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自石门后如汹涌浪潮般喷涌而出，恰似一场震撼至极的星辰大爆炸，无数璀璨光芒刹那间绽放开来。纪空青的手依旧按在石门之上，指尖仿佛被滚烫的火焰灼烧，一阵尖锐的刺痛陡然传来。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股力量，那并非单纯的灵力或者神识，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本质的存在，仿若时间的长河在指尖缓缓流淌。
虞红药和旧约站在他的身后，呼吸声又粗又重。他们刚刚从崩塌的空间惊险逃出，此刻又被未知的危险团团包围。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烧焦泥土混杂的刺鼻味道，好似某个被封印了千万年的恐怖怪物刚刚苏醒。
“准备好了吗？”虞红药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的灾厄之刃微微颤抖着。
纪空青没有说话，他的一部分意识已然脱离了身体，系统正在疯狂地刷新数据：
【检测到高维因果干涉……权限层级异常……契约执行程序重新加载中……】
他猛地睁开双眼，石门轰隆一声开启。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他们不再身处通道的尽头，而是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之中。无数光点在黑暗里悠悠漂浮，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段独特的命运轨迹。纪空青随意瞥了一眼其中一条，立刻看到自己前世在华尔街完成最后一笔交易的画面。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旧约大声惊呼，他正悬浮在虚空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虞红药紧紧握住灾厄之刃，刀刃映出她冷峻的面容：“别发呆了，有东西过来了。”
一道黑影从星海深处悄然浮现。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由无数破碎的符文拼凑而成，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感。它一出现，整个空间便开始扭曲变形，星光被无情吞噬，命运轨迹也随之断裂。
“因果守卫。”纪空青小声说道，“比之前遇到的更加厉害。”
黑影突然如闪电般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纪空青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防御护盾，可那股冲击还是让他胸口一闷，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虞红药怒吼一声，灾厄之刃斩出一道赤色刀芒，直直地劈向黑影的核心。然而刀芒碰到对方的瞬间，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无声无息地被吞没了。
“它的攻击模式改变了！”旧约大喊，双手快速结印，试图用因果律法术锁定敌人的行动轨迹。然而这一次，法术刚成型就被轻易撕裂，仿佛被更高维度的力量直接抹除了。
黑影发出低沉的咆哮，四周的命运轨迹开始纷纷崩塌。纪空青心里暗叫不妙，如果这片空间彻底崩溃，他们就会被困在因果夹缝里，再也无法逃脱。
“不能再等了。”他咬着牙，强行稳住身形，赶忙调出系统界面。
【借贷协议：激活状态】
【可用资产：修为（残余12%）、气运（残余8%）、灵根（残余5%）】
【利息结算周期：已超限】
“该死……”他心里咒骂着。之前为了突破水晶核心，几乎将所有借贷资源都消耗殆尽，如今连基本的战斗力都难以维持。
黑影又一次如狂风般冲了过来，速度比之前更快，目标直指虞红药。
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挥刀格挡。灾厄之刃与黑影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虞红药整个人被震得飞了出去，嘴里溢出了血丝。
“撑住！”纪空青怒喝，强提一口真气，猛地朝黑影扑了过去。
他不敢再浪费资源，只能以自己作为引子，激发潜藏的潜能。
刹那间，体内剩下的修为如同火药爆炸一般，一道炽白的光环在他身边轰然炸开。他整个人仿佛燃烧起来，速度快得连旧约都看不清。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攻势稍稍放缓了一些。
“就是现在！”纪空青大喊一声，双掌合十，猛地推了出去。
炽热的掌风如利刃般撕开了虚空，正面轰在黑影上。只听一声尖锐的嘶鸣，黑影被击退了好几丈，身形出现了短暂的不稳定。
“有效果！”旧约眼睛一亮，立刻配合出手，调动剩下的因果之力，试图干扰黑影的行动。
虞红药也挣扎着站起身来，灾厄之刃再次燃起血光，狠狠劈向黑影的弱点。
三人齐心协力，黑影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
纪空青趁机追了上去，手掌贴在黑影表面，强行注入自己的命格碎片。
【借贷者身份认证通过……命格抽取中……】
一股冰冷的力量涌进黑影体内，它痛苦地哀嚎着，身形开始逐渐瓦解。
“快结束了！”旧约兴奋地喊道。
可就在这时，黑影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它的体积迅速增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
“不对劲！”纪空青脸色大变，“它在吸收我们的因果！”
虞红药眼神一冷，灾厄之刃猛地斩出一刀，试图切断黑影的扩张。然而刀光刚碰到黑洞边缘，就被无情地吸了进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不能让它继续下去！”旧约咬着牙，强行催动本源之力，想要逆转因果流向。
可就在他施法的时候，黑影突然分裂成三道，分别朝着他们三人扑了过来！
“散开！”纪空青大吼。
他们各自急忙躲开，可黑影却精准地追踪着他们的气息。每一道分身都拥有完整的攻击力，甚至比本体还要疯狂残暴。
纪空青左臂被擦了一下，顿时血肉模糊。他忍着剧痛，迅速分析局势。
“它在利用我们残留的因果强化自身！”他咬着牙说道，“必须切断联系！”
“怎么切断？”虞红药怒吼道。
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强行切断了一部分命格链接。
【借贷者权限降级……因果绑定解除……】
一瞬间，黑影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
“赶紧照做！”他对旧约和虞红药喊道。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切断了和系统的因果联系。
黑影的三个分身同时发出痛苦的尖叫，身形开始逐渐瓦解。最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中，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星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命运轨迹也慢慢修复如初。
纪空青瘫坐在虚空中，大口喘着粗气。他低头看着胸口，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还在不断流出黑色的液体。
“你没事吧？”虞红药走过来，伸手扶住他。
“死不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但接下来，可能会更加棘手。”
旧约望着远方，轻声说道：“刚才那一击……它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
纪空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原本黑影所在的地方，悬浮着一块残缺的符文石板。
上面刻着一行字：
【天道未灭，清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