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早上六点，睡梦中的何婉芝，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潘家材？”
当她睡眼惺忪地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自己前夫时，还感觉有些意外。
毕竟，昨晚潘家材才给她打过电话，说自己被人设局有危险，询问她解决办法，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海市处理麻烦，怎么会突然回来？
“婉芝，方便让我进去睡会儿，休息一下吗？”
“昨天那事闹得惊天动地，我配合警方做笔录到半夜又着急忙慌改签回来，一路上提心吊胆，根本没敢合眼……”
潘家材眼底一片乌青，一晚上没睡的他，此时脸上全是疲惫之色。
他知道自己离婚时，已经将房子给了何婉芝，这种时候上门来打扰人家不合适，可奔波了一整天的他，实在没地方可去，只能厚着脸来求自己前妻。
“行了，你先进来，客房这段时间一直空着，你可以先睡那里……”
房子潘家材虽是口头上承诺给她了，但到底还没还清贷款，房产证上依旧还有他潘家材的名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把他赶出去也不合适。
于是，何婉芝没多犹豫就将人给放了进来，并且抱了床崭新的棉被和四件套，让他自己把床铺上。
笑话，她能让他进门就已经不错了，她又不是他潘家材的老妈子，想让她动手帮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潘家材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可能，老老实实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他实在是累坏了，铺完床，澡都没来得及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那如同打雷一般的鼾声，很快吵醒了次卧里的潘洋。
“妈妈，是打雷了吗？洋洋害怕……”
潘洋一脸害怕地抱着自己的布娃娃，推开何婉芝房门，迅速钻进了妈妈被窝。
下半年潘洋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所以孩子伤势彻底痊愈了以后，她就将孩子赶去了次卧，让她学着一个人睡觉。
刚刚潘家材进门的时候，为了怕吵醒孩子，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柔，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潘家材的鼾声。
何婉芝一把搂住女儿，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别怕，不是打雷，是你爸爸回来了……”
“什么？爸爸回来了！”
潘洋激动地急忙推开妈妈，掀开被子，打算跑去客房看看自己爸爸。
自从她上次被舅舅接回来，都已经好几个月都没见过爸爸了，就连过年那几天，他们都只是通了下视频，没能盼到爸爸回来陪她过年。
因为这事，潘洋苦着张脸，郁闷了好几天呢。
“嘘，小点声，你爸爸昨晚一晚没睡，你先让他好好休息会儿，等你下午放学回来，就能见到他了。”
说起上学，潘洋一脸泄气。
“妈妈，我能不能回太太家那边那个幼儿园继续上学？现在这个学前班，我一点都不喜欢，而且学校里有个新来的实习男老师特别奇怪，我很怕他……”
这事潘洋早想跟妈妈说了，奈何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根本没时间顾得上她，每次放学，她都是在学前班吃过晚饭，自己走路回来。
虽然那个学前班离家就几分钟的路程，但每次晚上回家，她心里还真挺害怕。
“嗯？你跟妈妈说说那个男老师怎么可怕了？”
反正已经被潘家材给吵醒，何婉芝此时全无睡意，便想着趁现在有时间多跟孩子聊聊天，否则待会儿她一忙起来，就又没机会听孩子说话了。
自从将孩子送去家附近，带早中晚餐的学前班，何婉芝每天夜里回来的时候，孩子都已经自己洗完澡睡着了。
所以，她就是有心想跟孩子说会儿话，也根本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儿。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问问女儿，在那个新环境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这段时间，她太忙了。
“我也说不上来，我们那个学前班每层楼只有一个厕所，每次大家上厕所都要排队，那个男老师特别奇怪，我们每次上厕所的时候，他都守在门外看我们上厕所……”
“要是他看男孩子也就算了，可他连我们女孩子也一起看，厕所蹲位又少，好多小朋友都是先脱了裤子，排队等着。”
“妈妈你跟我说过，不能让人看我私密部位，所以每次我看到那个男老师在，我都吓得不敢进去，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尿裤子……”
一开始，何婉芝还以为女儿想跟她说的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女儿一开口，就立马震惊住了她。
“你说真的？那个男老师，真的每天都看你们上厕所？”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还跟老师和园长妈妈反应过，可每次她们都只是把我骂一顿了事，说我一天天的事多，妈妈，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毕竟，除了她，其他小朋友，每天被那个男老师看着上厕所从未说过什么。
所以潘洋有些不确信，自己心里的那点不适，是不是真的太小题大做了。
何婉芝心疼地抱住女儿，声音哽咽。
“宝贝，你没错，错的是那个男老师，也怪妈妈每天太忙，忽略了你的心事，这事，你早该告诉妈妈的……”
若她能早点知道这件事，女儿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长达一个多月时间。
还有学前班里的老师和园长，对那男老师的态度实在可疑，该不会是她们默许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这事未免也太可怕了点，毕竟那个学前班，除了她女儿，还有好几十号小女生呢？
安抚完孩子，何婉循循善诱，试图引导孩子说出些更加有用的信息。
“宝贝，你告诉妈妈，那个男老师除了看你们上厕所外，还没没有别的奇怪行为？”
潘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斩钉截铁回道：“有，老师经常会给我们分发零食，每人一个，但要是有小女生愿意让他摸摸脸和手，或是亲亲他，就能额外多得一个。”
“那他一般是在哪里摸小女生亲你们？”何婉芝一脸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潘洋看着妈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是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