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校长你也别装傻,你把女儿送我身边的时候难道没预想过这情况,这明明就是你所期望的。”
我的这番话,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更加诛心。它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李惠然内心最隐秘、最不愿承认的角落。
“这明明就是你所期望的……”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李惠然的脑海中反复回响。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强烈的自我厌恶。
期望?她期望自己的女儿被……不!她没有!她只是……只是想让悦染去试探,去接近,去利用Sky的身份背景……她怎么可能期望自己的女儿付出这样的代价?!
然而,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却在质问她:真的没有吗?当你决定走出这一步,当你默许甚至鼓励悦染去接近一个以“体液支配”闻名、充满野性魅力的年轻男性时,你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地预见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吗?你难道不是在潜意识里,将女儿的身体和尊严,也当作了这场权力赌局中的筹码?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良知,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和恶心。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前途、为了摆脱控制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但我的话却无情地撕碎了这层自我欺骗的伪装,将她内心深处那点不可告人的、利用女儿的龌龊心思暴露无遗。
“不……不是的……我没有……” 李惠然的声音破碎而微弱,带着一种徒劳的辩解,但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我接下来的话,更是将她推入了更深的绝望:“坦白说,你的期望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该如何让我能信任你呢?你知道,陈伯伯一直是个谨慎的人。”
陈伯伯!
他竟然直接提到了陈伯权!这彻底证实了Sky不仅仅只是董事会秘书的子侄那么简单,他很可能直接与陈家有所联系,甚至可能……是代表陈家的意志在试探自己!
这个认知让李惠然浑身冰凉。她之前所有的猜测和恐惧,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印证。她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合作对象,而是一个手握她所有把柄、背后站着她根本无法抗衡的势力的审判者!
信任?自己拿什么来换取信任?她的秘密已经被对方掌握,她的女儿已经被对方玷污,她还有什么?
李惠然的身体彻底垮了下去,仿佛所有的骨头都被抽走。她瘫软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断断续续地溢出。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顺着指缝滑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蝇营狗苟半生,处心积虑地向上爬,最终却落得如此境地。她不仅没能摆脱控制,反而将自己和女儿都推入了更危险的深渊。
“我……我该怎么做……” 过了许久,李惠然才放下手,露出一张泪痕斑驳、憔悴不堪的脸。她的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和茫然,声音嘶哑地问道,“你……或者说,陈老……想要我怎么做……才能信任我?”
她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是低垂着头,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彻底抛弃。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我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他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几张纸。那不似乎不是普通的文件。
Sky将这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李惠然的面前,推到了那些还残留着泪痕的餐盘旁边。
李惠然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落在了那份契约上。当她看清标题,尤其是看到下方的内容,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不……不行……” 她失声喃喃,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校长,现在,您明白了吗?”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在李惠然惨白的脸上,“我也需要你的投名状。”
投名状……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李惠然的脑海中炸响。她当然明白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不是简单的合作,不是信息的交换,而是彻底的、不可逆转的臣服和背叛!是需要她付出巨大代价,纳上的一份染血的“忠诚证明”!
她还能拿出什么?她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投名状”?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闯入了她的脑海。她看向Sky,看向他那年轻、充满力量却又带着残忍笑意的脸庞。难道,他想要的“投名状”,是……她自己?用她的身体,用她的尊严,来换取女儿暂时的安全和自己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个想法让李惠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战栗。她看着眼前的文件,又看向Sky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也彻底熄灭了。
她完了。彻底完了。
她缓缓地放下了捂着嘴的手,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份文件,眼神空洞得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没有再问为什么,也没有再做任何徒劳的挣扎,只是认命般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