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风再次睁眼,只觉头疼欲裂。
潜意识先认成了自己家,但装饰不对,看着有点像……
酒店?可这也不是剧组定的酒店啊!
等慢慢捋清思绪,恐惧也升上心头。
该不会被别人趁人之危了吧!
求求了!千万别!
林风鼓起勇气朝身下望去。
白色被子下自己衣衫完整,除了头疼外,身体各处机能完好,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万幸万幸!
镇静下来后她才察觉身后躺着个人,呼吸均匀。
天呐!
林风忍不住五官紧皱,想不到她也有面对这种场景的一天。
尽量保持呼吸平缓,每根汗毛都紧绷,每条肌肉发力谨慎。
林风贴着床边,缓缓滑溜到地面,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
万幸身后那人没动。
林风趴在床边,微微抬头,只见床上被子里裹着个人影。
那人背对她侧卧,只能看到半个后脑勺。
还是先走为妙。
林风寻到运动鞋,提在手里,蹑手蹑脚朝房门走去。
临出门又犹豫,虽不想过多牵扯,但也不能让自己蒙在鼓里,以免日后被人利用。
如此想着,又折返回来,移到床边。
那人睡相不太好,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正面也看不到脸。
可她打定主意要一睹真容,于是伸手揪着被子一角缓缓拉开。
眉眼、鼻子、嘴,整张脸终于暴露在眼前。
怎么又是他!
林风简直欲哭无泪。
忍着发作的冲动,她轻轻将被子原封不动盖了回去。
随即快速溜出房间,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直到房里只剩一人,床上的喻明泽才慢慢睁眼,眼神清明。
显然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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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喻明泽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
说来还真不是巧合。
那个跟吕大导演闹矛盾的海藻头文艺青年,大名沈小天的,正好跟他沾亲带故,算半个亲戚。
两人本不对付,可能是天之骄子的同性相克,但混的圈子有点交集,又有家中长辈千叮万嘱让他照看,也算有些联系。
跟吕贺闹别扭后,沈小天无法,只得拉下面子向他求助。
本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不对,吕贺发疯,很大程度会牵涉林风。
所以竟一改常态答应下来。
根据吕贺的脾性,两人分头去找他常涉足的酒吧。
后来林风联系沈小天将吕贺带走,后脚他就过来了。
如果一切顺利,他本想目送林风安全离开就撤。
可一进酒吧,看到的画面立刻令他怒火中烧。
“小姐,小姐……”
林风已经醉成一滩烂泥,正趴在吧台旁,任酒保在她耳边呼唤也没反应。
一旁不知从哪儿冒出个腰滚肚圆的中年秃顶油腻男,一双咸猪手不经允许就把林风往怀里带。
“没事,给我吧。”
油腻男朝酒保笑笑,表现得跟林风很熟的样子。
酒保盯着两人,不知该不该相信这男人。
油腻男正准备抱人离开,被一个高大身影拦住。
喻明则不由分说,握着林风手腕,一用力将人拉入怀中。
林风毫无知觉,四肢软得像面条,任他抱着。
喻明泽低头,在她耳边轻唤:“林风?林风?”
怀中人依旧没反应。
油腻男恼怒:“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说着就想上来抢人。
喻明泽一抬眼,凌厉眼神将人镇住。
“把……把人还给我。”
油腻男有些心虚,但还强撑着。
“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还你?”
喻明泽将林风往怀里又拢了拢。
“我女朋友。”油腻男嘴硬。
“女朋友?”
喻明泽轻蔑一笑:“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
“我数三个数,再不走叫警察了。三……二……”
两人眼神对峙,还没等喻明泽喊到一,那油腻男便败下阵来,灰溜溜跑了。
喻明泽将林风打横抱起,准备离开,被身后酒保叫住。
“那个,先生,您跟这位小姐什么关系?”
没想到这酒保还挺负责。
“您是她什么人?”
什么人?
喻明泽略作思考:“同事。”
说完又要走。
“哎……”
酒保连忙拦住:“您能证明吗?”
证明啊?合理。
喻明泽重新将林风放下,让她靠在怀里。
随后掏出手机,拨通她电话。还好提前存了她号码。
几秒后,吧台上林风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两人看过去,屏幕上一串数字。
“我的。”
喻明泽示意酒保。
原来她没存自己号码。
“不信的话,可以接通。”
看到酒保仍犹疑,喻明泽鼓励。
酒保半信半疑拿起手机,划开接通键:“喂?”
“是我。”喻明泽出声。
酒保松了口气,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过来。
喻明泽接过,塞进口袋。
“如果还不放心,可以留我电话,有问题随时联系。”
喻明泽态度负责到底。
酒保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相信你。再说,店里有监控,不会有问题的。”
闻言喻明泽点头,重新将林风抱起,转身大步离开了。
私想这次出来该再多些伪装,希望别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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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林风出奇的乖,一路上安静靠在背椅上睡着,连呼吸都很轻,搞得喻明泽都想把手放在她鼻子下试她鼻息。
不知道她家在哪,也不便带她回剧组的酒店,只能在信得过的酒店临时定了间房。
坐电梯时,喻明泽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侧脸紧贴他的脖子,发丝和微弱鼻息撩着他颈间敏感肌肤,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将她放在床上后,林风顺势侧卧,缩成一团不动了。
两条细眉蹙着,似乎很不好受,却又隐忍着不发出声音。
喻明泽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的睫毛很长,微微卷翘。皮肤白里透红,没有一点瑕疵。
鼻子圆润、嘴巴小巧,单看没什么特别,凑在一起却觉雅致。
唇角嫩滑的肌肤,他知道笑起来会有深深的酒窝。
小嘴里是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她的脖子细长,双手又白又净,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女孩子的装饰品,却不觉单调,而是清新。
头发比他们初见时更长了,已及肩,颜色是偏红的亚麻,发梢微卷,带着点自来卷。
鬓角隐约能见几丝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