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殿的穹顶漏下三十六道阳光,将冯妙晴的银鳞甲胄映成流动的星河。她的狼皮靴尖轻点可汗金座前的“胡汉共饮”岩画,靴跟处的并蒂莲玉佩——崔秀宁所赠的中原信物——正与岩画的太武帝狼首印,发出温润的共鸣。阿史那斛律的启民可汗冠冕,此刻正由老萨满捧在掌心,冠顶的苍狼玉雕,眼瞳处嵌着孝明帝的苍鳞碎玉。
“奉狼族圣典,”老萨满的声音混着酥油茶香,“封冯妙晴为‘草原大阏氏’,掌金狼旗,统御漠北七十二部。”他忽然望向殿外,那里三十万护民军的寒梧旗,正与二十万狼族铁骑的狼首旗,在草原的风里,织成护民的经纬,“此乃狼族千年之制。”
冯妙晴的银眸忽然掠过宇文渊的玄甲,他正立在殿柱旁,寒铁戟斜倚“护民”砖纹,戟穗上的“天狼啸”玉哨,此刻竟泛着与金狼旗相同的金光。她忽然轻笑,声如破冰,解下腰间的狼首刀,刀鞘内侧的“苏”字天机纹,在阳光下,显形出江南的梅枝:“狼族的大阏氏,不该是金狼旗的主人。”
殿内哗然,三十六位部落首领的狼首杖顿地,震落穹顶的金粉。冯妙晴忽然转身,银鳞甲胄的肩甲处,不知何时,已绣上崔秀宁手作的寒梧纹,与她本有的狼首图腾,在甲叶间,开出共荣的花:“我之荣耀,不在金狼旗的流苏,”她的指尖抚过岩画的太武帝戟痕,“在他寒戟所指之处,胡汉百姓的炊烟能升起的地方。”
宇文渊的喉间发紧,望见她取出中原匠人所制的并蒂莲玉佩,当众系在金狼旗的旗杆上——翡翠雕琢的莲花与狼首,在阳光下,竟融成“胡汉同心”的纹章。老萨满忽然低诵圣典,岩画的太武帝与柔然可汗,此刻眼中竟泛起泪光,仿佛千年的盟誓,终于在这枚玉佩上,得到了最璀璨的印证。
“大阏氏!”左贤王忽然跪地,狼首刀的缺口,正对着玉佩的莲瓣,“草原的规矩——”
“草原的规矩,该由护民者改写。”冯妙晴的狼首刀忽然入鞘,刀柄处新刻的“宇文”二字,与金狼旗的并蒂莲,在光影中,连成护民的契约,“当年太武帝与柔然可汗在白登山,何曾用金狼旗划分胡汉?他们用的,是共饮一河水的初心。”
她忽然走向宇文渊,银眸中倒映着他戟身的“胡汉一统”,指尖轻轻扣住他的掌心:“这面金狼旗,”她的声音轻得像天鹅羽,“该与你的寒梧旗,同护一片天。”
宇文渊的戟穗忽然扬起,冯妙晴系在他腰间的并蒂莲玉佩,此刻竟与金狼旗的狼首玉,发出清越共鸣,穹顶的阳光,突然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光瀑,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那是太武帝与孝明帝的护民之力,在天地间,为胡汉共主,降下的加冕礼。
“天可汗!大阏氏!”殿外的牧民忽然齐诵,他们举着寒梧灯与狼首灯,将金狼殿的穹顶,映成透明的护民天幕。阿史那斛律忽然跪地,将启民可汗印,按在宇文渊的戟尖:“狼族铁骑,从此只听护民者的号令。”
冯妙晴忽然取下银鳞甲的护心镜,镜中映着宇文渊的侧脸,与远处洛阳城的灯火:“将军可还记得,在显仁宫我曾说,草原儿女只认护民的天可汗?”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护民刺青,“如今我这大阏氏,也要认一认中原的并蒂莲——”
“认它作胡汉共荣的证。”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松涛,寒铁戟挑起金狼旗,旗面的并蒂莲与狼首,在护民的光瀑中,显形出“冯”“宇文”的合姓,“从此,金狼旗的流苏,便是寒梧盟的星火,照亮漠北的每一顶毡帐。”
老萨满忽然捧出圣典中的“护民金错刀”,刀鞘的狼首与莲瓣,恰与冯妙晴的玉佩、宇文渊的戟穗,构成护民的三才。当金狼旗在殿顶升起,所有人望见,旗面的并蒂莲开在狼首心口,寒梧叶绕着苍狼的尾尖——这面改写草原千年传统的旗帜,从此成为胡汉共荣的新图腾。
是夜,金狼殿的篝火,将冯妙晴的银鳞甲与宇文渊的玄甲,投在岩画上,形成胡汉双绝的剪影。她忽然解下狼首辫的银饰,将宇文渊戟穗的鲛人血,编进自己的发间:“草原的大阏氏,不该只有狼首铃,”她的唇角勾起,“还该有中原的相思结。”
宇文渊忽然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狼首刀、执护民旗的印记:“待天下定,”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马头琴,“我便用寒铁戟,为你在长江头,铸一座胡汉共荣的望夫台,让你的狼首铃,能听见江南的渔歌。”
金狼殿外,草原的星子格外明亮,金狼旗与寒梧旗的影子,在篝火中,交缠成永不分离的护民之舞。冯妙晴的加冕,不是草原权柄的更迭,是护民者对天下的承诺——当金狼旗系上并蒂莲玉佩,当草原大阏氏选择与中原将军并肩,胡汉的未来,便在这枚玉佩的光芒中,写下了最动人的注脚。
晨雾漫过金狼殿时,冯妙晴的银鳞甲上,多了道宇文渊的戟穗流苏,而宇文渊的玄甲内,贴着她留下的狼首护心镜碎片。他们知道,这一场加冕,加的不是荣耀,是护民的重责——就像金狼旗上的并蒂莲,从此在草原的风里,与寒梧盟的星火,共同摇曳,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