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场蓝紫色的光芒在四周慢慢流转，没有尽头，像把他们关进了一个无形的笼子。纪空青站在原地，眼神冷静，快速在心里勾勒出这个“牢笼”的大致模样。
“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守护者压低声音提醒——每过五分钟，空间就会缩小十个百分点。
虞红药紧紧握住灾厄之刃，哼了一声：“这地方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
“它不是要我们死。”纪空青开了口，语气平静又带着确定，“而是想看看我们能走多远。”
他抬手，掌心对着能量场边缘，试着感受那股不停收缩的力量频率。这时，谢无尘也悄悄释放灵识，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道看不见的波动轨迹。
“频率在变。”谢无尘轻声说，“但变化有规律，跟钟摆似的。”
“没错。”纪空青点点头，“每隔五分零三秒，震荡波就推进一次，压缩空间。”
“这么说，”玄袍紧张起来，声音都变了调，“要是我们不能在这之前找到出口，就会被一点点压碎？”
“理论上是这样。”纪空青没否认，“不过我们还有时间。”
他说着，目光落到虞红药手里的灾厄之刃上。
“你去试试外围电弧。”他下命令，“留意频率和反弹角度。”
虞红药点头，提着剑慢慢走向能量场边缘。她走得特别小心，几乎是一点点往前挪，靠近那片闪着电流的区域。
灾厄之刃的剑尖碰到电弧那一刻，整个能量场猛地抖了一下。
“嗡——”
一阵低沉的震颤声传来，虞红药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被弹飞出去，踉跄几步才站稳。
“果然是高频电弧。”她咬着牙，“任何东西碰到超过半秒就会被排斥。”
“但你听到啥了吗？”纪空青追问。
虞红药皱着眉回想，过了一会儿点头：“它……好像在回应灾厄之刃。”
这个细节让纪空青眼神动了动。他马上调出系统界面：
【是否分析灾厄之刃与电弧共鸣数据？】
【检测到异常共振频率】 【匹配度：87.2%】 【建议：可尝试利用此频率干扰能量场结构】
他合上界面，转头看向众人：“灾厄之刃能影响能量场的外层结构，这是个突破口。”
“另一个呢？”旧约着急地问。
“核心。”纪空青指着能量场中心那团慢慢跳动的光晕，“那里才是控制整个空间的关键。”
“问题是，咋靠近？”玄袍皱着眉，“刚才你说幻觉超过三十秒就会神魂错乱。”
“所以得有人当锚点。”纪空青看向守护者，“你命格特殊，能在混乱里保持清醒。”
守护者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我会带你们穿过幻境。”他说，“但只有一次机会。”
纪空青没犹豫，马上开始安排。
“我来锁定真实路径。”他说着启动功德借贷系统的因果值评估功能，屏幕上出现一条条交错的红线和黑线，“每个人的命运都有根主轴，沿着这条线走，就不会迷路。”
“听起来像赌博。”玄袍苦笑着。
“是计算。”纪空青纠正，“每一秒、每个角度，都在掌控之中。”
他们调整好状态，走进幻境区域。一进去，周围的景象就开始扭曲，好多记忆碎片在空中乱转，映出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父亲……”玄袍突然停住，望着前面一个模糊的影子。
“别看。”纪空青大声喝道，“那是幻觉。”
“可我明明……”
“你看到的是它想让你看的。”纪空青一把抓住他肩膀，“记住，你是谁，来这儿干啥。”
玄袍身子抖了一下，最后咬牙闭上眼睛，任由纪空青拉着往前走。
穿越的时候，纪空青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轮廓——一个穿着灰白长袍、神情淡漠的模糊身影，静静地站在幻境深处。
那分明是……谢无尘？
他猛地回头，却看到谢无尘就在队伍里，神情正常。
“你看到啥了？”谢无尘淡淡地问。
“没啥。”纪空青摇头，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
终于，他们穿过幻境，来到能量场核心附近。
“这儿比外面安静多了。”旧约小声说。
“是因为压制力更强。”纪空青环顾四周，“我们要建个临时通道，突破能量场壁。”
“用啥材料？”虞红药问。
“灾厄之刃。”纪空青没迟疑，“它的灾厄属性有反向能量吸收特性。”
“你是想让它吸收这儿的能量？”玄袍瞪大了眼睛。
“不。”纪空青摇头，“是让它弄出裂隙。”
他把灾厄之刃插进地面，示意谢无尘和守护者注入灵力。两股力量一交汇，形成一个稳定结构，包住灾厄之刃的剑尖。
随着灵力注入，灾厄之刃表面冒出淡淡的黑雾，慢慢渗进能量场壁里面。
几秒后，一道细得像头发丝的裂隙出现了。
“成功了？”玄袍屏住呼吸。
“还没。”纪空青盯着裂隙，“这只是第一步。”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裂隙边缘。刹那间，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顺着指尖传到他体内，他脑海里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
一座巨大的星域核心，中间悬浮着一块残缺的命格碎片，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
“禁。”
画面一闪就没了，纪空青猛地抽回手，额头冒出冷汗。
“你咋了？”虞红药察觉到不对。
“没事。”他摇头，深吸一口气，“我看到了点东西。”
“啥东西？”
“一个警告。”纪空青低声说，“‘禁’。”
众人听了都吓了一跳。
“这啥意思？”旧约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不知道。”纪空青看着眼前的裂隙，“但我知道，我们必须接着往前走。”
他带头走进通道，其他人紧跟在后。
最后一个人进去的瞬间，身后的裂隙无声无息地合上，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而能量场深处，那颗慢慢跳动的核心，又发出一声低频共鸣，像心跳一样。
它，还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