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走后,村里人的说话声音不自觉的也变大了起来,人群中又开始讨论他们村一下子考中两个秀才的事。
十里八乡的一个村出一个秀才,都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事了,更何况是他们村一下子出了两个秀才。
大家熙熙攘攘的讨论个不停,然后夏老太就听见人群中有人问他们家什么时候办庆功宴。
夏老太闻言,笑着大声道:“这要等老三回来了办,到时候暖房酒和庆功宴一起办,乡亲们都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婶子放心,到时候我第一个来帮忙,这么大的喜事,我们肯定会来沾沾喜气的。”
“对对对,这可是双喜临门,我们必须得来,沾沾秀才老爷的喜气。”
“哈哈哈,可不就是秀才老爷嘛,咱们村里如今也有秀才老爷了,还是两个。”
一时之间竹溪村的人又开始讨论了起来,一直到午时夏家和沈家门口的人这才慢慢散去。
不过村长和族长,以及村里小有些名望的人,还有老宅那边的人都被留了下来。
夏老太拍板,中午就在他们家吃饭,也算是小小庆祝一下这事。
得到消息的沈家人,也拿来了两只野鸡,一只野狍子,还有提前准备好的几坛子酒。
一起拿来了夏家,说是在夏家一起吃了,也省的他们在请一次。
对此,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中午的时候,夏家又热热闹闹的坐了三四桌人。
还有来夏家帮工的人,夏老太也留下他们一起吃了饭。
这么大的喜事,大家心里都很高兴,不知不觉中众人喝的都有些多了。
尤其是沈大山还有夏长福他们家人,一直被他们给灌酒,当然村长也少不了被灌酒。
到最后除了族长年纪大了,少喝了点,其他人都是醉的七倒八歪,走路都走不稳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太阳落山才结束,等人都走后,夏荷帮着把夏长福他们扶回屋里睡觉。
然后他们就开始收拾残局,顺便做晚上的饭。
晚饭后,夏家人自己也在讨论今天的事。
虽然他们早就有准备了,但是还是感觉这一天过得晕晕乎乎的,高兴的都昏了头。
李翠花道:“今天一天时间,我这脸笑得都酸了,村里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吃过午饭后,又都来凑热闹了,说话说的我嘴巴都干了。”
夏老太附和:“谁说不是呢,话说的我口干舌燥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张秀道:“对了,今天村里有不少人跟我明里暗里打听三弟的婚事,看那意思都盯上老三了。”
“嗐,咱们家刚开始卖凉粉的时候,村里人不就开始打听了嘛。
之前是说老三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他们就都盯着大牛。
如今大牛已经定亲了,老三也考上了秀才,他们可不就是只能把主意打到老三身上嘛。”
张秀附和:“估计小莲嫂子那也好不了哪去,如今小寒那孩子正是相看的年纪,打他主意的人,不比咱们家少。”
说到这夏老太若有所思的看了夏荷一眼,盯得夏荷心虚的不敢看夏老太,只一味的低着头抠手指。
好在李翠花及时转移了话题:“娘,老三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他的亲事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这个话题成功的把夏老太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笑着对两个儿媳妇道:“这事之前我问过老三,他说他的亲事不用我们管,一切等他考中了秀才之后再说。”
顿了顿夏老太又继续道:“我估摸着老三可能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是咱们家这情况他不好说。
如今咱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再加上老三也考中了秀才,我觉着也是时候催催他了。”
李翠花闻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心里着实是为夏有福高兴。
夏有福也是李翠花看着、照顾着长大的。
当初李翠花嫁进夏家的时候,夏有福还小,夏老太要顾及地里的活计,再加上李翠花一嫁进来就怀孕了,没法去地里干活,只能留在家里看家。
自然而然的,照顾年幼的夏有福就落到了李翠花头上。
俗话说长嫂如母,这些年来李翠花也很疼爱这个小叔子,要不然也不愿意掏空家底的供他读书。
张秀亦是如此,疼爱这个三弟不比李翠花少。
主要还是因为夏有福这孩子打小就听话,又特别懂事,所以和两个嫂子相处的都挺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这些年来大房二房才会心甘情愿的供夏有福读书。
而夏有福的亲事,也是家里人都挂念的,要不是因为他还在读书,又加上夏有福自己不愿意娶亲,估计夏老太她们三个,早就把夏有福媳妇儿的事给张罗好了。
“那等老三回来咱们问问他,要是他有喜欢的人,那咱们就去给他提亲,要是没有,咱们就赶紧给他张罗婚事。”
张秀附和:“老三是个有主意的人,成亲这事咱们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嗯,等忙完了这阵子,就把这事给张罗起来。 ”
关于这个话题,夏槿和夏荷两人缩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夏荷听完也不断幻想着,夏有福会给她娶个什么样的小婶回来。
心里暗道:像他小叔这么优秀的人,真不知道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据她了解,夏有福应该会喜欢那种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姑娘。
可她又觉得他小叔这么好,长相学识样样出众,如今家庭也更上一层,恐怕一般的农户家姑娘都配不上他了。
但是有钱有势家的小姐,恐怕又看不上他的家庭。
古代成亲都讲究门当户对,找一个和夏有福门当户对,又才貌相当的姑娘,恐怕有点困难。
想着想着,夏荷不自觉的就入了神,直到夏槿喊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不过这一夜她睡的并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沈墨寒娶了别的姑娘,她心碎的不行,想要醒过来,却又偏偏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