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夏荷还那么小,就要受这么大的罪,哪里又忍心。
夏老头看向一旁的二儿子和二儿媳两人,见他们两口子没有说什么,咬了咬牙,狠狠心道“去县城,咱们去县城医馆。”
夏长福和李翠花夫妻两个,闻言扯出一抹笑容,激动的手都在抖。
去了县城医馆,就意味着闺女还有一线希望,能不激动吗?
高兴归高兴,李翠花还没忘了二房一家。
怕二房不同意,她连忙转身对着夏来福和张秀说了句“二弟、二弟妹你们放心,这钱到时候我们自己还,不算公中的。”
张秀见大房这么说,连忙摆手“大嫂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什么你们我们的。
咱们还是先赶紧带小荷去县城医馆吧,可不能耽误了病情。”
一直蹲着给夏荷包扎伤口的张大夫,见他们决定了,也不磨叽。
“快去借辆牛车,我跟你们一起去,路上发生什么事,我还能帮把手。”
夏老太见状,赶紧跑回屋里,把家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一把塞进大儿子夏长福的手里。
夏长福见夏老太拿钱给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夏老头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钱袋子“家里就这么多了,你们先去,我想想办法。”
夏长福重重的点点头,把钱袋子塞进怀里。
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村长,刚好赶着牛车过来了。
原本他正在家里编竹筐,听到有人来报信,见情况不对,想着他们应该会用牛车,就先赶了过来。
用不到也没关系,在赶回去就是了,也不费什么事,总比在让人回去赶车要快。
夏老头见村长把牛车赶了过来,正要道谢,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说“大哥,咱们兄弟就别客套了,救命要紧。”
说完便把出门前,让老婆子拿的钱袋子,一把塞进夏老头的怀里。
夏老头见状,眼眶红红的,狠狠吸了吸鼻子,转身把钱交给夏长福。
张秀和李翠花见牛车到了,便回房间抱了两床棉被出来。
厚厚的一层铺在牛车上,希望能够在路上减少些颠簸,让夏荷躺着的时候能稍微舒服一些。
张大夫指挥着夏长福,把夏荷抱到牛车上,让她躺平。
而夏荷正是这个时候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抱着她。
头痛的让她来不及想什么,立马又昏睡过去。
眼尖的李翠花看见闺女睁开了眼,喜极而泣,刚想开口说话,谁料夏荷又闭上眼了。
“张大夫,小荷刚刚睁眼了,你快看看。”
张大夫闻言,快步上前,又重新开始把脉,语气急促道“从脉象上来看,确实比刚刚好些,快,我们快去县城。”
张大夫人也很纳闷,明明刚刚脉象几乎接近静止的状态,怎么这一会儿功夫突然强劲了很多。
难道是回光返照?但这脉象看着也不对呀!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赶紧去县城医馆吧!
夏家人听完张大夫的话,都很激动,连忙套上牛车,往县城医馆去。
因着家里人多,再加上现在天色已晚,所以前去县城医馆的人,就只有夏长福夫妻两个,以及夏来福。
至于其他人,就先留在家里等消息。
去趟县城不容易,吃住都要钱,条件不允许,其余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庆幸的是,竹溪村地理位置好,离县城算不上远,步行两个时辰,如果是坐牛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两个小时)
一行人一路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到了地方。
一路上夏长福架牛车的手都僵硬了,心里想着要赶紧去县城找大夫才行,但又怕路上颠簸,加重了闺女的伤势。
就这样别扭的控制着牛车,等到县城的时候,一双胳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很。
不过这点酸痛和闺女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好在这会儿是到了地方。
夏长福把牛车停到医馆门口,忙跳下车来,准备去抱闺女。
李翠花先一步跑进医馆,一边跑一边哭喊,“赵大夫,赵大夫,快救救我家孩子。”
医馆里的人听见声音,纷纷转头看向李翠花。
不过这个时候,李翠花可管不了那么多,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此刻她只想救自己的闺女。
屋里正在诊脉的赵大夫听见声音,快步走了出来。
见来人正是前不久刚见过的李翠花,很是诧异。
不解的出声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大牛那孩子又做傻事了吗?”
李翠花见赵大夫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了一句“不是,不是大牛,是我们家小荷。
小荷的头被房梁砸到了,村里的张大夫说伤的很重,赵大夫您快给看看。”
赵大夫听闻是小荷出事,不免有些同情。
这丫头他之前见过两次,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
两人正说着呢,夏来福抱着夏荷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提着医箱的张大夫,和手臂僵硬的夏长福。
几人的速度稍微慢了些,由于夏长福手臂僵了,所以在抱夏荷的时候差点没抱稳。
要不是夏来福和张大夫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说不定夏荷又要在伤一次。
赵大夫见人确实伤的不轻,连忙引着几人往后院去。
这番操作,几人已经轻车熟路了,上次大牛从山上下来摔断了腿,也正是他们送着过来的。
张大夫和赵大夫两人也是熟识,见面之后把夏荷的情况说了一番,赵大夫诊脉过后立马让人开始准备药材。
然后又把夏荷头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清理干净,重新换上更好的药粉,再次包扎好。
张大夫在一旁帮着打下手,两人很快就把夏荷头上的伤口再次处理好了。
赵大夫顺带着又检查了一下夏荷身上的其他地方,好在问题都不大,只是一些小擦伤。
“小姑娘命大,现在头上的血是止住了,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势。
不过从脉象上看,还是太虚弱了,至于能不能熬过来,这还要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