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任看着马超一连五日,都到关前邀战,又毫无寸功。军中此刻已经起了流言又让他不得不防。
兵者,国之大事。
思忖许久的杨任,终于打开案前的竹简,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臣杨任谨拜言:自别主公,已逾一月,军中事务,日夜忧思,不敢懈怠。然今有要事,不得不陈于主公之前,望主公慎之察之。
马超骁勇绝伦,威震西凉,诚为当世虎将。然近日以来,屡与张飞、赵云斗将,虽显其勇,却未思进取葭萌关之事。葭萌关乃我军要害,若久不攻取,恐刘备坐大,后患无穷。马将军耽于私斗,恐误主公大计,臣深以为忧。
更有一事,不得不报。马将军之妹,近日现身葭萌关刘备军中,此事已传遍三军,流言四起。或言马将军本欲投刘备,只因时机未至,故暂留我营。此等流言虽未可尽信,然军中人心浮动,不可不察。
又闻,马将军昔年渭水之战,冀城之败,皆因其刚愎自用所致。更有人言:“马超不爱其亲,焉能爱人?”又云:“超勇而不仁,见得不思义,不可以为唇齿。”此等评语,虽或有偏颇,然马将军行事,确有不妥之处。昔年其父马腾之死,亦与其有关。凡此种种,皆令人心生疑虑。
臣愚以为,马将军虽勇,然其心难测,不可不防。望主公明察秋毫,早作决断,以免养虎为患。臣杨任顿首再拜,唯主公慎之。”
写完这封书信,杨任又将墨迹吹干,用竹筒密封,这才唤来一名亲卫,让其莫要惊动马超等人,连夜出发,送往南郑。
这亲卫得了书信,立刻便去后寨,牵了一匹马,朝着南郑疾驰而去。
“嗯?来活了。”
蜿蜒的山道之上,魏延看着下面谷道上,出现了一骑,便捅了捅身边的王安。
王安此刻叼着一根茅草,看到这一骑过来,便立刻将茅草吐了出来。
“有没有把握?”
“守义且放心。”
魏延自然是知道,王安问这话的意思,若只是拿下这骑士,极为轻松,可魏延的目标却不仅仅于此,他必须不留痕迹的将这骑士给活捉了。
而后便是一招手,让麾下的精锐士卒立刻前去布置。
过不多时,这谷道之上便响起一阵打斗声,可旋即又陷入了平静。
“将军,已经生擒此人。”
“哈哈,干得不错,走,守义,且去问问此人,这杨任大军粮草所在。”
魏延夸奖了一句这名士卒,而后起身离去,王安也是立刻跟上,只是走了一段,就见一人被五花大绑,嘴巴也是被堵着抬了过来。
魏延看着眼前的俘虏,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和王安。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我来问话,还是由这位先生来问话。”
这士卒看了一眼魏延的服色,也知道这是刘备麾下人马,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越过来的。
“哼。”
即便是嘴巴被绳索勒着,这哼声也表明了这人的态度。
“啧啧啧,看看,这又遇到了不配合的,先生,你来,还是我来?”
魏延有些轻蔑的说道,这等拷问手段,他自然是无比熟悉。
“这临行之前,我便说了,如非必要,我不干涉文长任何行动,这拷问之事,便交由你来吧,只是莫要弄得太血腥了。”
王安说道。
“嘿,省的。”
“呜——”
魏延这话还未说完,便一手探上了这人的胳膊,也没见魏延如何动手,这人便发出了沉闷的惨叫声。
“你可千万要挺住啊,文长这才刚刚开始。”
王安看着眼前这人,面容扭曲,青筋暴起,额头已然开始冒汗,轻飘飘的说道。
“倒是个硬汉,那便再加点力。”
魏延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诧异,也不由得佩服,可右手却已经摸上了这人的锁骨。
“呜————”
这次的惨叫声更长,这人的面色也不再是涨红,而是有些发白了。
“还不说么?你可是要知道,读书人的心才是最坏的,他们可是饱读经书,就说眼前这位,可是从书中看了许多的刑讯手段,一直说着都没机会试试。”
魏延指了指身边的王安,这俘虏看着王安那和煦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读书人会那般恶毒。
“文长,你知道的,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动手的,还是我身边这位兄弟。”
说完,王安指了指一直跟在身边的姬平。
这俘虏这才注意到了姬平,看着那冷漠的眼神,没有杀意,更没有生机。
“这地方也是崇山峻岭,毒虫也多,你去抓几只来,给这位兄弟补补。”
这真的是补补么?
这士卒也是汉中人士,汉中多山地,多有山蛮部落杂居其间,有些手段也曾听过,一听到王安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惊。
果然,最是狠辣读书人,眼前这人面上笑嘻嘻的,可下起手来,却比眼前这武将更狠。
真要被那些毒虫咬了,能不能活不好说,光是中毒的折磨,就让他不寒而栗。
“呜————”
这人开始拼命的摇头,并且拼命的呐喊,可惜嘴巴一直被堵着,只能发出高低错落的声音。
“怎么?你还不想说?”
“没事没事,不需等太久,我这位兄弟,乃是山越出身,寻找些毒虫很快的。”
这俘虏只是不停的摇着头,王安和魏延两人,则是视若无睹。
“守义,这汉中和山越那边不同,真能找到那些东西?”
“那就看运气了,不过总有其他毒虫可以替代。”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俘虏已经涕泪横流了。
不多时,姬平便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竹篓,听着里面的响动,已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来,别着急,把手伸进去。”
王安笑呵呵的说着,魏延则是一把抓住了这人的手臂,朝着那个竹篓伸进去。
这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拼命的摇头,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不过片刻,便是吓尿了。
“啧啧啧,文长,把他的布条解开吧。”
王安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