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轻扬,烛火摇曳,将交叠的身影投映在经幡之上。
琮渊的指尖划过苏槿腰际时,她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外面还有...\"
\"无妨。\"琮渊轻笑,抬手结了个法印。霎时整个空间被金色结界笼罩,连时间都仿佛凝固。
苏槿忽然翻身将他反压在下,发间银饰叮咚作响:\"那这次...换我主动。\"
她指尖顺着琮渊心口缓缓下移,所过之处皆泛起细碎金芒——这是双修秘法中最精妙的灵脉共鸣。
琮渊闷哼一声,突然掐诀召来漫天佛莲。
雪白花瓣纷扬落下,却在触及肌肤时化作炽热咒文。
苏槿惊觉灵力如潮水般奔涌,神魂几乎要被送上极乐天。
\"你...作弊...\"她喘息着指控,却被更汹涌的浪潮吞没了话语。
(此处省略三千字旖旎风光)
夕阳初绽,百姓仍匍匐在地,无人敢动。
琮渊踏出纱幔,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金色涟漪荡开。
刹那间,跪在最前头的朗生们脚镣\"咔嚓\"断裂,农奴们皲裂的手掌奇迹般愈合。
有人颤抖着摸向自己突然不瘸的腿,浑浊的眼泪砸在草地上——这是他们生来第一次,感受到被神佛眷顾的滋味。
而高台上,贵族们的金冠突然变得千斤重,堪布的袈裟无风自燃,农奴主怀里揣的地契化作灰烬。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排除在这圣洁的光晕之外!
\"佛曰众生平等。\"琮渊的声音如雪山融水,清冷地漫过每个人心头,\"行善者,当登极乐;为恶者,需偿业障。\"
人群轰然骚动。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奴突然嚎啕大哭——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说,原来自己和老爷们都是\"众生\"。
而此刻他粗糙的手掌正发着微光,而台上那些穿绸裹缎的大人物们,却像被丢进冰窟般瑟瑟发抖。
\"活佛开恩啊!\"有个农奴主突然疯狂磕头,额头撞出血花,\"小人愿散尽家财——\"
\"你放高利贷逼死十七条人命,\"琮渊淡淡瞥他一眼,\"现在该去寒冰地狱数数,利息够不够抵债。\"
最年长的堪布突然瘫软在地。
他想起那些被做成鼓的少女皮肤,被炼成油的小孩尸骨...原来所谓超度亡魂的经文,从来没能超度他自己的罪孽。
苏槿倚在幔帐边轻笑。
她看着夕阳穿透云层,照在那些终于挺直脊梁的朗生农奴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佛光普照。
琮渊俯身将苏槿从纱幔中横抱而起,指尖轻拂间,素白的法衣便轻柔裹住她周身。
他踏空而行,衣袂翻飞如流云,在万千跪拜的视线中迤逦远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天际,贵族们才惊觉头顶金冠忽然轻了许多。
有人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有人慌忙检查自己是否少了什么\"零件\"。
但更多农奴仍朝着佛光消逝的方向长跪不起——他们的掌心还残留着圣洁的暖意。
那座象征着压迫的古老宫殿,在琮渊回首的刹那无声崩塌。
尘烟未散,一座琉璃为瓦、白玉为阶的新殿已拔地而起,檐角金铃在风中轻响,宛如佛陀低语。
寝殿内,苏槿被轻放在云锦堆叠的榻上,刚要开口,就被琮渊封住了双唇。
\"等...\"她的疑问碎在唇齿间。
琮渊的吻落在她耳际,带着令人战栗的佛息:\"专心。\"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像是下了咒。
苏槿忽然失了力气。
他的手掌抚过之处,仿佛有什么从肌肤渗入血脉,将她的神识都染成绚烂的霞色。
远处新殿的金铃叮咚作响,竟与她的心跳渐渐同频......
纱帐无风自动,将满室春色掩在灯光里。
直到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苏槿倚在琮渊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衣襟上繁复的云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昭昭……她?”
琮渊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垂落的一缕青丝,轻轻把玩。
“她很好。”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为了早日团聚,她去了别的世界,替天道拨正因果,维系秩序。”
苏槿抬眸,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那里面仿佛蕴藏着万千星河,又似沉淀了亘古的孤寂。
她忍不住轻声问:“那你呢?太初说……你一直在沉睡。”
琮渊低下头,薄唇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我活得太久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倦意,“久到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所以,我将神魂散入三千世界,化作碎片,去维持那些濒临崩溃的秩序。”
他的指腹缓缓抚过她的眉眼,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像是冰封的寒潭终于被春风化开:“可后来,我遇见了你。”
“是你……让那些碎片心甘情愿地燃烧自己,只为你一人。”
“也是你……让我这具腐朽的身躯,重新有了心跳。”
苏槿张了张口,还想再问,可琮渊却忽然从身后伸手,修长的食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嗓音低哑而蛊惑:
“嘘……夜还长,这些事,我们慢慢说。”
天光破晓之时,庄严的法号声响彻云霄。
琮渊一袭雪白法衣立于祭坛之上,衣袂在晨风中翻飞如云。
那些作恶多端的妖僧与贵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祭坛中央,他们面目扭曲地挣扎着,却如同落入琥珀的虫蚁般动弹不得。
\"不...这不可能...\"一个贵族嘶吼着,\"我体内流着高贵的血...\"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突然如陶器般出现道道裂痕,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中迸射而出。
在万人瞩目下,他的躯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晨风中。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纷纷跪倒,热泪盈眶,他们难以置信,之前还被他们供奉的班禅、贵族和 堪布 竟然被活佛献祭了。
佛不会错,所以错的是他们。
他们中有的人额头紧贴地面,有的双手合十颤抖不已。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更是痛哭失声,浑浊的泪水滴落在干裂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