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今日很开心,哥哥不在家,他昨晚与姐姐过得甚是甜蜜,碍眼的宋明月也要离开宫门了。
宫门瘴气弥漫,实在是不适合宋明月这样患有喘疾的人生活,再加上宫远徵实在是不喜欢宋明月有事没事在扶光面前晃荡,除了时不时在宋四的药里面加上过量的黄莲,在治疗宋四这件事情上,真可谓是尽心尽力。
宋明月能住到今日,全靠自己死皮赖脸不肯走。
宋明月:“姐姐,日后若是来江南,可一定要来宋家找我呀,姐姐~我会想你的。”
宫远徵瞬间不嘻嘻,只觉得自己从前期待的江南烟雨都蒙上了一层叫做宋明月的阴影,小眼刀子嗖嗖往宋明月身上甩。
在徵宫住的这几天,宋明月早就摸透了徵宫内的食物链了,有扶光在,她才不怕宫远徵嘞,趁机往扶光怀里一靠,就开始茶言茶语。
宋明月:“姐姐平时一定很辛苦吧,徵公子一点都不温柔,角公子平时也好严肃啊,他们宫门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啊,不像我们江南人,都特别温柔......”
宫尚角估计也想不到,他都不在宫门,也没有人放过他,但值得庆幸的是,宋明月针对的是每一个宫门人,她平等地讨厌除了扶光以外的所有人。
话还没说完,宋明月已经被忍无可忍的宫远徵丢出了房间。
宫远徵:“金复,金胜,愣着干嘛,送宋四小姐出宫门!”
金复\/金胜:哦豁!茶的味道!徵公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怀里的温柔和馨香突然消失,扶光还有点茫然,然后一张宫远徵的帅脸就这样丝滑地滑进了扶光的视线。
面对宫远徵眼里的控诉和委屈,扶光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宫远徵快气死了,他当然知道姐姐很好,可是人是不是太多了,一个哥哥,一个方隐年,这就算了,宋明月你来凑什么热闹,离开宫门以后,不会遍地是情敌吧。
宫远徵抑郁了,他们自己没有夫人吗?做什么老盯着别人家的夫人,这一点都不礼貌!
宫远徵在扶光怀里蹭来蹭去,力求姐姐身上不能留下一丝宋明月的味道,扶光好笑地搂住宫远徵:“远徵怎么又不高兴了。”
宫远徵瘪瘪嘴,他才不会告诉姐姐宋明月那个女人心思不纯呢,给自己找情敌的事儿他已经干过一回了,绝对不会再干第二回。
金胜:“公子,小姐,上官姑娘来访。”
宫远徵更不开心了:好烦,真的好烦,怎么那么多人要找姐姐,烦死了,宫紫商在研究她那个火药的时候就不能一个失误把所有人都炸死吗?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是太多了,总有人要打扰他和姐姐。
宫远徵委委屈屈从扶光的怀里退出来,死死瞪着走进来的上官浅,就是这个无锋,上次住进角宫吓了他和他哥一大跳,现在还敢来徵宫!
在宫远徵和宫尚角的放水下,宫子羽又是个不聪明的,上官浅这几天在宫门过得可算得上是如鱼得水,甚至和云为衫接头都不用背着人,因为根本没有人管他们两个人。
但云为衫和上官浅对扶光的存在还是很在意的,特别是上官浅,她的目标是宫尚角,来之前做了很多关于宫尚角的功课,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关于过孟扶光的任何一丝消息,甚至这个名字在无锋的情报网里都没有出现过。
宫尚角这样一个高傲矜贵的人,居然会做一个女人的随侍,更令人吃惊的是,宫尚角居然会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同时喜欢两个人,这一切都令上官浅感到匪夷所思,她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又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上官浅长得也算貌美,如果不是因为立场问题,扶光还是很欣赏上官浅的,毕竟她可是从来没有动摇过报仇的决心。
扶光:“上官浅,你很不错,在无锋的这些人里面,我最欣赏你。”
上官浅刚要开口的试探被咽下,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看看宫远徵,宫远徵在玩他姐的小辫子,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姐说提到了他最讨厌的无锋,认真思考明天要不要多挂两个小铃铛。
上官浅看看扶光,又看看宫远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内心尖叫: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身份就暴露了?
扶光摊手,她就说无锋的杀手素质不行吧,这点小事就给吓成这样了。
扶光:“能在这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魅阶,还能成功给点竹下毒,上官浅,不,或许应该叫你,宋意迟,你真的很不错。”
宋意迟这个名字恍如夜空中的一道流星在上官浅的脑海里划过,那些记忆和情感全都涌上心头,是的,她从来不是上官浅,她是宋意迟,孤山派大小姐宋意迟。
因为在母亲腹中比寻常小儿多呆了半月有余,也让父母担心了半月,她出生之时父亲很是高兴,为她取名意迟,母亲总说就是取了这个名字,她才做事总是慢吞吞的一点也不着急,父亲却说,迟迟是孤山派的大小姐,想做什么都由得她。
两行清泪自宋意迟的眼角落下,原来自己早就知道自己与父母缘浅吗?这才要在母亲的肚中多待上半月吗?
宋意迟看向扶光的眼中满是惊惧,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她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绝无活路。
宫远徵嗤笑一声:“别想了,姐姐要杀你,根本不用同你说这么多,你,还不够姐姐一剑砍的。”
宫远徵话音刚落,宋意迟吧唧就跪下了,声音清脆,毫不犹豫,听着就让人觉得膝盖疼。
宋意迟:“孤山宋意迟,愿为小姐驱策。”
扶光的话被憋在嘴里不知道该说啥,等一下,我刚刚是在吓唬她是吧?怎么就投诚了?
宋意迟咬牙切齿地陈情:“教我如何不恨,若不是宫门,孤山派怎么会被无锋盯上,可恨宫门袖手旁观,我孤山上下百余口人,最后只活下来我一个。”
扶光和宫远徵的目光在空中交错,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不解:不是?谁问你了?你说啥呢?
不过,扶光很喜欢宋意迟眼里的恨意,她拿出一份卷轴交给宋意迟:“很好,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去宫门祠堂,找到你最后的亲人,说服他,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小统:上官浅不爱叫姐姐了,主人你还是那么爱证明。
宋意迟黯淡的眼瞳深处逐渐有亮光升起,她紧紧地抱住扶光递过来的卷轴,这条命,她从不在乎,她要活着,是为了报仇,若是真的能报仇,就是为扶光去死,她也愿意。
宋意迟兴冲冲地出了徵宫。
宫远徵嫌弃地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人。
宫远徵:“姐姐,为什么要帮她。”
扶光:“她胆子大,敢来试探我,脑子也聪明,给她个机会,看看她能在戏台子上唱一出什么戏。”
宫门大舞台,够胆你就来,扶光很乐意见到局面再乱点,希望宫唤羽和宋意迟不要让他失望。
不过宫门这地方确实有点邪性,宫子羽把爹当身外之物,上官浅把命当身外之物,宫唤羽把宫门当身外之物,感觉都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