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灵越的花船突然在水面停下,直接提出要向萧靖凌请教,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瞩目。
河岸边,南梵使臣度甲迪和大耳朵翻译,认出了楼上的萧靖凌。
他们远道而来,自然也想领略京都的济水两岸,更何况是花魁巡游这样的盛会。
之前,他们见到花魁都穿着南梵的丝绸,穿上的装扮物也是南梵丝绸,心中自豪感陡然升高。
“看到没有,大黎就是没见过世面,咱们的丝绸在这不愁卖。”
“二十万大军压境,大黎百姓都在巴结我们,是故意穿给我们看的。”
“以为穿了我南梵丝绸做的衣衫,便可以向吾圣主求饶,放过他们。”
“回去定要如实禀告圣主,大黎不足为惧。
先赚走他们的银子,再逼迫他们割让土地,我南梵可统一大黎。”
“只是可惜,他那熙宁公主曾赐婚过他人,配不上圣主皇子。”
“带回去,当个丫鬟,伺候吃喝,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你以为圣主皇子,真会让他当皇子妃?”
南梵使臣优越感十足,看到突然出现的萧靖凌,两人同时露出愤怒的神色。
敲诈他们银钱,令他们的勇士跑肚拉稀,输掉郡主的比武选亲,还多次羞辱他们。
如此大仇,定然是要报复的。
“要你找的人,安排的如何?”度甲迪压低声音询问大耳朵翻译。
他现在格外警惕,担心再有萧靖凌那样,懂得南梵语的人突然出现,听去他们的密谋。
“放心,明日吾等离开京都,他们就会出手。
保证此事,牵连不到我等身上。”
“如此甚好。”
“萧家公子,可肯赐教?”灵越眼巴巴的望着萧靖凌,等着他的回答。
她即便开口,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萧靖凌拒绝,她也有后手。
余光瞥了眼罪不正,她唇角上钩,眼神自信,挺了挺身前的挺立。
萧靖凌目光贪婪的俯视着灵越的小动作,脸上笑容依旧:
“你想如何被教?
教英语?”
“英语?”灵越稍微愣了一下,只当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言,并未放在心上,继续道:
“自然是请教诗词一道。
江湖传言,萧公子的‘醉里挑灯看剑’,实际上是抄来的。
小女子不信,想为公子正名。”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萧靖凌脸上勾起玩味的笑容。
说到这里,他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庭广众之下,嘴上说的好听,帮自己正名。
实际就是怀疑自己的抄袭,想借此令自己声名狼藉,再被人骂成废物。
“既然,你如此好心,本公子也不好不接受。
不如这样,本公子即兴送你一首诗如何?”
萧靖凌知道她背后绝对有人指使,也想借此,看看能不能找出她背后之人。
灵越面带媚笑:“小女子自是求之不得。”
听到萧靖凌要给女子作诗,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满是好奇的。
他们也想看看,萧靖凌是真废物,还是真抄袭。
太子饶有兴趣的目睹一切,不发一言,像是个年轻的老头子。
二皇子则是不同,他根本坐不住,一会站起来,一会西看看。
知道萧靖凌要给女子作诗,直接靠到旁边去听。
“你可想好了。
若是给这青楼女子做诗。
传到陛下耳中,你这驸马都尉怕是做不成喽。”
“熙宁公主不是要嫁去南梵?
我这驸马都尉,早晚要没的。”
“说不定,陛下会赐婚给你另一个公主呢?”二皇子黎元锐冲他挑了挑眉,像是知道什么内情。
“抗旨什么罪?”
“砍头。”黎元锐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就让陛下砍我的头吧。
在京十年,像是个鸟笼子。
还不如砍头来的好。”
萧靖凌说的潇洒,脸上竟是没有丝毫悲伤之色。
“公子,还需要多久?”花船上灵越低声催促。
萧靖凌转头看向她:
“你给本公子听好了啊。”
灵越闻言,面色认真,晃动一下身体,保持个端庄的样子,静等萧靖凌开口。
罪不正有些小紧张,掌心莫名冒出汗水。
他还真怕萧靖凌再来个千古名句。
济水两岸看热闹的众人都是洗耳恭听。
“远看一马平川,近看山峰两座。”
萧靖凌说着,抬起手在眼前比画两下,伸开手掌,又缓缓退回,目光透过指缝看着灵越姑娘。
“晚上郎君好坏,白日谁家姑娘。”
一言落地,周围寂静无声。
夜风吹过,令人不由打个寒战。
“远看一马平川,近看山峰两座。”
“晚上郎君好坏,白日谁家姑娘。”
“哈哈哈……这也叫诗?”
罪不正实在没控制住自己,抱着肚子狂声大笑。
“三岁孩童,做的诗,都比你这好。
还说你那诗不是抄的?”
一时间,笑声一片。
“这也算诗,是荤诗…哈哈”
众人大笑,灵越姑娘却是脸颊绯红。
不只是她,其他听懂诗中意思的姑娘,都不由的低下头。
秦风捂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不想笑,但是也有点控制不住。
太子稳如磐石的坐着,掩面一笑,无奈摇摇头。
他现在也怀疑,太后宴席上那首诗,不是萧靖凌做的。
二皇子黎元锐盯着萧靖凌:“你是认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萧靖凌面色淡然,理直气壮,突然转头看罪不正:
“怎么样?
这首诗,你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
罪不正突然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
“你本就是这种水平,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想来你的那首‘醉里挑灯看剑’,不是抄来的,也是熙宁公主替你作的吧。”
罪不正的声音故意太高,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其他人闻言,纷纷凑在一起低语。
“说不定还真是熙宁公主,替他作的。”
“不都说,塞北汉子,敢作敢当,怎么出了个这种软蛋。”
“听说,陛下要下旨,可能要取消他跟熙宁公主的婚约了。”
“这样的废物,给我家当赘婿,我…我都要考虑考虑。
毕竟,模样还算是英俊的哈。”
萧靖凌嘴角上扬,和罪不正迎面对视:
“本公子都说了,这首诗,是送给这位灵越姑娘的。
灵越姑娘本身什么样,做出的诗词,自然是其本身的体现。”
“你说本公子是抄袭来的诗,我其实不想与你计较。
我家乡有句话,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再咬狗一口吧。”
“萧靖凌,你骂我是狗?”罪不正怒指萧靖凌。
“错,说你是狗,都侮辱了狗。
狗懂得忠诚,你懂吗?”
萧靖凌厉声反击:
“不是想听本公子作诗词吗?
本公子可以满足你这孙儿的愿望。
不过有个条件。”
“你不就是要银子吗?”罪不正似是很了解萧靖凌的秉性。
“你都学会抢答了。”萧靖凌嘴角上扬:
“这次,本公子不但要银子,还要你闭嘴。”
“若是本公子,能做出诗,你去给老子吃屎。
整个济水河两岸,各家都去吃一遍。
如何?”
“你…”
罪不正恼怒,咬了咬牙,他不相信萧靖凌能作出真正的诗词:
“像刚才那种诗词不算。”
萧靖凌嘴角上扬:
“大家都听到了,这位罪不正公子,要吃遍整个济水河两岸的粑粑。
你们都给他留着啊。”
“混蛋,你也一样。
若是做不出诗词,你就吃遍整个京都。
还要跪在京都城门口,大喊三天,我是天下第一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