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绕过他,朝家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药铺,乐瑶顺便进去抓了几副药。
她在城里买了一个小房子,够她一个人住,装扮的很温馨。
回到家,乐瑶把鞋换掉,随手将花丢到角落,走去了浴室洗澡。
她是真不懂为什么那群人非得送她花,明明这东西难打理的很,像她这么懒的人怎么会去弄花?
何不如给她送钱才是硬道理。
要花有何用?
乐瑶洗完澡出来便开始收拾东西,她请了假,这几日回乡下住。
她是个孤女,原本是元帅的小女儿,但他败给赵司令被灭了门,而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当年三岁,被她母亲抱着逃到乡下,可母亲因为一场高烧去世,从此只留她一人。
乡下一家人户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
便是她现在的家人。
可乐瑶有从娘胎里带出的体弱,从未停过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家人想尽办法给她补身体,可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
十六岁时,乐瑶便主动说要来城里打拼。只有时会往家里寄点钱,而现在她要回乡下住几天了。
乐瑶穿了一件干净又保守的长裙,提上行李和要带去的礼物准备往门去。
期间无意识扫了那束花一眼,忽然有些轻嘲。
她在城市打拼两年,不是因为意外就辞工,要么就是开店被砸,赚的钱却没有这短短在歌舞厅待一个月赚得多。
有不少名门世家的少爷找上她,给她送东西,刚好她缺钱买药便都收了。
*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村里。
一些认识她的大爷大妈看见她回来还带了不少礼物,高兴地喊道:“梅姨啊,瑶瑶回来啦!”
乐瑶忍不住笑道:“谢谢大姨。”
“哎呦,谢什么?啧啧啧,这小脸是真漂亮啊!”那位大妈上前抓住她的手,脸上堆起笑容。
乐瑶躲开她的触碰,将盒子里的一块小糕点递给她,“大姨,拿着吃吧。”
“哎呦,这使不得使不得。”虽然这么说着,可她的眼睛止不住地往糕点望,假意推脱后便收下了。
还没到家,远处便来了两道身影。
一位中年妇女系着围裙,急急忙忙地赶来,一脸高兴地喊道:“呀,瑶瑶回来啦。”
还有一抹俏丽可人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赶来:“姐姐!”
她跑来抓住乐瑶的胳膊,“想死你啦!姐,又带了什么好玩意呀,来我看看。”
乐瑶无奈,将东西递给她:“苏黎,随你看,里面还有一件旗袍,送给你了。”
苏黎高兴坏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那我得好好瞧瞧!”
“看那孩子。”叶文瞪了她一眼,“姐姐身子不好,又不帮姐姐拿东西。”
叶文抢过她手里的东西,三人乐呵地往家赶去。
他们住的是农村的砖瓦房,院子里养了些鸡鸭,后院还有一头大肥猪。
乐瑶出去挣钱后便往家里寄钱,所以他们能够买下这些东西,算是村里日子过得不错的家了。
为了庆祝乐瑶回家,他们当场杀了一只鸡,给乐瑶煲鸡汤喝。
晚上,叶文煮好饭端到餐桌上,招呼着乐瑶和苏黎吃饭。
一位中年男人才从地里回来,笑得脸上都堆起褶子:“瑶瑶回来啦,你们先吃,我先洗洗,身上太脏了。”
他是苏黎的父亲,苏宇。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吃饭。
“来,瑶瑶,妈妈给你舀一碗汤。”叶文接过乐瑶的碗。
“好。”
苏黎哼了一声,故作不满道:“每次姐姐一来呀,妈妈就丢了魂,姐姐一走也丢魂。”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就要好好的吗,你别吃多了,让姐姐吃她身子不好。”
“哼,不吃就不吃。”
乐瑶抿嘴轻笑:“爸妈,你们钱还够?”
“够了够了,哪能不够。”苏宇说道。
“你可别再给了,我们现在又养鸡又种菜的,谁缺你这点?留着自己花,你还要吃药呢。”
“那行吧,我就只能来这里白吃饭了。”
苏宇:“吃吃吃,就怕你不吃呢。”
叶文试探地问道:“瑶瑶啊,你的病好些了吗?”
乐瑶轻松笑道:“好些了。”
她其实一点没好转,她的身体需要昂贵的药材慢慢养着,可现在她买不起昂贵的补药。
苏宇:“那你别去城里了,我们现在养的起你,城里最近很不太平,最近打仗呢,我省的督军都不知所踪了。”
乐瑶皱眉:“爸,你从哪里拿的消息?”
“这么大的消息能告诉你们吗?而且我看你除了挣钱对这些又不关注,我是小道消息听到的,可难了。”
“啊。”叶文有些急了,“那瑶瑶你多住几天,城里恐怕不安全,会死人的。”
“好,那我躲一阵子吧。”
吃完饭后,乐瑶身子弱干不了活,就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而叶文和苏宇做完最后的农活也洗澡回到房间了。
而苏黎去河边的一口井里挑明日要用的洗脸水。
可这一去便迟迟不归。
叶文和苏宇都在另一边的房间里,离得远不知晓她并没有回来。
可乐瑶看着她房间空荡荡的人影,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她拿起手电筒便往河边赶去。
黑漆漆的树林,几声犀利的乌鸦声,对黑暗未知的恐惧到达了顶峰。
她从未这么晚离开过家,连重活都没怎么干过,更不曾深夜来到这了。
可她放心不下苏黎,强迫自己走下去。
一边张望一边朝四处喊道:“苏黎!苏黎!”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很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姐?”
“嗯,我在。”乐瑶松了一口气。
苏黎跑了过来,乐瑶拿手电筒照着她。
这才发现她全身湿透了,衣服在不断的滴着水,像是落水了。
乐瑶皱眉:“你怎么了?”
苏黎神神秘秘拉着她往河边走去,“姐,你先过来,我原本在井里打水,但是忽然看见河里躺了一个人,于是就把他捞上来了。”
乐瑶一愣,用手电筒往暗处照去,果真一个男人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身着湿透的黑色军装,紧紧裹着劲瘦身躯,线条硬朗。
头发湿漉漉贴额,几缕碎发垂在高挺鼻梁旁。浓眉紧锁,长睫挂着水珠轻颤。高挺鼻梁下,水珠滑落至薄唇。
他脸庞轮廓深邃,下颌坚毅。双臂交叠,手掌骨节分明。修长双腿笔直伸展,满是泥泞的军靴更添几分落败。
乐瑶将手电筒的光照射到他脸上,冷眼看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