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陈建军没有安排守夜。
一来这地方有狐狸,说明周围没有猛兽,二来,他也不想晚上弄出动静,吓得那些狐狸不敢回来。
临睡觉前,他还将地上的火堆也熄灭了。
窝棚里,两人盖着军大衣,挤在一块儿。
陈建军倒是睡得安生,但娜塔莎却有些辗转反侧。
或许是昨天看见的那一幕,让她依旧心有余悸。
又或者是身边有个男人,让她有些不适。
她就那么躺着,始终无法入眠。
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建军,娜塔莎突然有些心绪不宁。
仿佛是回想起白天的一幕,让她感觉脸颊变得滚烫。
她壮着胆子,偷偷拉住陈建军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随着夜色渐深,娜塔莎终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深夜,一道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陈建军,他赶忙坐起身,却感觉手心一热。
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娜塔莎正紧紧抱着他的手,整个人如同一只树袋熊一般,将他的手深深埋进怀中。
娜塔莎也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感受到陈建军的目光,她这才察觉到不对,一瞬间,绯红挂满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她赶忙松开手,却不敢说一句话。
好在此刻陈建军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披上褂子,陈建军抄起枪便出了窝棚。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此刻,娜塔莎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跟上。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先前洗毛皮的河沟。
只见河沟边上,一只狐狸正不断挣扎着,发出阵阵哀鸣。
“中了?”陈建军见状,心中大喜,赶忙走了上去。
刚走出两步,他又赶紧转头对着娜塔莎开口喊道:“别过来,这跟前还有笆篱子,你不知道位置!”
娜塔莎听见这话,赶忙停下脚步。
捕兽用的笆篱子可是个危险家伙,即便人被夹了,弄不好也得伤筋动骨!
过去,村里头为了防备野猪,在田里下稻子的时候,都会插上标志。
不过,这一次是山里头,陈建军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因此没跟娜塔莎说。
陈建军沿着自己做的标记,小心翼翼靠近河边。
待到靠近那狐狸,他赶忙取出绳套,先将那狐狸脖子套住,接着收紧。
片刻之后,那狐狸终于没了动静。
陈建军这才将笆篱子解开,一手提着狐狸回到窝棚边上。
接着,他便吩咐娜塔莎生火。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些微弱的晨光,眼看着快要天亮了,二人索性不再继续休息。
就着火,二人烤了些馒头吃罢,静等着天亮。
约莫过了个把小时,天色终于大亮。
“收拾一下,我去剥皮子!”
陈建军开口吩咐着,这一趟收获不错,他已经打算回去了。
趁着早剥了这皮子,立刻返程,赶晚上能到村里。
娜塔莎将周围规制一番,将那两件军大衣打包,接着将一些工具都收了起来。
而陈建军则提着狐狸来到河边。
有了昨天的经验,陈建军的速度快了许多。
不过,这一次,他却愈发小心。
毕竟这张毛皮可没有伤口,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许久之后,他终于将剥好了毛皮腻子。
一如昨天的分工,清洗的活儿,还是交给了娜塔莎。
大早上的,河沟里的水愈发的冷。
陈建军的双手都已经冻僵了,娜塔莎只是刚接触到河水,便被冻得缩了缩手。
“建军哥,我看村里头杀猪都是用热水的,咱烧些水成不?”
娜塔莎倒是不怕吃苦,毕竟这些年,她吃的苦比陈建军还多。
她只是心中疑惑,为什么不用热水,而且,看着陈建军冻得通红的双手,她也有些心疼。
“杀猪用热水是为了脱毛,咱这可是毛皮,脱了毛,岂不是只剩下皮子了?”
陈建军笑着摇了摇头,娜塔莎没见过这些,自然也不懂。
听见陈建军这么说,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赶忙开始动手清洗起来。
“要是冷的话,待会儿咱换着来!”陈建军将手揣进怀里。
“不用,我不怕冷!”娜塔莎闻言,赶忙开口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建军哥,你先回去烤火吧,我待会儿就弄好了!”
娜塔莎还以为陈建军嫌弃她不能吃苦,赶忙开口解释着。
不过,陈建军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依旧蹲在一旁仔细看着。
见状,娜塔莎不免又想起了昨天的一幕。
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又忘了系领口的扣子,可眼下陈建军看着,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强忍着继续专注清洗毛皮。
不过,她的心里对此倒也没什么芥蒂了。
陈建军留在这儿倒不是为了占便宜,他是真的不放心。
尽管娜塔莎做事还算是细心,但这东西太值钱,陈建军也不敢大意。
只是他也没想到,娜塔莎会想歪了,以为他留在这里是故意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看着那毛皮被清洗得差不多了,陈建军这才开口招呼一声。
娜塔莎站起身,偷偷瞥了陈建军一眼,赶忙将手里的毛皮递上。
“走吧,回去烤烤火,顺便将这毛皮晾干,咱也该回去了!”
陈建军开口说着,便返回了窝棚。
将毛皮挂好,陈建军赶忙生了火。
娜塔莎此刻双手也已经被冻僵,赶忙凑到火堆旁,烤了起来。
“娜塔莎,赶明儿跟我去县城一趟!”
趁着这个功夫,陈建军开口闲聊着。
“啊?有什么事儿吗?”娜塔莎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上回去屯子上,她就有些害怕,去县城,她自然更加恐惧。
“这些毛皮要卖出去,带你熟悉一下!”
陈建军并没有解释太多,其实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帮娜塔莎买身衣裳。
眼下虽然天气暖和了,但娜塔莎穿着这一身进山,还是有些单薄。
不过,这种事儿陈建军也不好明说。
娜塔莎闻言,虽然心里多少有些恐惧,可陈建军开口了,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许久之后,二人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踏上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