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吗？
还不是靠凌飞撑腰！
不只是大天二，其他堂口也一样。
若无凌飞支持，即便他们名声在外，也难以维持运转。
“蒋先生，不听命于您的堂口，哪怕再强，也与您无干。”
蒋天养听完，默默抽了一口雪茄。
雷耀扬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那些亲近凌飞的揸fit，并非他真正信任的人。
基于此现状，
大天二的实力越强，蒋天养内心就越警惕。
然而……
无论如何，大天二是他洪兴的掌舵者。
“蒋先生。”
看到蒋天养陷入沉思，雷耀扬明白他已经开始动摇。
只是还在犹豫。
于是雷耀扬趁势进一步劝说道：“保留那些亲近凌飞的堂口，表面上看洪兴的势力更强……”
“但实质上呢？”
“即便你带领洪兴离开香江会，但七个堂口与凌飞关系密切，你就仍然在凌飞掌控之中。”
“甚至……”
“到那时，凌飞只需投票就能左右洪兴的方向！”
“更糟的是，他们甚至可能发起罢免，用七票废掉你洪兴龙头的地位！”
听到这番话，蒋天养依然沉默，但他内心的天平已开始偏移。
雷耀扬提到的事情，蒋天养并非毫无察觉。
当然不是！
这些问题早就引起了他的警觉！
否则他为何如此排斥韩宾和陈浩南？
又为何明知基哥等人落伍仍投入大量资源支持？
无非是想在洪兴内部培养一支忠于自己的力量。
可是……
在生意上，他确实逊色于凌飞。
单说走私一项，凌飞就足以碾压他。
对岸那个巨大的市场，每天能消化的货物量惊人，凌飞直接与其合作开设工厂。
所获利润清清楚楚，且每日所得远超他们过去的灰色收入。
相比之下，韩宾等人已将重心从社团事务转移，更专注于与凌飞的合作，获取合法收益。
由此，他们与凌飞的关系愈发紧密，与社团的利益纽带却逐渐松弛。
蒋天养对此显然不满，但并未立刻表态，只是沉吟片刻后说道：“他们几个关系密切，若元朗被攻击，陈浩南、山鸡和大飞必会迅速率众反击。”
雷耀扬听出了弦外之音，明白合作已成定局，随即提议：“蒋先生身为洪兴龙头，只需下达指令，调走亲近凌飞的几位揸fit，我们便可趁机突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他继续说道：“拿下元朗并非难事，甚至可以攻入屯门。
等他们返回时，地盘早已易主，后续的争斗便与您无干。”
目前，洪兴七位揸fit显而易见，而东星社则隐于暗处。
若东星社提前部署充足兵力，加上蒋天养的支持，雷耀扬有把握在一日之内夺取洪兴在元朗的势力范围。
至于接下来……
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你蒋天养只需在我东星社进攻时配合一下就好。
若是之后守不住，那也是我们东星社无能，不关你的事。
雷耀扬说道：\"蒋先生，我们东星社已诚意满满！你们只要放弃元朗的地盘即可，若香江会要报复，我们东星社必定全力支持，绝不推诿。
这可是双赢的局面！\"
\"说得轻巧！\"蒋天养皱眉道，\"凌飞是那么好对付的？真以为那么简单就能解决？若那么容易，我还用得着犹豫？\"
\"一旦行动，洪兴一开始就需损失一半堂口，而且是最有战斗力的那些！\"
\"而你们东星社呢？\"
\"以你们在港岛的势力，恐怕连和联胜的大d都不用，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雷耀扬，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此话出自蒋天养肺腑。
为何脱离香江会，他会这般犹豫？
还不是因为凌飞的威慑力在那里……
蒋天养只是不服气，野心勃勃想压凌飞一头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愚蠢，轻视凌飞……
恰恰相反，
他的谨慎正是出于对凌飞的畏惧！
不说别的，单说拿下**的事，这份功劳最大的不是冲锋陷阵的，而是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凌飞！
如果没有凌飞……
来**的势力能活着离开，就算幸运。
甚至登岸都难！
全靠凌飞的计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功占领一块地盘，才让各社团得以在**立足。
不然……
来再多人也没用！
与凌飞为敌，需具备相当的实力。
若洪兴十二堂口全听命于蒋天养，再加东星社，他自然不会忌惮凌飞，早就会答应脱离香江会。
但现实中，韩宾、恐龙、十三妹、陈浩南、山鸡、大天二、大飞七位实力雄厚的堂主，尤其是洪兴内除太子外最具影响力的七堂，皆与凌飞交好。
这种情况下，蒋天养怎敢仅凭洪兴和东星社抗衡凌飞？除非东星社主力回港应对凌霄，而他对抗和联胜，才有商谈余地，但这显然不可能。
此时，一名保镖走近低声说：“蒋先生，三联帮雷先生来访，想谈谈生意合作。”
“雷功？”
蒋天养皱眉嘀咕，“这么晚了，这老头儿怎么突然来了？”
无论如何，雷功是前辈，晚辈理应相见。
“你给雷先生倒杯茶，我去一趟。”
“是。”
待手下离开后，蒋天养拿起电话说：“我有客人，合作的事容后再议。”
说完挂断，前去见雷功。
“雷先生好。”
很快，蒋天养叼着雪茄走进客厅，笑问：“这么晚了，雷先生有何贵干？”
“确有要事。”
雷功点头回应。
随后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太过冲动。
行走江湖，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
这句话蕴含深意吗？
蒋天养疑惑地注视着雷功，心中满是不解。
这是否是在暗示自己不要与凌飞作对？
然而，接下来雷功的话让他的想法彻底改变。
“没想到凌先生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手段狠辣。
太子的伤势到底如何？”
雷功关切地询问道。
果然来了！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听到这句话，蒋天养内心暗自欣喜。
须知……
今日蒋天养特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凌飞的不满，是为了吸引潜在盟友，共同对付凌飞！
雷功的到来无疑正中下怀，符合他的计划。
遗憾的是，他最期待的合作对象贺新并未出现。
若能得到贺新的支持，他便能毫无顾虑地脱离香江会。
但无论如何，三联帮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作为港岛第一大帮派，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东星社的支持。
洪兴、东星、三联帮三方联合，即便不能击垮凌飞，至少可以与其抗衡。
想到这里……
蒋天养立即坐下，语气谦和地说：“太子的伤势无大碍，不会有生命危险。
雷先生乃前辈，如此关心太子，我定会将您的问候转达。”
“唉……”
雷功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看不惯凌先生的所作所为。
你父亲蒋震与我是旧识，洪兴在港岛更是威名远扬！”
“凌先生创立凌霄至今不足一年，就对洪兴如此相待，实在令我难以接受。”
雷功语气沉重，满脸悲愤，似有兔死狐悲之感。
蒋天养见状，立刻借机诉苦：“雷先生，洪兴受靓坤之害后元气大伤，若非如此，怎会让凌飞这般欺辱？”
“蒋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雷功坚定地回应：“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忙，绝无二话。”
两人虽心知肚明是在演戏，但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立场。
洪兴的兴衰于雷功何干？一旦洪兴覆灭，他定会率三联帮趁势而入，这一点蒋天养再清楚不过。
今晚雷功来访，字里行间无不提到凌飞，显然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既然要合作，便想让他主动提出此事。
于是蒋天养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问：“雷先生，我希望洪兴能脱离香江会，另寻出路，不知三联帮能否相助？”
终于说出口了……
雷功暗自一笑，表面却波澜不惊，甚至未立刻应允，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吹了吹热气，轻轻啜饮一口。
片刻后，在蒋天养的注视下，他缓缓说道：“香江会旗下，除洪兴外，还有凌霄、王宝的14K，以及和联胜。”
“据我所知……”
“和联胜的大d，是凌飞的铁杆支持者！”
“洪兴若宣布脱离香江会，凌飞必然会对你们发起攻击，大d也会随之介入。”
“一个是最庞大的社团，另一个则是港岛战斗力顶尖的社团，再加上王宝可能也会站在凌飞那边。”
雷功苦笑着摇头道：“在这种局势下，就算三联帮参战，又能有多大胜算？”
毕竟三联帮只是**势力。
而洪兴一旦脱离香江会，主要战场无疑会在港岛展开。
“王宝那里你不用担心。”
蒋天养自信满满地说：“即便他不愿跟我联手对抗凌飞，也不会真正帮助你打击我。”
“此前我已将八面佛的联系方式交给王宝，他若要走私，最安全的路径便是经由暹罗。
至于暹罗是谁的地盘，想必雷先生心里明白。”
“再者……”
“雷先生若认为仅靠洪兴与三联帮难以抗衡凌飞，那再加上东星社如何？”
听到这话，雷功颇为惊讶：“东星社？”
“没错！”
蒋天养充满信心地回答，“有三联帮加上东星社，虽未必能战胜凌飞，但抗衡绰绰有余。”
“届时我会先联合东星社整顿洪兴内部，并迅速宣布洪兴脱离香江会。”
“同时，你们三联帮则集中力量攻打凌霄在**的中型据点！”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