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看着赵总,缓缓戴上眼镜。
“她在红太阳门口对张总说,她的出口订单不会给张总,27号也不会与张总合作,让张总抱着27号哭!
张总倒没怎样,但你的旧情人不干了。
她直接打电话到副市长那里,说有人恐吓勒索她们!
刚才,林**已被带到27号六楼调查了。”
“什么?”
赵总惊呼出声。
27号六楼,那是内部调查之地。
进去的人,即便最终无事,再出来也难免被边缘化。
赵总没想到林**竟会被带去那里。
“什么恐吓勒索!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赵哥冷笑一声,看着赵总:“你的旧情人说,小林和你关系不一般。
昨晚林**的话,人家解读为你赵总看中的生意,就必须你做,否则谁都别想做成!
说你们威胁恐吓爱国商人!”
“这简直是胡扯!”赵总不满道:“赵哥,我们外贸的生意哪一单是靠林**的?不都是我们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
反倒是为了帮林**接单,我们还让出了不少业绩。
难道27号的人都是瞎子?
他们没看到吗?”
“亲眼所见,才让我更相信你旧情人的言辞确凿!”
大叔的一句话让阿宝瞬间愣住。
“这些年,咱们和汪小姐合作愉快,互相帮助,虽然都在规矩之内,但谁又能说得清呢?再说,你和汪小姐的关系模糊不清,你俩成双入对时,可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我和汪小姐只是朋友,哪像你说的那样。”阿宝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大叔瞪着他:“你跟我说我信,但外人也得信啊。再说了,你是这么想,汪小姐呢?她也只想和你做普通朋友吗?”
阿宝被这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关于汪小姐的心思,整条街上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喜欢阿宝,这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挑明,大家也都默契地不说。现在雪莹的告状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些问题根本经不起推敲。
“好了,大叔,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救汪小姐吧!”阿宝赶紧转移话题。
“救?怎么救?”
大叔看着阿宝冷笑:“你知道我怎么得知的消息吗?是汪小姐的父亲老汪告诉我的,消息来源是他的老同学,处长秘书。人家说了,这次汪小姐摊上大事了。雪莹是跟着李先生一起来投资的爱国商人,上面的人都重视得很。她现在刚准备有大动作,就被人刁难,这不是在打上面人的脸吗?万一人家撤资了,上面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上面人对这件事极为重视。现在这只是个开始,等汪小姐的事有了结果,整个27号都要接受调查和监督!”
阿宝皱起眉头:“那就没别的办法了?找李先生帮忙行不行?”
大叔瞪了阿宝一眼,显然对他这种想法很不满意。
“人情已经用过一次了,我没脸再去找。再说,从头到尾,李先生都没出面,被勒索的是他身边的人。他凭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
阿宝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说:“那怎么办?汪小姐不能不救啊!”
大叔看着阿宝:“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救汪小姐,就得去求她!”
阿宝听完大叔的话,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雪莹!”
“哎哟,我的赵总啊,这可不是我不愿出手相助,实在是力不从心!
您可知,只因我一时口误,原本每件27元的成本,硬是被砍到了25元,
那可是八百万件货啊!
算算账,一来一回,我就亏了三千二百万!
现在回想起,我还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您看我这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现在您要我去替张**向林**求情,
虽然我内心也很想帮张**,但就怕我这嘴一张,惹恼了林**,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往下做?
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们厂里那一千多号员工着想啊!
赵总,真抱歉,这次我是爱莫能助了。”
原本赵总说不来至诚轩的,但这范明辉却好似认定了此地。
今日他不仅没去红日,反而来了至诚轩。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又和那位王总搅和在了一起。
李老板的饭店自然是有客必迎,不会拒之门外。
王总与范总都是生意人,虽未谈成一笔交易,
用范总的话说,不过就是一句话没说对而已,
两人之间并无深仇大恨。
不谈生意,大家仍是朋友。
昨日王总豪点了八十八份特色菜,今日范总则包下大包间宴请王总及其四大助手。
至于范总为何不去红日,
一来他觉得那里档次和消费过高,
二来昨日那三千二百万的损失仍让他心如刀绞,不愿再踏足那片伤心地。
来至诚轩也是为了让外人知道,他范明辉并非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正当他与王总相逢一笑泯恩仇,聊着在红日的所见所闻时,赵总突然闯入。
他一进门就提起了张**的事。
其实张**的事哪里需要赵总多言,张**上午被带走,中午整条街都传遍了。
大家都在议论张**大闹红日,得罪了红日背后势力庞大的东家,
如今是被人家给收拾了。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到最后那些话都近乎荒诞,不敢公之于众。
人们只能以眼神交流,仿佛多说一句就会被人举报抓起来。
范明辉虽是事件的参与者,但也架不住旁人添油加醋的渲染。
他也以为,林**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或许就是那几位大佬中某位的子女或孙辈。
想到自己昨日还与这样的人讨价还价,范明辉现在腿肚子都在发软。
至于王总,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那都是他的伪装。
他敢于和赵总抢生意,是因为他早已摸清了赵总的底细。
这位雪琳听起来非同小可,还与小福神有所关联。
其中暗流涌动,他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去树敌。
因此,在宝爷未到之时,他与范兄默契十足,不谈生意,只聊风月。
至于红日公司,范兄也只是提及它与至善园的不同。
这两位都擅长伪装。
只是这份默契,在宝爷到来后便不复存在了。
宝爷让范兄去求情,范兄哪里肯依。
瞧着范兄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宝爷也着实难以启齿。
而魏兄等人听得直咋舌。
只因一句话,便损失了一千六百万。
什么话如此昂贵!
魏兄心中想着,便对范明说:“范兄,你说错什么了?”
范兄略显尴尬地说:“我就是说你魏兄一件都给我29块了,想让雪琳每件再给我加一块。”
该!
此时,所有人心中只剩这两个字。
这便是贪心不足的下场。
这样的人就该受点教训。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范兄略显委屈地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再说大家都是商人,谁不想追求更高的利润。我只不过犯了一个商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众人听后也不由地点了点头。
加一块就是八百万!
换做自己可能也会忍不住开口。
“好了,范兄!吃一堑长一智!虽然这次损失不小,但你毕竟卖出了八百万件t恤,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那一千六百万就当是敲门砖了!”
魏兄此刻十分理解地安慰着范兄。
“这砖可真是块金砖啊!不对,金砖都没这么贵!我这是用金门砸开的大门啊!”
其实魏兄这话范明听进去了,他现在不过是用一种幽默的方式说出来罢了。
“哈哈,范兄真幽默!”
果然,范明话音刚落,魏兄便十分配合地接上了。
只是,他们聊得正欢,一旁的宝爷却不高兴了。
“好了范兄,你也别扯开话题!我让你去求情你不肯,那你给雪琳打个电话,就说我约她吃饭总行了吧!”
宝爷对汪某并非无情。
汪某对他的好,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后续内容略...)
但他失去雪琳后,就变得放荡不羁,热爱自由。
他就像一只无脚鸟,只能不停地往前飞,真正落地之时便是他陨落之日。
因此,他对汪某的感情总是刻意回避。
可汪某真的遇到麻烦,他又会不顾一切地去帮她。
即便要他舍弃所有自尊去恳求雨晴,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在他熟识的人中,目前能与雨晴取得联系的仅有两人。
一位是长辈张先生,他或许能通过赵世杰的途径获取雨晴的联系方式。但张先生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动用如此宝贵的人脉,毕竟这样的关系用一次便减弱一分,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另一位便是陈立新。
昨日,陈立新刚与雨晴签署了一份重要合同,雨晴的联络信息,陈立新必然掌握。
“陈总,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虽然有雨晴的号码,可这电话我实在不敢打啊!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再惹恼了她……”
陈立新再次婉拒了宝哥的请求。
宝哥望着陈立新那无奈的模样,只好说:“那好吧,你把雨晴的号码给我,我自己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