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西侧的黄土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是黑驴蹄子拍过的浅坑,坑底还残留着几缕黑灰 —— 是被阳刚气震死的阴蛊残骸。李二狗拄着铜钱剑,抹了把额头的汗,粗重的呼吸里带着股艾草的淡味(之前清蛊时沾了不少阳叶草)。“他娘的!总算清完了!” 他踹了踹脚下的土,确认没再钻出阴蛊,才将铜钱剑扛到肩上,“史密斯,我们现在就去渡口?还是等会儿再走?”
史密斯正蹲在地上,圣言碑的圣芒往土缝里探,确认最后一丝阴蛊气也散了。听到问话,他站起身,残魂的气息往石屋方向扫了圈(确认生魂安全),才开口:“残魂说,石屋周边的阴气都清干净了,生魂那边有李伯的人守着,我们可以歇半个时辰再走。对了,苏婉儿之前教你的雷纹铜爆符,要不要趁现在炼几张?到了三峡,说不定能用得上。”
“对啊!我咋把这茬忘了!” 李二狗眼睛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苏婉儿临走前塞给他的黄符 —— 是三张茅山特制的 “阳纹符纸”,符纸边缘还留着苏婉儿画的小记号,是雷纹咒的起笔位置。“苏姑娘说,这符纸得混着铜钱剑的铜屑和阳液炼,才能引雷气,我这就试试!”
他拉着史密斯走到石屋东侧的空地(离地窖远,怕试爆时惊到生魂),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苏婉儿留的 “阳液”—— 是用艾草和杨桃枝熬的浓汁,装在瓷瓶里,打开盖子就飘出股暖香。史密斯则帮他找了块平整的石板,擦干净上面的土,当炼符的 “案台”。
李二狗先将三张黄符铺在石板上,然后握紧铜钱剑,剑尖对着符纸上方,开始刮铜屑 —— 铜钱剑的剑尖是用老铜钱熔铸的,常年沾着阳刚气,刮下来的铜屑泛着淡淡的金光,落在符纸上,像撒了层碎金。“苏姑娘说,铜屑得刮剑尖的,这里阳气最足,引雷气也快。” 他边刮边念叨,刮够了一小撮,才停下动作。
接着,他打开阳液瓷瓶,往铜屑里倒了三滴阳液 —— 刚倒进去,铜屑就 “滋滋” 响,冒出点白烟,然后慢慢融化,变成淡金色的 “铜液”,沾在符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这铜液得趁热画咒,不然凉了就没用了!” 李二狗赶紧用指尖蘸着铜液,按照苏婉儿教的雷纹咒画法,在第一张符纸上画起来。
雷纹咒的画法有讲究:先从符头画 “雷令”(一个三角符号,代表雷祖),再从符头往符尾画三道 “雷纹”(像波浪线,代表雷气),最后在符尾点三个 “阳点”(代表引阳气)。李二狗画得格外认真,指尖的铜液顺着纹路走,符纸上竟慢慢泛出淡金光,还透着点热意 —— 是雷气开始聚集的征兆。
“成了!” 他画完第一张,符纸 “嗡” 地轻颤了下,淡金光裹着符纸,没被风吹散。李二狗兴奋地举起来给史密斯看:“史密斯你看!真有金光!苏姑娘没骗我!”
史密斯凑过来,圣言碑的圣芒往符纸上扫了圈,确认没有邪气,才点头:“残魂说,这符引的是阳雷气,能炸邪符和阴蛊,比你的黑驴蹄子威力大。再炼两张,多备着点。”
李二狗干劲更足了,接着炼第二张、第三张。有了第一张的经验,后面两张画得更快,符纸上的金光也更亮,尤其是第三张,画完后符纸竟飘了起来,离石板半寸高,雷气聚得更足。“这张是最好的!说不定能炸断邪阵的柱子!” 李二狗小心翼翼地将三张符纸叠好,放进怀里的 “阳纹袋”(苏婉儿给的,能保住符纸的雷气,不让它散)。
“要不要试爆一张?看看威力咋样?” 史密斯提议,残魂往空地四周扫了圈,确认没有守墓人经过。
“试!必须试!” 李二狗掏出第一张符纸(威力相对弱些),走到空地中央,按照苏婉儿教的 “引爆咒”,举着符纸诵道:“茅山雷纹咒?铜爆引!阳雷起,邪物灭!”
咒语刚落,符纸上的金光突然暴涨,接着 “轰隆” 一声轻响 —— 不是炸雷的巨响,是阳刚气炸开的闷响!符纸瞬间化成淡金色的气浪,往四周散,地面被气浪炸出个拳头大的小坑,坑底的土都被烤得发烫,周围的杂草也被气浪吹得倒向一边。
“他娘的!这么厉害!” 李二狗惊喜地跑过去看小坑,“这威力,拍邪符肯定一下一个!炸阴蛊也没问题!”
可就在这时,史密斯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圣言碑的圣芒瞬间亮了,指向空地北侧的灌木丛:“别出声!残魂感应到有人在偷看!”
李二狗立刻握紧铜钱剑,往灌木丛方向望 —— 那里的杂草动了动,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往远处跑。“是幽冥会的探子!” 李二狗想追,却被史密斯拉住:“别追!残魂说,那人身上有阴蛊气,应该是之前跟着黑船来的蛊师,被试爆的雷气惊到了,已经跑远了,追不上。”
两人走到灌木丛旁,果然看到地上有个脚印,脚印旁还掉了个小蛊罐 —— 罐口没封,里面的阴蛊已经跑了,只留下点黑煞气。史密斯用圣银匕首往蛊罐上戳了戳,蛊罐瞬间化成黑灰:“是监视我们的,幸好你试爆惊走了他,不然他说不定会趁我们走后,去偷袭生魂。”
李二狗捏紧怀里的雷纹铜爆符,脸色沉了些:“这群杂碎,阴魂不散!等我到了三峡,用这符炸他们个稀巴烂!”
史密斯收拾好圣言碑,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去渡口了。苏婉儿他们应该已经在赶路了,我们得按时汇合,然后一起演练下道术配合,比如你的雷符和我的圣雷,能不能一起用。”
“对!还得演练配合!” 李二狗拍了拍脑袋,赶紧将剩下的两张雷符收好,扛起铜钱剑,“走!去渡口!别让张云生他们等急了!”
两人最后看了眼石屋 —— 李伯的弟子正守在地窖旁,引魂灯的蓝光稳稳亮着,生魂安全。他们没再耽搁,顺着苏婉儿他们走的陆路方向,往三峡渡口赶。路上,李二狗还时不时掏出雷符看一眼,生怕符纸的雷气散了;史密斯则用圣言碑的圣芒往四周扫,防止再遇到幽冥会的探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黄土路上的脚印一步步往东南方向延伸 —— 他们离三峡渡口越来越近,离与主角团的汇合越来越近,也离望乡台的血祭危机,越来越近。而此刻的三峡外围,苏婉儿正抱着引魂灯,留意着灯芯的变化;张云生握着天篷尺,测着前方的地脉;哑女的护蛊则在前面飞,标记着避开阴蛊的路线,他们也在期待着与李二狗、史密斯的汇合,为即将到来的血祭之战,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