砍柴刀,却在此时瞥见洞穴深处,村长正疯狂地转动暗门上的貔貅机关,石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千钧一发之际,洞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火把的光晕。“住手!”小虎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穿透溶洞。数十名村民举着火把、锄头、镰刀冲了进来,火光照亮了他们愤怒的面容。小虎的父亲挥舞着扁担,狠狠砸向一名黑衣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夹杂着怒吼:“平日里装神弄鬼吓我们,原来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王老倌颤抖着举起手中的烟袋锅,砸向王半仙的面门:“亏我还把你当神仙供奉!”王半仙慌乱躲避间,道袍下暗藏的毒镖纷纷跌落,在满地财宝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村民们的怒吼声与兵器交击声混作一团,锄头敲在黑衣人头盔上的闷响、镰刀划破布料的撕裂声,交织成讨伐邪恶的战歌。
村长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眼疾手快的石头父亲一把揪住后领。“跑?”石头父亲双眼通红,“我儿子被你们吓成那样,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他猛地一拽,将村长重重摔在满地金银之上,镶嵌着红宝石的冠冕硌得对方发出惨叫。更多村民围拢过来,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溶洞的穹顶。
此时的溶洞内,正义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哑巴大叔趁机挣脱束缚,铁杖横扫将剩余黑衣人全部击倒。老人颤抖着走到暗门前,将半块羊脂玉嵌入机关凹槽。随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尘封百年的暗门缓缓开启,一道金光冲破千年尘埃,照亮了洞内每一张惊愕的面容——那里存放的并非金银,而是一摞摞用黄绢包裹的古籍,封皮上“太平策”三个朱砂大字,在金光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