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安静些。”
就在这声尖锐的声音刚刚响起不过一个瞬间,一只苍白如玉的手,轻轻覆上了涂山柔那鲜红的嘴唇。
涂山柔浑身浴血,平躺在在山壁下的血泊中,在看清来人的刹那,黯淡的瞳孔瞬间焕发光彩 。
那是一名身姿颀长的俊美男子。
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如刀刻般深邃的轮廓,妖异的竖瞳泛着冷冽的青芒,一头黑发如瀑般垂落。
白鹭洲平静的眼神看着那男子,可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因为他根本看不出那人是何等修为。
就连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都完全没有察觉,而且从他的身上白鹭洲看不到半点妖族的特征!
“鳞螭大人……”
涂山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想要开口诉说,却被男子修长的手指制止。
听到这四个字,不仅仅是白鹭洲,所有人的心瞬间跌沉道谷底,原因无他,当初那封所谓的秘信上,玉枕关大妖的名字就叫鳞螭!
怪不得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妖族特征,因为修为达到玉枕关便可以隐藏掉百分之九十五的妖族特征,就算与普通人站在一起,你也根本分不清谁是妖!
所有人都心生胆寒,有人想要逃跑,可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牵制着腿脚,无论如何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有人颤颤巍巍的躺下,变成了一具温热的“尸体”
蛇族男子微微俯身,身上散发出的异香萦绕在涂山柔鼻尖。
那香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竟让涂山柔忘记了周身的伤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男子嗓音低沉,宛如寒潭中的暗流,裹挟着致命的诱惑。
涂山柔放松了警惕,眼中满是依赖:“属下...无...”
“噗!”
就在下一秒,男子另一只手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涂山柔的心脏。
利爪尖锐如刀锋,瞬间洞穿血肉,带出一抹刺目的血花。
涂山柔瞪大双眼,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化作无尽的震惊与不甘。
“为…… 为什么……”
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说话间猩红的血液从嘴里不断喷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蛇族男子抽出染血的手,舔了舔指尖的鲜血,脸上浮起一抹妖冶的笑:我会记得你的。”
火光中,他的竖瞳折射出骇人的冷光,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魔。
涂山柔身体缓缓滑落,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
蛇族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逐渐失去生机的涂山柔,抬起脚随意一踢,涂山柔的尸体便滚落到一旁的焦土之中。
随后,他抬头前方的白鹭洲,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
“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倒是帮我省了不少事。”
缓缓站起身,白鹭洲悄无声息走上前一步,将温清婉等人都护在身后。
“你为何杀他?”
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鳞螭的那俊妖异而又俊美的脸上,肌肉抖动起来。
“呵呵,我不仅会杀他,我也会杀掉你,你们今天在这的所有人,所有...妖!”
话音落下的瞬间。
鳞螭周身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四溢,一身恐怖实力显露无疑。
“这...... 这是玉枕关后期的威压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颤抖着喊出了声,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响起,有人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有的修士直接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满眼心如死灰。
有妖族趁着黑夜掩护,悄然逃离,可却被一股无形的刀刃夺去了生机。
白鹭洲虽然面色平静,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渗透出,还是暴露了他不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若是普通的玉枕关初期,他或许以命相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
他下意识地将温清婉等人护得更紧,可心中清楚,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这微薄的保护显得无比无力。
焚烈双腿一软,若不是天炎宗众人扶着,已经跌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完了...我们都完了...
秦逸轩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股灵气带来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只能紧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
“你想独吞这生命之泉。”
白鹭洲目光如炬,盯着前方那妖异男子,语气淡淡。
鳞螭发出一阵阴森的笑,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忽然他笑声一收,质问道:“何为独吞?不过是能者多得罢了。”
“你独吞了这生命之泉,你能承受你南诏国国主的怒火吗!”
秦逸轩面色难看,咬着牙喊出这句。
“嘿嘿,那老家伙都要死了,我如何不能承受?再者你们都死了,待他知晓,我早已远遁,他又能奈我何?”鳞螭冷笑一声,语气中无半分对南诏国主的敬意。
白鹭洲闻言眉头一挑,这些妖族在此大肆寻找生命之泉,果然是因为那南诏国主活不了多久了。
“那四人怕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吧。”白鹭洲淡淡道。
“哦?那倒没有,还活着两个。”鳞璃嘴角微微翘起,笑道。
“窸窸窣窣”
他的话音刚落下,随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中年男人从一棵巨树后缓缓走出。
蓝袍上暗绣的水波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其面容冷峻,棱角分明,目光冷犹如幽潭,暗藏锐利。
一头乌发整齐束起,几缕银丝悄然夹杂其中,平添几分历经岁月的痕迹。
男人手中提着一人,那人浑身浴血,气若游丝,发丝散乱覆盖上脸颊,微弱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夜色中若有若无。
“师叔...求...求你...”
待白鹭洲在看清那人脸庞的一瞬间,不由得呼吸一窒,脱口而出:“柳无痕!”
他刚刚叫那人什么?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