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世的时候马向阳曾得过急性阑尾炎。
呼吸急促、发烧还有呕吐伴随着右腹部下疼痛感明显。
当时她不解情况,以为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只在家里吃了点药。
结果到后来情况严重,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差点命都快没了。
因为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害怕,所以此刻立刻就做出了判断。
现在秦振北的状况跟他相似,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情况不妙。
江满月赶紧拉着他:“走,我送你去医院。”
秦振北身体一直很好,平日里感冒发烧的机会都很好。
平日里在军营,他除了受伤外几乎从来都不去医院。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能好!”他觉得小病无需担心。
江满月知道他脾气,这个时候就只能哄着:“听话!”
“你这病情严重会致命的,阑尾炎可不是小病。”
“赶紧去医院好不好?”她真诚的眸子就跟星星似的发着光。
秦振北都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那好吧!”
什么坚持,好像都没有她的一句话重要。
主要是他确实是非常痛,要不是意志力坚持普通人早就受不了。
江满月把自行车推到门口,看着他衣服都还敞开着。
连忙上来细心地帮他系上了扣子,这样出去被人看到可不行。
秦振北看着她的目光灼灼,看着面前女人一颗一颗系着他的衣扣。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照顾,心里一阵暖意。
“我骑着载你!”江满月看着他脸色难看,怕是没办法自己去医院。
说着就率先坐上车,扭头看还愣在原地的他催促:“快上车啊!”
见到他踌躇不前:“没事,你赶紧上车,我会骑车!”
秦振北意识有点恍惚,她这是要载他?
他这辈子还没有被女人载过,去医院的路不近位走路要花不少时间。
何况他如今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颠簸,没有想太多坐在了车上。
秦振北实在是太高,坐在后车座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江满月车子骑得很快,他坐在后面被颠到快要失去重心只能手抓住自行车的后座。
看到她卖力地蹬着车,明明看起来如此纤细的女人竟然这么有力气。
他平日里见到最多的就是文工团的那些女同志,矫揉做作娇滴滴让人厌烦。
可是跟江满月在一起丝毫不会,而且内心非常舒适。
满脑子就是军事和任务的他,几乎对女人是完全免疫。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他就经常莫名其妙的心悸。
这条路不算平整,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被颠簸着。
“这条路有点颠簸,你抱紧我!”江满月扭头看着他仿佛快要悬空的身体。
什么?抱紧她?
“不用!”秦振北看着她的芊芊细腰,他赶紧将脸扭到旁边。
江满月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腰间:“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她腰身盈盈一握非常细,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体瞬间怔住。
隔着轻薄的衣服能感觉到身体的热度,隐约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自行车终于到了医院,将人送到急诊。
秦振北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却依然还是隐忍着。
看着他透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想而知此时有多痛。
都说军人的忍耐力异于常人,他这与生俱来的气质就算没穿军装也能感受到。
仅仅坐着在那就气势不同,就连检查也都全程配合。
“你判断得没错!”医生一番检查后:“确实是急性阑尾炎。”
“你这情况需要立刻做手术!”他面色严肃地告知。
“手术?”秦振北意外,不过还是很快就接受了:“不能等一等吗?”
“当然不行!”医生脸色一沉:“急性阑尾炎也是会致命的,这可不是儿戏。”
“立刻手术不能等!”医生已经写好单子递给江满月。
“你是他爱人吧?赶紧去缴费,我这边马上就去安排手术。”
“我,我不是!”她赶紧解释:“我不是他的爱人。”
医生看了她一眼:“赶紧去安排,否则你对象情况会恶化。”
“不是,也不是对象!”江满月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给秦苒打电话叫她过来。
虽然阑尾炎手术不大,但是毕竟也需要家人在身边。
“你这女同志!”医生看着她道有点急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跟对象闹脾气了。”
她真的不是闹脾气,他们两个人不是这种关系。
秦振北看着她焦急的表情隐忍着,实在是太疼没能笑出来。
江满月拿着手术单,脸颊微微一红没有继续纠结:“好,我这就去!”
匆匆来到缴费台,今天出门有点匆忙不知道钱够不够。
她正想先去打个电话,就听到收费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男人不满的吐槽声传来:“不过就是住院两天而已,医药费怎么这么贵?”
“你们是不是乱收费了?还好意思催我来这里交钱。”
“我跟你说我可是领导,你医院可别想骗我知道吗?”
马向阳正站在收费窗口,在跟收费的人员起争执。
收费的工作人员脸色很难看:“你这人真有意思,领导住院也要缴钱。”
“这白婉柔的住院费自从来了就没交,明细你自己看清楚啊。”
“一共才二十一块三毛六,这点钱都交不起还住什么医院。”
“你在说什么?”马向阳气急败坏,从皱皱巴巴的裤兜里面掏出一把零钱。
他发泄似的钱扔到了柜台上,一改往常优雅吝啬又犀利。
“我跟你说,我就只有这些钱爱要不要。”
说完他不管不顾扭头就走,‘哗啦’口袋里一个钢镚掉落在地朝着这边滚过来。
“我的钱!”他一瘸一拐地追上来,赶紧将地上的一分钱捡起。
抬头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江满月微微一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尴尬。
江满月低头冷眼看着他,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不过两日没见,马向阳头发凌乱脸上的胡茬也长出来了。
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衣角上还沾着不明色泽的液体。
整个人看起来邋邋遢遢又萎靡,跟从前的光鲜亮丽大相径庭。
若不是听到他的声音,江满月差点都认不出他来。
跛着一条腿走路,脸上的疤痕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潇洒反而让人作呕。
自从白婉柔被打住院后,马晓军就去家里找他过来。
“满月!”他有些紧张地上前查看:“你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他眼里瞬间露出欣喜的光。
“跟你没关系!”江满月光是看到他就觉得作呕,不在继续搭理他前去缴费。
“同志,你好!”她拿出钱跟缴费单:“我是秦振北的家属,来给她缴费。”
马向阳笑容瞬间僵住,脸上满是错愕和妒忌。
她刚刚说什么?她是秦振北的家属?
他心里一阵慌乱,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