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朝会,皇座之上却空无一人,众大臣眼神交汇,皆是一言不发。
一声尖叫打破了皇宫的寂静,众内侍和侍卫听见之后,皆是面色一变,快速赶往太安帝的寝殿。
浊清的速度最快,率先推开了那个尖叫的内侍,然而接下来的画面,令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和恐惧。
从混乱的房间可以看出他们的战况有多激烈。
丑闻,大大的皇室丑闻,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还用上了依兰花,陛下还真是人老心不老,玩的也太花了,见屋内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浊清强自镇定下来,轻轻关上了房门,只是从他颤抖的手可以看出,浊清的内心并不平静。
浊清转身,又是那个挥斥方遒的浊清大监,浊清一个眼神,就有人上前把在场的所有人捂着嘴带了下去,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从门开的那一刻,这些人的命运就是注定的了,浊清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他也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如果今天他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他的结局,不会比这些被拉下去的人好多少。
浊清又安排人去朝会上宣布太安帝身体有恙,取消朝会,才安静地侍立在一旁,等待里面的两位完事。
自从成为大监,浊清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种普通内侍做的事情,浊清倒是没有不习惯,只是感觉有深深的不安在浊清的心里扩散。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浊清找不到头绪,心里愈发烦躁,面上确实不显。
直到屋内的景玉王的一声闷哼传入浊清的耳内,浊清瞳孔巨震,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就算是太安帝正值壮年之时,也没有这样的体力,如今太安帝已经是这般年岁,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浊清不敢再等待,推开房门,闯入屋内。
可惜命运并没有善待浊清,在浊清忙着抢救太安帝的时候,太安帝与景玉王的事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无数的目光投向那座华贵森然的皇城,企图探究那场皇室丑闻真相。
刚刚把太安帝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浊清走出寝殿的大门就听到了这对他来说称得上是残忍的消息,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神色,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浊清,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一如他刚刚冷眼看着那些人被拖下去。
这散布消息的幕后黑手当然就是雨生魔,开头就说过,雨生魔很有钱,但她不仅仅是有钱,还很有势,有钱有势,可使鬼神推磨。
再加上唯一可以控制局面的琅琊王萧若风不在天启,又有一些各怀鬼胎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这流言很快传遍了天启城。
......
一个月后,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站在天启城的门口,都想起了往日他们在天启城内的时光,那时,百里东君还不是乾东城小霸王,叶鼎之也还有家人。
百里东君怕叶鼎之想起叶家心中伤怀,搞怪地靠在叶鼎之的身上抹眼泪:“云哥,你真好,还陪我来参加学堂大考,云哥,我实在太感动了。”
叶鼎之和他师父一样,一把就推开了百里东君,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赶紧给你找个剑仙师父送出去,省的你老是惦记别人家的师父。”
叶鼎之受不了了,这一路上百里东君一直缠着他问雨生魔的事情,就是朝廷来查户口,都没有百里东君问得这般详细,这小子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听见叶鼎之这么说,百里东君小声嘟囔:“我才不拜她呢。”
雷梦杀带着百里东君和叶鼎之赶往学堂,而萧若风还没来得及进宫就先被人请到了景玉王府。
萧若风觉得自己该找太医治治耳朵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若风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他有一点听不懂下属的话了。
听完属下解释的萧若风走路都是飘的,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兄长“生病”了?
萧若风一脸空白地往萧若瑾的房间走去,他的脑子和他的表情一样,一片空白。
打开门,萧若风看见他向来沉稳温和的哥哥正在疯狂打砸屋内的东西。
萧若瑾怒吼:“啊为什么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本王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过了一会萧若瑾又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怎么可能有病,绝对不会!绝对不可能,庸医!我要杀了你们这些庸医。”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苦药汁子味,可见萧若瑾这些天没少喝药,萧若风看着自家兄长疯狂地捶打自己,心疼坏了。
萧若瑾崩溃了,这些天,他一碗接着一碗的苦药汁子往下灌,但是无济于事,病情没有一丝缓解。
萧若风上前抱住萧若瑾,伸手握住萧若瑾的双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哥哥,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萧若瑾的情绪却更加激动了,他一直逃避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他惊才绝艳,受尽宠爱的弟弟,见到了他最狼狈最无力的一面。
但萧若瑾在萧若风面前已经习惯了伪装,他一边挣扎一边流下泪来:“弟弟,你帮帮我,你帮我去找李长生,他是天下第一,他一定有办法救我!”
萧若瑾也不想求萧若风,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一旦生病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他此生最大的野望将会化为泡影。
萧若风何曾见过萧若瑾这样的脆弱模样,看着哥哥流泪,萧若风的心都要碎了:“好,我答应你,哥哥,我去帮你找先生,你别急,先生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