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睡得很香甜,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梦。
梦中,郡主娘娘宛如下凡的仙子,绝美且温柔,周身好像有一层柔和的光晕,梦幻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上面绣着的繁花仿佛有了生命,娇艳欲滴。
那双眉眼含情,顾盼间皆是温柔,笑起来时,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甜意满溢。
声音温柔如黄莺出谷般悦耳,与白鹭洲并肩漫步在繁花似锦的花园小径。
两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间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白鹭洲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两人相牵的手。
刹那间。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原本那柔若无骨、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圆润的雪球!
白鹭洲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赶忙甩开那只 “雪手”,一个踉跄还差点摔倒。
他慌乱地抬起头,想要看个究竟,却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乌云滚滚,眼前的郡主娘娘身影竟开始扭曲变幻。
不过眨眼间,那温柔可人的郡主娘娘就变成了一个邪恶的臭雪人!
咧着一张大嘴,发出恶魔般的 “嘎嘎~” 魔音。
嘎~嘎嘎~嘎嘎~嘎~
魔音不断灌入他的脑子,白鹭洲跪在草地上捂着耳朵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像脑子要炸掉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
“不!”
一声大喊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
在隔壁房间的春眠听到动静,心中一惊,急忙点亮烛火,匆匆朝白鹭洲的房间跑来。
白鹭洲一声大吼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大汗淋漓,全身上下的衣服和被子都湿透了。
他僵硬坐起身嘴唇颤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春眠慌乱地推开房门,烛火摇曳,映出她满脸的担忧,快步走到床边,焦急地询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白鹭洲大口喘着粗气,目光聚焦在春眠身上,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事…… 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声音还有些颤抖。
春眠见状,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异样,放下烛台,转身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少爷莫怕,喝口热茶缓缓。”
白鹭洲接过茶杯,滚烫的温度让他逐渐找回了现实的触感。
春眠又拿来一块干净的软毛巾。
“奴婢给少爷擦擦吧。”
他微微点头,嘴唇还是有些颤抖。
“春眠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春眠擦干他额头的汗渍,见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惊魂未定,想要一个人待会,便缓缓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道:“少爷快将衣物换下吧,奴婢帮您洗了去,湿的衣物穿着难免容易着了凉。”
“嗯,知道了。”
吱呀~
关门声响起,白鹭洲也缓了过来此时,回想起前世,蓝星都说梦境会照进现实…
他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已然泪牛满面。
臭雪人你还我温柔的郡主娘娘…
白鹭洲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物脱下,又叫来春眠抬了一桶洗澡水进来。
热气蒸腾,水面上还飘着几片清香的花瓣。
白鹭洲踏入浴桶,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他长舒一口气,热水浸润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从头到脚,身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砰!
春眠慌张推门而入。
“少爷不好了,老爷他...他知道你回来了,正命人过来请你去书房呢”
白鹭洲刚刚放松下来这白元就过来催,心里不爽。
“让他们等着,待会春眠你再去跟他们说,就说我今天很疲惫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嘞”收到命令春眠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吱呀~
...
城主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映照出房间内凝重的气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鹭洲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终于,一名侍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低声通报道:“老爷,小少爷说他……他身体不适,今日不便前来。”
白元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如铁,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那些白日里堵门的家伙也早就等得不耐烦,早早离去了。
大夫人吴解芸坐在他身旁,眉眼间满是刻薄之色,开口道:“这小剑冢,仗着今天出了风头,就敢这般无视老爷您,我早就说过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老爷你当初又何必留着他。”
而白锦程则懒散地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座翡翠貔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又乐见其成。
“啪!”白元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茶水四溅,溅湿了桌上的书卷。
被吴解芸这么一吹耳旁风,他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当初若不是怕家丑外扬,老夫早就...”
“这个庶子!现在翅膀硬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城主府的规矩!”
白元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房间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吴解芸见状,立刻添油加醋地说道:“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这小剑冢,向来任性妄为,如今自以为有了郡主娘娘当靠山便这般不懂规矩,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白锦程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翡翠貔貅,慢条斯理地开口:“父亲,他一朝得势,恐怕这次是根本没把您的威严放在眼,依我看,不如直接派人把他押过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免得日后更加放肆。”
白元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心中在权衡利弊。
“不可,不可,如今我们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皮。”
白锦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父亲,我看不如先用些东西拉拢他,咱们府上珍藏的那块魂玉,据说对修炼者的神魂滋养大有裨益,向来是镇宅之宝”
“反正于我们无用,若是将它赠予白鹭洲,虽然于他也无用,但拿人手短,况且他算是我白家人,父亲赠他如此厚礼,他还不感恩戴德,但为我们驱使?”
白元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摩挲着下巴缓缓道:“那魂玉可是咱们白家传承多年的宝贝,就这么轻易给他,是不是太可惜了?”
吴解芸在一旁赶忙插话:“老爷,虽然有些便宜了那小剑冢,可我们白家也无人修魂,不如就先在他那放着。”
白元沉默片刻,最终咬咬牙点头:“行,就依你们所言,锦程,你明日就亲自带着魂玉玉去见他,言语间务必客气些,探探他的口风。”
白锦程领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得:“父亲放心,此事交给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罢,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些细节后,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