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一只鸭,还有两条鱼,雪碧、可乐还有白酒!这败家女人!”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趴在窗户边,咬牙切齿的看着院中的一群人。
就为了一个早就死了八百年的小贱货,居然拿出这么多东西来招到一个神棍。
“我们家小耀祖真是可怜啊,摊上这么一个妈!好东西全给外人不说,心里还放着程盼娣!”
老太婆越想越气,抄起墙角边的扫把就准备出去轰人。
“老婆子,你可别冲动啊!那女人,那女人好像真的可以见到诡异!”
程大力见状,急忙拦下老太婆。昨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
“程大力,你是见到女人迈不开腿,还是天天刷你的小视频脑子刷坏了?昨天让你去阻止王芳,你倒好,出去一趟现在帮着外人说话了?”
老太婆怒目圆瞪,手里的扫把顺势敲在程大力身上。
“哎,你住手!牛花你差不多得了啊,我昨天亲眼所见啊,那捞尸体的人下去了好几趟毛都没一根儿,都准备收队走人了,结果那个叫啥来着……对,王小玉!那王小玉塞了个小布兜给捞尸人,你猜怎么着!十分钟不到,那尸体就上来了!”
程大力想着昨天的场景,身上阵阵恶寒,能和诡异打交道的能是好惹的人吗?
之前他那么骂她,别人没找到他麻烦就不错了,怎么还敢凑上去!
今天他就自觉的躲的远远的,就想着朝阳能把他当个屁放了!
“王小玉给的东西,那跟外面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你怎么还不懂啊!王小玉手里的小布兜,就是外面那个女人给的!”
程大力夺过牛花手里的扫把,生怕她出去打人。
“我不管!我才不信什么诡不诡的,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得是耀祖的,不能让王芳瞎搞!”牛花说着,又操起墙角的锄头,“哎,他们往后山去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呢!”
程大力见牛花夺门而出,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也跟了上去,以防意外。
山里树木林立,空气清新,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山里还是城里都雾气弥漫,导致山路有些湿滑,众人的脚步也不得不慢了些。
众人跟在王芳身后,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低头耳语几句。
山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朝阳忽然停下:“王姐,不好意思,我想去附近方便下,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吧。”
“当然!朝阳小姐我陪你去吧,这路不好走,可别把你摔了。”
“哦,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走很远的。”
朝阳不等王芳再次开口,一个人走远,渐渐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小罗,你说,这位朝阳小姐真的会帮我们吗?”
一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大的老太太一直紧紧的跟着人群,就算山路有些难走,她也从未掉队。
现在见朝阳走远,她忐忑的问出声。
“孙老太,朝阳小姐是非常热心的人,等王芳这事落实了,你们找机会去问问。”
罗雨不敢替朝阳做主答应些什么,只是把自己和张进还有王小玉身上发生的事如实的告知众人,至于他们什么时候上前询问,朝阳答不答应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些人的心情她都理解,但是,她只做一个牵线人,不拿别人半点好处,纯粹是感同身受罢了。
众人小声询问着罗雨一些事情的细节,半晌过后,朝阳回来,众人又继续前往目的地。
山路泥泞,光线也不是很好,平时半小时能走完的路,今天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
“到了,就是那里!”
王芳手所指的地方,灌木丛生,透过交错的树枝,隐约能看到平房的一角,四周的路早已被野草所覆盖。
王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镰刀开始劈砍四周挡事的植物,片刻过后,终于清理出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小路。
眼前的平房早已破败不堪,半个房子都被旁边倒塌下来的大树砸榻了一半,屋顶也几乎全毁,只剩一根被腐蚀的有些严重的梁,孤零零的横在房子中。
朝阳摸着兜里的护身符,一步踏入。
虽说在白天,而且还是十几个人陪伴的情况下,但重生归来的朝阳,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屋子不大,一眼便能扫尽,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朝阳甚至绕着屋子走了几圈也并未见到任何诡异,只是在梁中间的地上,能够看到一个浅浅的小坑,里面长了些杂草。
想必,这就是程盼娣被吊起来的地方,而这小坑,就是王芳所说,被挖走的泥土所导致。
“朝阳小姐……盼盼……不在吗?”
王芳焦急的等在一旁,见朝阳看了又看,心里越发慌张,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嗯,目前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朝阳冲着王芳点头,心中泛起丝丝愧疚:“小孩子心思单纯,说不定早已忘记苦难,投胎转世了。”
能逗留在人世间的诡异,本身就有极强执念的,不知道这样的安慰王芳能不能接受。
“……是吗?”王芳哭着,眼神怔怔的望着房梁,“如果真是这样,也好,忘记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好。”
王芳心如刀绞,一切都怪自己心不狠,没能站出来为两个女儿撑腰,任由程家人欺负自己的两个女儿。
怪自己没有早点清醒,早点离开家外出闯荡!
“如果我早点出去挣钱就好啦,我的招招被逼走了,我得盼盼也沦落到这种田地,都怪我,都怪我……朝阳小姐,那我还能知道凶手是谁吗?”
王芳哭的撕心裂肺,悔恨和愧疚犹如一把刀,一刀一刀剜在她的心口。
可是,这又怎么能怪她呢。
她自己也是十几岁就被自己的父亲以两袋大米的价格卖给了程家。
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女人,没有认命,在大女儿离家出走的时候断然离家,已然是她的重生。
她已经很努力的活着,拼了命的活着。
不管是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劳作,还是面对饭店老板的言语羞辱,亦或者是工地上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都忍下来。
只为挣足够多的钱,能够把女儿接到身边。
不再重蹈她的覆辙。
“啊!!!小杂种,你不是死了吗小杂种……你不准回来,不准跟耀祖抢东西……”
突然,一声尖利的女人声传来。
朝阳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