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厉声训斥儿子。
他这么做是怕儿子一时冲动，带着人去找杨磊的麻烦。
他打听过了，红星轧钢厂那个执法巡逻大队都听杨磊的。
大队长刘海中名义上是管事的，但实际上被架空了。
巡逻队做的坏事都推到刘海中头上，说是他下的命令。
刘海中确实想当官，为了这个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他也不笨，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替罪羊。
“刘海中？爸，我正想说这个呢，其实刘海中也不是不能争取过来……”
易中海一听杨厂长提到刘海中，立刻插话进来。
“现在刘海中已经是杨磊的人了，争取他不容易。”
杨厂长叹了口气。
“爸，刘海中以前就是个打铁的，我们能让他做点事那是给他脸！他要是再不听话，老子抽他！”
曙光摆出一副街头混混的架势。
“曙光，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杨厂长害怕了，这儿子真是被惯坏了。
他怕儿子惹出大麻烦，到时候连他都救不了。
曙光脸上的疤就是个活生生的教训。
“杨厂长，我觉得曙光说得对。
我们现在藏得深，杨磊他们却暴露在外。
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您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这件事交给我和曙光就行。”
“还是易叔说得好。
爸，您就是胆子太小了。”
易中海和杨曙光一唱一和。
杨厂长又叹了口气，他不是胆小。
他只是觉得时机还没到。
“中海，我把曙光交给你了，但一切行事别太鲁莽。”
易中海笑着点了点头。
“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帮您重回红星轧钢厂，拿回属于您的东西！”
“爸，等您回去当上一把手，就把那些跟您作对的人都打发去车间！包括那个李怀德！”
杨曙光的脸扭曲得吓人，脸上的伤疤就像一条紫红的虫子在蠕动。
杨厂长看着易中海带着杨曙光离开办公室，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易叔，咱们是不是要去南锣鼓巷？”
“去南锣鼓巷干嘛？”
“当然是先解决掉杨磊！”
杨曙光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他恶狠狠地说：“曙光，现在还不是时候。
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易中海微微一笑，带着杨曙光直奔天桥而去。
到了天桥后，易中海领着杨曙光来到一座破旧的小院子旁。
“易叔，狡兔三窟，这是您藏身的地方吧？”
“进去你就知道了。”
易中海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张望四周，确认没人后才轻轻地按起了门上的节奏——三长两短地敲门。
“易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跟电影里接头似的。”杨曙光嘴上开着玩笑，但话一出口，易中海的眼神立刻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眼神让杨曙光心里直犯怵！他原本以为易中海不过是父亲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从没正眼瞧过他。
但现在，易中海的眼神里满是冷酷和杀意，吓得杨曙光打了个哆嗦！
“曙光，别乱说话。”易中海见杨曙光不作声，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易叔，我知道了。”在易中海那吓人的眼神下，杨曙光只能乖乖地点头。
这时，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探出头来。
“一大爷！”这男人一看见易中海，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
“柱子，快进来。”易中海招招手，示意那丑男人进院。
杨曙光也认出了这人：“易叔，这不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那个傻柱师傅吗？我以前还常给他打下手呢。”
傻柱看着杨曙光，觉得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毕竟杨曙光已经好久没来食堂了，而且脸上还多了条疤。
“柱子，你怎么不认识他？”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了院子。
“好像真认识！”傻柱盯着杨曙光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你是杨厂长的儿子曙光吧？”
“对，傻柱师傅，我就是杨曙光！”杨曙光也不客气，直接喊了他的外号。
傻柱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想到这是杨厂长的儿子，也就没说什么。
毕竟他还得靠杨厂长帮忙呢。
他现在可是个逃犯。
“行了，你们俩别叙旧了。
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易中海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易叔，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觉得咱们今晚就摸到南锣鼓巷95号，等杨磊睡着了，在后院放把火，烧死他算了！”杨曙光对杨磊恨得咬牙切齿。
“放火？这不太好吧。”傻柱摇了摇头。
“放火这事绝对不行。
咱不能让杨磊死得那么痛快，得先让他身败名裂，再收拾他！”
易中海那张老脸拉得老长，阴沉得可怕。
他打算以眼还眼，让杨磊瞧瞧厉害。
易中海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全都是拜杨磊所赐。
所以，他也得让杨磊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要想让杨磊身败名裂，咱得想个什么办法呢？该死的小子，竟敢抢老子的女人！老子真恨不得一把火烧死他！”
杨曙光一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苏语冰被杨磊给截了胡，心里就窝火得不行。
“杨磊抢了你女人？不对吧，我听着范金有也说过杨磊抢了他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傻柱也是一脸懵圈。
他和正阳门的范金有确实打过交道。
半年前，范金有还找过他呢。
当时范金有喝得醉醺醺的，来找他就是为了打听杨磊的事。
范金有又哭又闹的，说是杨磊抢了他女人！
傻柱当时还劝了劝范金有。
可现在杨曙光又说杨磊抢了他女人。
这让傻柱觉得挺奇怪。
“你和范金有说的不会是同一个女人吧？要是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傻柱以为范金有和杨曙光看中的是同一个女人，就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曙光的话。
“别老盯着女人不放！你们应该在杨磊的工作上动动脑筋！”
易中海不悦地看了看杨曙光和傻柱。
“在杨磊的工作上动动脑筋？大爷，我明白了！”
突然，傻柱眼睛一亮！
杨磊现在是红星轧钢厂总务处处长。
他管着四个食堂，负责红星轧钢总厂一万多号职工的吃喝。
要是伙食上出了什么岔子，杨磊肯定得担大责。
“柱子，说说你的想法。”
易中海见傻柱终于跟上他的节奏了，心里很高兴。
他鼓励傻柱把想法说出来。
傻柱得到鼓励，清了清嗓子。
“大爷，我觉得咱可以从饭菜上想办法。”
“好，柱子，接着说！”
易中海很高兴。
这正是他琢磨的事。
因为易中海知道，杨磊是红星轧钢厂总务处处长，管着四个食堂。
红星轧钢厂有上万名职工。
四个食堂，最小的第一食堂也有五六十号人忙活。
大厨、二厨，还有学徒、杂工，什么人都有，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上百号人，什么样的都有。
红星轧钢厂的四个食堂，杂工和厨师加起来得有三四百号人。
只要收买其中一两个，把药下到饭菜里。
就能在红星轧钢厂，甚至整个京城闹出食物中毒的大事。
而作为总务处长的杨磊，要是食堂的大锅饭里有毒，他的责任是推不掉的！
即使不能让杨磊彻底垮台，至少也能把他从总务处处长的位子上拽下来。
傻柱觉得自个儿给易中海出的主意挺让他满意的，自个儿心里也挺美滋滋的。
傻柱咧开嘴笑了。
杨曙光拍了下大腿，直呼：“真绝！压根儿没想过傻柱师傅能有这狠劲儿，在大锅菜里动手脚，这损招儿我可想不到！太牛了，佩服佩服！”
杨曙光对傻柱这主意也是一顿猛夸。
但这话听在傻柱耳朵里，总觉得有点儿讽刺的味儿。
傻柱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想当年在红星轧钢厂食堂，他不就是个普通厨子，给工人们烧烧饭什么的，现在要干这下毒的事，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易中海看傻柱那表情，估摸着他是有点儿下不去手。
他冷哼一声：“柱子，咱这不是跟厂里的工人过不去，是冲着刘峰、杨磊那帮人！不这么干，怎么能把他们给拽下来？”
“柱子，你想想是谁把你送进牢里的？你就别心慈手软了！”
易中海怕傻柱心软，赶紧给他做思想工作。
“老大，您说得对！都是那该死的杨磊害的！我肯定不会手软！”
傻柱被易中海一说，声音都变得冷冰冰的了。
“行，那你的人都安排妥当没？”
“安排好了，师傅。
我找的是我以前在食堂当大厨时的徒弟，叫马华。”
“马华？这人靠得住不？”
“绝对靠谱，他特别听我的话，对我这个师傅敬重得很！”
傻柱说得斩钉截铁。
“好，柱子，这次一定要成！曙光，听说你手下有几个兄弟，他们靠得住不？”
“易叔，都是我铁哥们儿，绝对靠谱！”
“行，曙光，你去找个信得过的人，现在就去红星轧钢厂食堂，把马华叫出来，让他晚上去北海公园，那儿晚上人少。”
易中海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老窝。
他琢磨了一下，让杨曙光约马华在北海公园见面。
红星轧钢厂食堂里，马华正跟往常一样忙着切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