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暴雪几乎要将车队吞噬,能见度不足五米。靳仲廷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沈逸舟的旧部驾驶越野车紧紧跟随。小包子在颠簸中调试信号接收器,沙哑道:“检测到祭坛方位的电磁异常,他们......已经开始了。”
沈千颜怀中的幼子突然剧烈咳嗽,小脸涨得通红。小糯米转身递过热水壶,声音带着哭腔:“弟弟是不是着凉了?”沈千颜扯开衣襟将孩子贴在胸口,体温的传递让幼子渐渐安静。她望着窗外呼啸的风雪,二十年前父亲临终的话在耳畔回响:“遇到绝境,就去长白山找守陵人。”
车队在山腰被迫停下,众人徒步前行。沈逸舟的旧部老周突然举起猎枪:“有埋伏!”话音未落,数支弩箭破空而来,钉在岩石上嗡嗡作响。黑暗中传来冷笑:“沈千颜,带着鼎和孩子过来,否则这些人都得死。”
小包子迅速分析声源:“对方在三点钟方向的断崖!”小糯米掏出辣椒粉包,却被沈千颜按住。她解下围巾裹住孩子,将青铜鼎塞给靳仲廷:“你们从侧翼包抄,我去引开他们。”未等众人反驳,她已顶着风雪冲向悬崖。
沈千颜的呼喊在山谷回荡:“我来了!把人放了!”崖顶的人影现出身形——是个戴着沈家图腾面具的老者。“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愚蠢。”老者抬手,数十名黑衣人从雪雾中现身,“当年他为了守护所谓的‘正义’,害死了整个南洋沈家!今天,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传承断绝!”
千钧一发之际,靳仲廷带着保镖从后方突袭。子弹穿透雪幕,黑衣人纷纷倒地。老者见状,抓起幼子扔进祭坛中央的凹槽。青铜巨棺缓缓升起,棺盖上的符文与沈千颜手中的玉珏产生共鸣。“启动封印需要直系血脉!”老者癫狂大笑,“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祭品!”
小包子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战场,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祭坛的启动程序有漏洞!”他强行接入系统,却被一道电流弹开,嘴角渗出鲜血。小糯米冲过去扶住弟弟,转头对沈千颜大喊:“妈咪,用玉珏!”
沈千颜将两块玉珏嵌入祭坛,金色光芒与棺椁的黑雾激烈碰撞。老者突然掏出匕首刺向幼子,靳仲廷飞身挡下,刀刃深深扎进他的左肩。“带孩子走!”他咬牙将老者踹开,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战斗进入白热化时,老周突然吹响号角。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名身着兽皮的骑手冲破风雪——正是沈家守陵人。为首的白发老妪甩出套索缠住老者:“叛族之人,也敢亵渎先祖!”她转头对沈千颜喊道:“丫头,按鼎上铭文的顺序注入真气!”
沈千颜依言而行,青铜鼎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棺椁缓缓闭合,老者在黑雾中发出惨叫:“你们以为能阻止一切?南洋沈家还有后手......”话音未落,整个祭坛开始崩塌。靳仲廷一把抱起沈千颜,小包子拉着妹妹,众人在雪崩前的最后一刻逃离险地。
下山途中,老妪将一卷兽皮交给沈千颜:“这是真正的南洋沈家秘辛。当年你父亲为了阻止邪术复活,亲手灭了叛族,却背负骂名。”沈千颜展开兽皮,上面记载着沈家先祖“以善为封”的训诫——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守护苍生的本心。
回到京都,靳家老宅灯火通明。小儿子退烧后正在熟睡,小手仍紧紧抓着玉珏。沈千颜靠在靳仲廷肩头,看着龙凤胎在客厅整理战斗中抢回的古籍残页。“这场仗打完了?”她轻声问。靳仲廷亲吻她的发顶:“只要善意长存,罗氏的阴影永远无法得逞。”
窗外,初雪飘落,为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覆上一层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