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玄天城，林夜和叶霜藏身在一处废弃的仓库中。系统的搜查越来越严密，几乎每个街角都有紫袍修士巡逻。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叶霜低声说道，\"但天机阁的资料又不能不取。\"
林夜沉思片刻：\"或许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去天机阁，我去引开那些紫袍修士。\"
叶霜摇头：\"太危险了。如果你被抓住......\"
\"我不会被抓住的。\"林夜拍了拍腰间的黑鼎，\"有老黑在，我能应付。\"
就在这时，黑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从中散发。林夜和叶霜同时警觉起来。
\"怎么回事？\"林夜问道。
黑鼎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最终悬浮在空中，散发出幽深的黑光。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是时候了。\"
林夜和叶霜惊讶地看着黑鼎在空中缓缓旋转，黑光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虚影——一个身穿古装的中年男子，面容沧桑但眼神锐利。
\"老黑？\"林夜试探性地问道。
虚影点点头：\"是我，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本名——黑天。\"
\"黑天......\"叶霜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天机阁的古籍中提到过这个名字。你是......一万年前的那位逆行者？\"
黑天的虚影微微一笑：\"看来天机阁的记载还算准确。是的，我是第一批发现系统真相的修士之一。\"
林夜心中震动：\"那么，黑鼎是......\"
\"是我的本体，\"黑天解释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的灵魂容器。当年为了对抗系统，我将自己的灵魂封入这口鼎中，成为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逆行者'。\"
叶霜惊讶地问：\"你是如何发现系统真相的？\"
黑天的虚影变得暗淡了些：\"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曾经也是系统的'天选者'，编号0001，第一批实验体中的第一个。\"
\"0001？\"林夜震惊地重复，\"那么我的9999......\"
\"没错，\"黑天点头，\"你是当前这批实验体的最后一个。每一批9999个实验体，都是系统精心挑选的灵魂。\"
\"为什么是9999个？\"叶霜问道。
黑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系统需要9999个灵魂来完成一次'大收割'。当最后一个实验体的灵魂价值达到100%时，整个批次的收割就会完成，而系统也会进入下一个周期。\"
林夜和叶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那么，\"林夜艰难地问道，\"我作为9999号，意味着......\"
\"意味着你是关键，\"黑天严肃地说，\"你的灵魂价值决定了这一批次收割的成败。这也是为什么系统对你格外关注，而我选择附身在你的法器上。\"
叶霜突然想到什么：\"所以系统一直在追踪林夜，不仅是因为他发现了真相，更是因为他的特殊地位？\"
\"正是如此。\"黑天点头，\"但现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的虚影伸手一挥，空中出现了一幅奇特的图像——无数条数据流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而在网络的中心，是一个闪烁的红点。
\"这是什么？\"林夜问道。
\"系统的核心结构，\"黑天解释，\"那个红点就是系统的中枢，也是收割者控制系统的接口。\"
\"收割者......\"叶霜低声重复，\"他们到底是什么？\"
黑天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们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以灵魂为食。对他们来说，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农场'，而系统就是他们的'收割机'。\"
林夜握紧拳头：\"那么，有办法对抗他们吗？\"
\"有，但极其困难。\"黑天的虚影开始变得更加清晰，\"我在鼎中沉睡了一万年，就是为了等待一个特殊的实验体——一个能够真正挣脱系统控制的人。\"他看向林夜，\"而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个人。\"
林夜心中一震：\"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灵魂波动与众不同，\"黑天解释道，\"每一批实验体中，系统都会选择一些特殊的灵魂进行重点培养。这些灵魂通常具有某种独特的特质，比如叶霜的预言能力。而你，林夜，你的特质是——抗性。\"
\"抗性？\"
\"是的，你的灵魂天生对系统的控制有一定的抵抗力。这种特质极为罕见，也是为什么系统将你安排为9999号——它想通过最严格的培养，确保你的灵魂价值达到最高。\"
叶霜若有所思：\"所以林夜能看到灵魂价值，不仅是因为黑鼎，也与他自身的特质有关？\"
\"正是如此。\"黑天点头，\"黑鼎只是放大了这种能力。\"
林夜思索片刻：\"那么，我们该如何对抗系统？\"
黑天的虚影开始在空中游走：\"首先，我需要完全觉醒。这一万年的沉睡，让我的力量大幅减弱。\"他指向黑鼎，\"鼎中还封印着我的大部分力量，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解开。\"
\"什么方法？\"林夜急切地问。
\"需要九种特殊的材料，分别对应修真界的九大属性。\"黑天解释道，\"其中最关键的，是'虚空之眼'——一种能看穿系统本质的神秘物质。据我所知，天机阁的藏书楼中有关于它的记载。\"
叶霜点点头：\"第七层确实有一些关于远古神物的记载。\"
\"除此之外，\"黑天继续说，\"我们还需要找到其他的逆行者。虽然他们人数稀少，但每一个都掌握着对抗系统的独特方法。\"
林夜想起了影给他的玉石：\"遗忘山谷的剑无名？\"
黑天的虚影明显震动了一下：\"剑无名还活着？\"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喜悦，\"那太好了！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早的逆行者之一。\"
\"你的弟子？\"林夜和叶霜同时惊讶。
\"是的，\"黑天点头，\"在我将灵魂封入黑鼎之前，我教导了他对抗系统的方法。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我们的希望就大了许多。\"
就在这时，黑天的虚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我的力量不足，无法维持这种形态太久。\"他看向林夜，\"接下来，你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去天机阁寻找关于'虚空之眼'的记载，二是前往遗忘山谷寻找剑无名。\"
林夜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黑天的声音开始变弱，\"小心那个叫楚天阳的年轻人。他的灵魂价值已经接近临界点，系统可能会通过他来追踪你们。\"
叶霜担忧地问：\"有办法救他吗？\"
\"有，但风险极大。\"黑天的虚影几乎要消散了，\"需要用黑鼎的力量净化他体内的系统烙印。但在我完全觉醒之前，这样做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林夜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天阳。他是我的朋友。\"
黑天的虚影最后看了林夜一眼：\"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这很好。但记住，在对抗系统的道路上，有时候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会尽快恢复力量......到时候再详细解释一切......\"
话音未落，虚影完全消散，黑鼎从空中落下，被林夜稳稳接住。鼎身上的纹路比之前更加清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老黑......不，黑天前辈。\"林夜轻抚黑鼎，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叶霜走到林夜身边：\"现在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夜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天机阁，然后是遗忘山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紫袍修士的搜查队伍正在接近。
\"走！\"林夜拉着叶霜迅速离开仓库，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虚空深处，那双冰冷的眼睛微微眯起：\"黑天......你果然还活着。\"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忌惮，\"看来这个游戏，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