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从安庆出发,我顺着皖西丘陵一路向西北,进入了大别山南麓腹地的六安。山如黛,水如练,风吹万壑松涛阵阵,这里是中国近代革命的重要策源地,也是着名绿茶“六安瓜片”的原乡。
山中没有高调的城市喧嚣,只有绿意与坚守的双重低语。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大别山北麓、淠河水岸、红绿并行之地郑重落笔:
“第184站:六安。她是山中火种的发源地,
也是一盏永不褪色的茶香之灯。”
一、六安瓜片老茶区:山中之叶,千年之香
我第一站去的是金寨县梅山茶区。
这里是六安瓜片的核心产地,茶山层层叠叠,村落错落其间,清晨的雾气像是专为茶而生。
茶农李大叔在山腰一边采茶,一边跟我讲:“你看这茶,不像别地,一芽一叶。我们是整片摘,烘出来才带劲。”
他将一片新制的瓜片递给我,清香中带一丝山林苦涩。
我写下:
“六安的茶,不讲求甜,讲求久。
它是时间的味,是山风的性子。”
二、金寨将军县纪念馆:一县一军魂,千山一忠骨
第二日,我前往金寨县革命纪念馆。
展厅中挂着这样一句话:“将军有约,红心不改。”这里被称为“将军县”,一县出了百余位将军。
我站在一尊年轻烈士雕像前,凝望那双望向前方的眼睛——不怒、不悲,只坚定。
一位讲解员对我说:“他们不是为了牺牲而出发,而是为了活着的人能多活一会儿。”
我写下:
“六安的红,不是颜色,是一种沉默中的承担。
是千山万壑里一个人走出去,为千万人留下的方向。”
三、淠河水库与石婆店镇:山水之间的劳动史诗
第三日,我沿着淠河行走至石婆店水库。
这里是皖西人民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用人力肩挑背扛修建起的灌溉工程。老水坝依旧坚实,一位七十岁的老人正坐在坝头钓鱼。
他说:“年轻那阵修坝,吃咸菜喝河水,咬着牙干,没想图个啥。”
我写下:
“六安的水,不是静流,而是劳动留下的光,
是那些沉默的背影给大地的一次伏身敬礼。”
四、霍山黑石谷:林深无声,石语苍然
第四日我去探访霍山黑石谷。
这是一处地质奇观,也是一片生态密林,行走其中,耳边只有鸟鸣与水声,仿佛置身世外。
一位生态守林人对我说:“这里的鸟,有人三十年都没见过。你不吓它,它就愿意唱。”
我写下:
“六安的山,不是名利之山,
是那些安静生命选择落脚的地方。
她不是要你来征服,而是教你学会放下。”
五、裕安区老街:市井人间,烟火旧梦
最后一晚,我在六安市区的裕安老街散步。
街边铺子卖着热气腾腾的牛肉汤、手工烧饼和酱牛肉,夜风吹来,还有琴声从某个茶馆里传出。
我走入一家老字号卤菜馆,老板娘笑着问我:“一个人来旅行?那也得吃热的。”
她端来一碗热汤,我低头喝,忽然鼻子一酸。
我写下:
“六安的夜,不需要太亮,
一碗汤、一个灯、一声‘来啦’,就能把远路走成故乡。”
六、地图落笔·下一站阜阳
五天六安之行,我从茶山走进革命血脉,从山林到水坝,从石语到市声,看见一个城市如何在安静里积蓄力量,在沉默中成就坚强。
这是一座不会大喊大叫的城市。
她的山以静制动,她的水以柔克刚;她的人不争,却始终坚守;她的心不火,却始终不灭。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大别山北麓、江淮之间、茶与信仰交汇处郑重落笔:
“第184章,六安已记。
她是绿意中的铁骨,山水中的忠魂,
是一座你走后还会思念的低语之城。”
下一站,是阜阳。
我要北行江淮平原,走进安徽的民俗重地与粮仓腹地,听听那座以“老家”闻名的城市,如何在风尘中承载一代代的梦与归途。
我收好笔记,望着大别山最后的余光缓缓隐入云层,轻声说:
“火种已藏,平原将现——阜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