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西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花诡的模样就让黑瞎子起了疑心。
以为是那群暗处的汪家人不知从哪弄出他哥长大后的样子骗他。
但相处下来,花诡的一些小动作太像他哥。
不喜欢吃姜,喜欢吃辣菜,啃苹果。
就连使的小性子都和他哥一模一样。
自己一惹他生气,就威胁自己,不让自己好过。
只是哥失忆,不记得他了。
花诡尽管因失忆而对这份情感有些陌生,但仍不免泛起一丝酸涩。
“这些年很抱歉,齐佳。”
“没事儿,都过去了,就是这瓷片……”语气依旧带不着调,贱嗖嗖的语气。
在他心里,什么破镜重圆的调调,不适合他黑瞎子。
他能见到哥就好,他是他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花诡明白他的意思,嗤笑一声。
齐佳还是那个齐佳一点都没变,朝沈牧点点头。
沈牧二话不说,把瓷盘给了黑瞎子。
吴斜左看看,右瞅瞅。
我去,黑瞎子居然是花哥的弟弟,这突如其来的认亲真让他吃惊到。
目睹全程的张启灵,是小舅子。
嗯,以后轻点打。
老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人要不修艮啾啾。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阿宁一脸狐疑的看向他们几个。
取个瓷片要花这么长时间?
她向花诡点点头,来之前裘德考特意叮嘱过,花诡不能得罪。
必要时,听他的话。
随后,目光又看向黑瞎子,“东西拿到了吗?”
“老板,我办事您放心。”黑瞎子察觉到阿宁的目光,颇为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瓷片。
“阿宁?”
“吴斜?”
“你怎么在这里啊?”
阿宁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带着审视和怀疑,“你在杭州装的可真像,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没想到,是真人不露像。”
吴斜一点也没心虚,大大方方对她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也是有事瞒我,我要是装的不像点,恐怕就被你甩在后面了吧。”
“彼此彼此。”阿宁不甘示弱道。
黑瞎子在一边瞧着,忍不住刷点存在感。“呦呵,你们俩一来一往的,快赶上说书的了。”
“关你什么事!”
“干你什么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把怒火对准了黑瞎子。
黑瞎子耸耸肩,故作无奈道,“得嘞,瞎子两边不是人了。”他晃了晃手里瓷片,“不过说真的,咱别在这瞎晃悠了,还有正事不是。”
吴斜瞪了黑瞎子一眼,转头看向阿宁。
语气带着狐疑,“你们到底要干嘛?这瓷片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阿宁没想到吴斜能找到这里,竟然对记下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知道什么?”
“呵,”阿宁冷笑一声,暗自思忖吴斜是不是故意装糊涂。
可看他这副迷茫的样子,也做不得假。
犹豫了一下,还是透露了些东西。
“我们接下来要去塔木陀,黑瞎子和小哥是我请来的向导。”
“塔木陀?!”吴斜紧了紧抱着的背包。
这里面有陈文锦的笔记,而笔记里就提到过塔木陀。
“你知道塔木陀?”阿宁微微眯眼,吴斜的反应不是像第一次听到过塔木陀的样子。
“谁知道塔木陀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吴斜大声掩饰道。
果然,人在心虚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喜欢大声说话。
仿佛这样就能从气质上压倒对方一样。
“不过,凭什么让小哥给你做顾问?”他眉头紧蹙,不服气道。
“这两位在道上明码标价,怎么?你三叔请的起,我就请不起了?”
阿宁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挑衅的样子。
心中也越发笃定,吴斜肯定知道点什么。
吴斜被这话一时间噎住,憋了半晌,“小哥去,我也要去。否则,我去不了,你们也别想去。”
吴斜心里清楚,疗养院里那幅壁画上,他所有地方都去过,只有塔木陀他没去过。
有可能塔木陀是一切的答案。
“哼,你要是想举报我,欢迎你随时去举报,这次探险我们可是获得认可了的。”
这次阿宁是做足了准备,她可不会像再西沙那样被人举报了。
“不过,我可不是你三叔,你要是想去就去,我不负责你的安全。”
吴斜身上的东西,对她去塔木陀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方向。
而且这也是吴三醒和裘德考合作的条件之一。
这次的吴斜,千防万防还是一头扎进了吴三醒挖的坑里。
这边和吴斜聊完的阿宁走到花诡面前。
“花老板,我们要去塔木陀,老板让我问您在西沙说的我话是否还算数?”
“当然。”
阿宁点头,看了一眼,正问张启灵他们是怎么出青铜门的吴斜。
随即,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
把吴三醒找裘德考去塔木陀计划盘托出。
花诡听完,吴三醒这老狐狸。
狡兔三窟,做的和说的永远不一样。
他给裘德考的计划应该只是表面一层,真正的计划,他不会给裘德考。
和从前一样,九门从来都没有瞧得起裘德考。
“你们去塔木陀,加我一个。”
“是。”阿宁内心十分欣喜。
花诡的手段她早已见识过,能有他一起去塔木陀。
她们存活的概率至少有八成。
等决定好,他们就离开疗养院。
中途分成两组,一组以阿宁为首,黑瞎子和吴斜,回沙漠定制路线。
另一组则以花诡为首,沈牧和张启灵准备去附近大城市准备些物资。
活了这么多年,花诡清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靠自己总比靠别人强。
更何况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几个小时后,几人终于进城拿上花诡让沈牧准备的物资回到阿宁的驻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