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部门负责人怕许栀说胡话，最后还是只答应了她后半部分的请求，但却把殷霁珩留了下来，像当人质一样让他守在旁边。
透过单向玻璃，殷霁珩能看到许栀挺直的背影。当审讯官突然拍桌时，他周身的气场也骤然变冷，眉头紧锁，身为皇族的压迫感吓的身旁的特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监控显示，你们在你的古董店内使用铜镜时引发了能量波动。”女审讯官推过来一叠照片，“这怎么解释？”
许栀扫了眼照片上模糊的光影，轻笑出声：“如果贵部门把每件会反光的古董都列为危险品，那故宫博物院早该被查封了。”
僵持到第三天，调查组终于从国家文物局的尘封档案中找到了线索，许栀的外公确实在1982年向故宫捐赠过一批青铜器，其中就包括这面“商代四神纹铜镜”的登记记录。
“根据《文物保护法》第37条，你们没有权利继续扣押私人收藏品。”许栀请来的律师将文件拍在桌上时，特殊部门的负责人脸色铁青。
走出大楼时，刘芷红着眼眶迎上来。她手里攥着被撕碎的封条：“工作室全乱了，他们搬走了三台显微镜和所有硬盘……”
殷霁珩突然按住许栀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街角闪过赵教授的身影，对方正对着耳麦急促地说着什么。
一直到审讯结束，她都没有见到她一开始要求的安全部部长，这其中应该少不了赵教授的手笔，因而许栀很多事情一直没有说出口。
“先回家，”许栀捏了捏刘芷的手，“明天我去找陈教授帮忙。”
可即便他们放过了许栀，也没有放弃对时空隧道的研究。
最初的反常出现在西安，游客在大雁塔拍摄的照片里，莫名出现了穿着铠甲的士兵虚影。起初被当作pS恶作剧，直到记者在直播中拍到整个大明宫遗址在空中重现。
“能量共振频率达到1200赫兹！”深夜，英国的研究所里，陈楠将频谱图投影在墙上，“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光学现象，而是时空结构出现的褶皱。”
电视里正在播报紧急新闻：上海外滩上空浮现出绵延数里的古代城池，持续时间长达17分钟，引发群众围观，万人聚集外滩，害得交通瘫痪，险些发生踩踏事件。
殷霁珩坐在电视机前，盯着画面中熟悉的城墙轮廓，瞳孔骤缩：“那是……大周皇城的角楼。”
林部长的来电在凌晨三点响起。
会议室里，往日趾高气扬的官员们此刻都面色灰败。
投影仪播放着最新画面：纽约时代广场上空，身着玄甲的骑兵队列正在虚空中行进。
“联合国安理会已经召开紧急会议，”林部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许博士，我们需要解决方案，也需要数次穿越时空的你，来帮我们。”
赵教授突然插话：“只要调整量子隧穿效应的参数——”
“然后让半个地球的人都看见恐龙复活吗？”许栀冷笑。
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起初许栀还想和这位赵教授好好谈谈，可看他如今这样，和多年前那位基因编辑违背人伦的博士倒是没什么区别。
许栀揣着手捧着平板，抬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位林部长。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种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位部长才终于愿意见她。
她打开平板，调出三维模拟图：“强行开启的时空裂缝就像破损的血管，两个世界正在通过这个裂开的血管而互相渗透，导致时空错乱，bug频出。”
殷霁珩站在一旁，眸色发冷，死死盯着赵教授，那眼神莫名带着一股压迫感，逼得赵教授不敢再多言。
一行人一番讨论后，最终还是将此事交给了许栀。
经过72小时不眠不休的测算，许栀在作战室里抛出了方案：“第一，永久销毁所有仿制装置，停止任何形式的穿越研究，防止强制撕裂时空对两个时代带来的破坏。”
她调出法律文书，抬眼看向众人：“需要总统签署《时空技术禁止法案》。”
赵教授眼看就要拍案而起，又被一旁的殷霁珩单手按住，他一抬头，对上那人的视线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第二，由我亲自封闭主通道，但保留一个微型锚点，”她展示出栀子花玉坠的设计图，“每年我只能开启一次，每次不超过30天。”
当说到第三条时，殷霁珩起身走到她身旁：“大周王朝接受技术援助，但必须通过匠艺院执行。现代不得派遣任何人员穿越。”
国防部长拍案而起：“这等于把主动权交给古代人！”
“或者让古城楼和公寓楼重叠？”许栀点击平板，放出一段模拟视频：两个时空完全融合的瞬间，摩天大楼与宫殿同时崩塌的恐怖场景让所有人噤声。
“更何况，”许栀冷笑一声，“那可都是你们的祖宗。”
……
大周王朝的金銮殿上，许栀将手中的星图呈现上去。
皇帝凝视着银河系的模拟影像，指尖微微发抖：“王妃的故乡，竟在亿万星辰之外？”
“殿下明鉴，”跟随许栀归来的殷霁珩呈上疫苗样本，“这些药物可预防天花，但需要太医院配合培育。”
大长公主看着手中华美的钻石切首饰，忽然轻笑：“靖王妃，你确定每年只回来一个月？本宫这些首饰若是坏了可没人会修。”
内阁首辅却忧心忡忡：“若他们反悔……”
“所以他们更需要我们，”许栀淡然一笑，“而两个世界早已血脉相连，互为因果。”
与皇帝和大长公主交代完后，许栀和殷霁珩牵着手在皇宫中走着。
“阿珩，”许栀扭头看向他，“之后你都决定和我一起走了吗？每年只能回来两个月哦。”
殷霁珩笑着拍拍她脑袋：“我都怕在那里待的时间少了，学得太慢，你前几天说我可以去学车，我还想日日接送你上下班呢。”
许栀笑了笑，轻轻捏紧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