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一个穿着富贵的蟑螂雄虫听到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蟑螂,对方大约是刚从什么不正经的地方鬼混过,身上的衣服褶皱凌乱不说,身上还混杂着黏腻腥甜的信息素味道,甚至因为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半虫化,头上出现了两条细长的蟑螂须子。
对方听到岑霜这没见识的发言顿时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口气,语气轻蔑,“这都是从哪来的乡下土包子,黑市现在给出通行令都没有门槛了吗?”
“那些贱民生来就是为了伺候本少爷的,能够用他们的能源给我照明可是他们的荣幸。”
岑霜硬了,拳头硬了。
心里油然而出一种脱下鞋子拍过去的冲动。
本体是蟑螂这种恶心的虫子也就算了,就连说话都这么令人讨厌。
结果蟑螂雄虫接下来的动作才更膈应人。
大概是看清了面前“土包子”的长相,这只刚从红灯区出来、被灌下了不少酒精的雄虫竟然又有了反应,颈侧那块红肿的腺体跳动了一下,反射性地就散发出一股血液的腥甜味儿想要包裹住面前美貌的雌虫。
岑霜靠得近,被这股恶心的味道冲了一鼻子,连忙捂住也跟着开始发热的腺体弯着腰开始干呕起来。
“yue——”
等这股呕意终于消散,他扶着旁边克拉伦斯的手臂站直身体,几乎要把脸都埋入对方的肩窝里,在他耳边虚弱道:“说好雄虫的信息素都是香甜的呢,这家伙怎么能臭成这样……”
克拉伦斯的面色沉了下来,却没有立刻出手反击,而是先抱住怀里的雌虫用自己的信息素隔离了他和外界的接触,得到标记过自己的雄虫的及时安抚,岑霜总算从不适中缓过来点。
见雌虫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这么大的排斥反应,并且在他身边那个看上去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怀里得到了舒缓,蟑螂雄虫的脸色涨得通红。
在这个病秧子的信息素包裹下,自己的信息素甚至连靠近雌虫都不能就被无情绞灭,这说明眼前的雄虫信息素等级上要比自己高得多,他的信息素不但不能诱导雌虫发情,甚至还会让他感到恶心。
被看上的雌虫当着面说信息素难闻,作为中心城大法官之子的他本身又是5级异能者,在这个荒星上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蟑螂雄虫恼羞成怒,伸手就要过来拉扯缩在病秧子怀里的雌虫,嘴上骂骂咧咧,“不就是一个被穿过的破鞋,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给我过来。”
岑霜本来就被这只蟑螂的臭味儿刺激得够呛,好不容易靠克拉伦斯的信息素续命好受了点,结果就听到了他这么极品的发言顿时被气了个倒仰。
他一个直男不但被另外一个油腻男性骚扰,还要被他侮辱。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都不能忍。
动了动脚,瞄准某个关键位置,岑霜长腿抡起上去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在大学的时候他可是跆拳道社团的社长,虽然和专业人士没法比,但是收拾这么个被酒色掏空了的二世祖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这一觉单纯就是为了解气直接下了死力气,甚至都没有动用一点异能,也是因此防备着周围异能波动蟑螂措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踹出了几米远。
虽然,众所周知虫族的肉体十分强大,但是就算把身体进化得再强大,那个地方也仍然是非常脆弱的存在。
岑霜这一脚下去,躺在地上的蟑螂就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面上冷汗涔涔就连嘴唇都白了。
克拉伦斯低下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怀里的雌虫,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甚至用的还是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招虽然阴了点,但是效果很显着嘛。”
岑霜趁机吸了一大口他的信息素,恋恋不舍地把头挪开,催促道:“快把信息素收回去,本来身体就够虚弱了,再放会儿人都要昏倒了。”
听到他这么说,克拉伦斯不由得为自己正名:“我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
岑霜纵容地看了他一眼,行吧,他能够体谅雄性生物的自尊心,毕竟在虫族的认知里,信息素≈x能力,为了照顾雄虫的情绪 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好啦,知道你很强,只用一点信息素就能把这只臭虫的味道压下去了,所以很强的雄虫能够把信息素收回去了吗?”
克拉伦斯:……
被丢在地上忽视了个彻底的蟑螂雄虫捂着不断传来尖锐刺痛的某处,恨恨地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在他面前调情的虫族,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光。
对准雌虫的后心凝结异能,一根冰锥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毫无防备的岑霜袭来。
已经完全忘记虫族还有异能设定的岑霜此时还以为某个雄虫已经丧失了全部行动能力,正打算拉着克拉伦斯远离这个给他留下不好印象的地方。
克拉伦斯本来正低着头听他说话,下一秒却突然伸手在他的背后轻抚了一下。
岑霜:?
“没什么,”他低下头 ,长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你刚才说想去看看有没有赌石的地方?”
岑霜虽然感到莫名,但一想到之后能够重现爽文剧情里主角用白菜价批发宝贝的经典桥段顿时又雀跃起来,“这么说其实是有的喽,那我们也去试试运气!”
他就不信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的气运能够比被世界意识偏爱的主角还要强,什么天材地宝通通都到他的口袋里来!
而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蟑螂还在期待着等会儿雌虫的心脏会被自己的冰锥洞穿,结果就在那柄冰锥即将靠近他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踪迹。
雄虫的瞳孔缩了缩,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受到颈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
他的眼珠往下转了转,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正插着前不久由他亲手凝结的冰锥,而颈侧的腺体已经被冰锥的冲击力在一瞬间彻底被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