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扯着他的书包,依依不舍地跟着去了卧室门口。
江逐风背着书包,回头看着乐瑶,“明天再来找你玩。”
他偷偷凑到她耳边,“今晚我妈回来了没有办法,我必须得走了,上次听见她跟别人打电话,马上她又要忙起来。”
乐瑶眼睛一亮,“好呀!最近新出了一个电影,我留着等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拜拜。”江逐风伸出小手挥了挥。
乐瑶提醒道:“你早上记得等我。”
她喜欢赖床,起的比较晚。
就算是王阿姨来叫她起床也是温声细语,只有江逐风粗暴地拽起她,这个方法对她这样的懒虫很管用了。
温馨一上楼就看见两个小家伙互诉衷肠依依不舍的模样,搞得她像个十恶不赦拆散他们的恶人。
她有些无奈,她怕自己忙起来只知道工作,不负责任地一直将孩子丢给她闺蜜,从而忽视了江逐风,怕他长大后对她有怨念。
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自家儿子恨不得住这。
牵着江逐风的手带着他往下走,一边对乐瑶挥手:“瑶瑶宝宝,拜拜,明天再见。”
“拜拜,温阿姨。”
夜晚,乐瑶躺在床上打开投影仪,嘴里嚼吧嚼吧着薯片,周围空荡荡的,讨论剧情的人不见了,薯片没人跟她抢也变得索然无味。
乐瑶干脆闭眼睡觉。
期间朱悠来到这给她盖过被子,其余的便没有事情发生了。
这场电影是过了几天才和江逐风看上的。
那天恰恰朱悠也不在,他俩激动地在床上摆好零食,将之前没来得及吃的冰淇淋和饮料都摆上。
当乐瑶喝下第三瓶冰饮料时,江逐风一把夺过,神情严肃:“你不能再喝了,冰饮料要少喝,这是你第三瓶了。”
乐瑶想抢但没抢过来,嘴角一撇:“又没事,我很少喝的,平时也没喝过呀哥哥,让我喝完嘛。”
乐瑶很少喊哥哥,一般撒娇卖萌或者求人时才喊。
江逐风坚决不同意,他看了看手表,说道:“十二点了,该睡觉了,这些零食也别吃了。”
他开始收拾床上剩余的零食。
乐瑶一愣,歪头:“可是我们明天不用上学呀?可以睡懒觉。”
“那也不行,熬夜对身体不好。”江逐风将零食放在柜子里,洗了手爬上床。
他掀开被子将乐瑶整个人包裹住,将她按得死死的,只露出乐瑶的一双大眼睛,语气也凶:“睡觉!”
乐瑶眨巴着眼,说道:“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乐瑶拗不过他,乖乖闭上眼,江逐风侧躺在一边,手握着她的小手入睡。
第二天,乐瑶发烧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江逐风担心地看着她通红的脸,慌慌张张地给朱悠拨去电话。
等听筒里传来朱悠温柔的声音,江逐风连忙说道:“阿姨,乐瑶病了。”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这种事对于只有六岁的他来说显得太过无措。
朱悠一愣,连忙安抚道:“逐风你别急,我马上来。”
……
等乐瑶醒来后,入眼的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感受到身体的不适,动了动手指。
握着她手的江逐风立马察觉出来,盯着她瞧着,见她醒后,连忙喊道:“朱阿姨,妈妈,瑶瑶醒了。”
朱悠推门而入,来到乐瑶面前,摸了摸女孩的额头,轻声道:“宝宝,感觉怎么样?”
乐瑶头晕脑胀,不舒服的直哼唧,眼圈红红的,声音也带着委屈:“妈妈。”
“乖宝宝,别哭。”
她替女孩擦了擦眼泪。
温馨拿着湿帕子递给朱悠。
温馨:“宝宝不舒服就说,我们都在呢。”她看着一旁站着的江逐风,“也怪逐风身为哥哥又不看着点,任由乐瑶胡闹,喝了这么多冰饮料着了凉。”
江逐风不说话,沉默地站在那,许久说道:“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朱悠瞧着一旁同样眼圈红红低垂着眼的男孩,“怪他干嘛呀,他也才大几个月知道些什么?我看是当时下雨时淋了点雨然后着凉了,恰巧他们晚上吃了点不健康的东西。”
朱悠摸了摸他的头,“别听你妈妈讲话,不怪你昂。”
乐瑶眨了眨眼,见江逐风眼尾通红,眼眶里也泛着水,她伸出那只没打吊瓶的手朝他抓了抓:“哥哥。”
江逐风迟疑地上前,盯着她看。
乐瑶安慰道:“我没事啦,别担心。”
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乐瑶,眼露心疼:“宝宝,你怎么发烧了?”
这是乐瑶的父亲乐泽。
乐瑶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见她父亲来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爸爸,我没有忌嘴,吃了一点冰的,就一点点哦。”
乐泽摸了摸她的脸:“一点点?你当我是你这个小笨蛋,轻易都被你骗了?”
几个人在病房里温存了很久,乐瑶讲话讲累了,懒得动,全身放松无力地盯着他们。
江逐风看懂了她的意思,对他们说道:“叔叔阿姨,我来看着她吧,人多了有些吵。”
乐泽点了点头,牵着朱悠来到病房外。
温馨摸了摸江逐风的脑袋也走了。
江逐风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静静盯着她。
乐瑶被他盯得发麻,眨眼睛无辜道:“哥哥,你怎么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江逐风沉声开口道:“我的错,是我没及时制止你,以后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下一秒他说出的话让乐瑶的心凉了半截。
“你以后少吃冰的,我会管着你。”
之后的几年他的确做到了一直管着她,乐瑶走上了偷摸买冰饮料的道路。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他们便上了小学。
江逐风成了别人口中的孩子,很优秀,次次考年级第一,体育成绩也非常好。
而只有乐瑶知道这个人只是他的表面而已,实际贱到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