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曾经,阳城每至夜幕降临便施行宵禁,街道上冷冷清清,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然而,自妫虞凄来到此地,那些肆意闹事的江湖人纷纷被抓捕,整个阳城仿佛脱胎换骨。
如今,夜里的阳城,街头上张灯结彩,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妫虞凄特意换上了一身华服,看上去俨然是一位贵公子。
他精心易容,改变了平日里的气质。
只见他手持折扇,腰系玉佩,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倜傥。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妫虞凄悠然漫步。
不经意间,他瞥见前方一人,右手小指竟断了一节。
他心中一动,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不着痕迹地眯起双眼,开始悄悄跟在此人身后。
那人非常谨慎,行进间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妫虞凄凭借着精湛的隐匿技巧,巧妙地隐藏身形,始终不被发现。
就这样,一路跟随,直到那人拐进了一处胡同。
胡同里静谧幽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那人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再次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才缓缓推开木门。
妫虞凄赶忙躲在墙后。
只听得 “吱呀” 一声,木门缓缓关闭,随后传来 “哐当” 一声落锁的声音。
妫虞凄躲在墙后,眉头紧锁,随后离开此地。
此刻的他哪还有玩乐的心思,径直朝着青鸟司赶去。
这青鸟司,就是千鸾剑宗,如今却已归属于他,成为了他手中得力的情报机构。
刚踏入青鸟司,白绪便敏锐察觉到了异样。
出去的时候妫虞凄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的风流与洒脱,可现在,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任谁都能看出是出了大事。
“大人,您这是…… 怎么了?”
白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妫虞凄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冷冷开口道。
“你亲自去盯着城北东边清水坊胡同里的那个小院。院子里的人每日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都得给我盯得死死的,一点细节都不许放过!”
他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要是能引出当初那个杀他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白绪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调动青鸟司特有的信鸟,同时自己也快步走出,准备亲自去探查一番。
翌日正午,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镇武司的案桌上。
一份份情报卷宗随意摊开,妫虞凄正专注其中,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大人,副百户他们回来了!”
一名校尉匆匆进门,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妫虞凄闻声,将手中情报随手一放,抬眼看向门口。
只见胡彪等人鱼贯而入,脸上皆带着几分喜色。
“上面怎么说?”
妫虞凄神色平静,开口问道。
胡彪满脸笑意。
“大人,这次咱们可立了大功!”
“顾千户特意交代,过不了多久,您就能提为副千户了!”
想到自家大人晋升后,自己也能跟着沾光,胡彪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妫虞凄闻言,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神色未显太多激动。
他微微皱眉,捏了捏鼻梁,缓缓说道。
“还是要看上面的最终意思。虽说这次帮了顾青的忙,立了功,但也惹出不少事,说不一定功过相抵,结果还真不好说。”
在他看来,这段时间虽然打击了不少江湖恶势力,可也因此触动了各方利益,后续麻烦不断。
上头究竟会如何权衡,实在难以捉摸。
“你把那些丹药拿下去分了。”
妫虞凄转而吩咐胡彪。
这些日子,他将查抄来的钱财购置了不少丹药。
重阳在丹药的助力下,成功突破,晋升五品。
剩下的丹药,他都分给麾下众人,提升他们的实力。
而他自己,这段时间则通过杀戮点不断提升修为,如今已达到六品境巅峰。
八荒藏刀诀也在他的潜心修炼下主要还是系统提升至大成。
尽管这门功法此前他并未频繁使用,但他深知,在未来的复杂局势中,必有大用。
霸体段刚诀更是被他修炼至圆满,威力大增。
至于最后的杀戮点,他用来换取了一门震魂诀。
这门功法以内力为基,能发出强大的音波攻击。
战斗之时,只需一声低喝,体内内力便会瞬间化作音波,如同一把无形利刃,向敌人迅猛席卷而去。
这音波不仅具备强大的物理攻击力,能轻易震碎周围物体,更可怕的是,它能直接冲击敌人灵魂,造成精神伤害。被音波击中的敌人,轻者头晕目眩、丧失战斗能力,重者灵魂受损,陷入昏迷甚至直接死亡。
不仅如此,修炼者还能利用音波进行防御,遭遇敌人攻击时,发出一圈音波护盾,便可将敌人的攻势抵挡在外。
只是目前,他也才刚入门,暂时只能对九品境武者有效。
但他相信,随着不断修炼,这门功法的威力必将更为惊人。
随后妫虞凄转身迈进大牢,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目光扫过,落在那两个被吊了足足三天的人身上。
只见他们皮肤被烈阳晒得干裂,嘴唇也因缺水而起皮发白,模样十分狼狈。
“好了,可以交代了,是谁,来自哪里,做什么?”
妫虞凄发出灵魂三问,声音在阴暗的大牢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我劝你还是买副棺材吧!”
阮振声音沙哑,显然是被太阳烘烤所致,可即便如此,他语气里仍透着一股狠劲。
“你们应该是从周王境内出来的吧?”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阮振背后,像一只猫在戏弄老鼠。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玄青道的人,更像是南直隶的口音。”
妫虞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前世是武安道的人,而顾青可是南直隶那边的,对南直隶口音自然熟悉。
看到两人惊恐的表情,妫虞凄得意地笑了,故意拖长语调。
“南国两京九道,两京南北直隶…… 看来,你们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呐。”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再这么嘴硬下去,可就别怪我手段狠辣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时不时轻轻划过两人的脸颊,让他们的恐惧愈发浓烈。
“这位大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对大家都没好处”
“欧?允许你多管闲事,就不允许我了?”
妫虞凄轻轻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