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嫂来到首都后,我总是会遇到一些很不好的事。”
钟听晚吸了下鼻子,委屈的眼泪,又大颗大颗滚落。
“今天晚上,我真的没有逼走大嫂的意思。”
“我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我今晚的确惹大嫂生气了,我想跟大嫂好好相处,希望她别再生我的气,才会给她下跪,并伤害我自己。”
“我真的没有坏心的……”
“可是现在,爷爷奶奶他们都不开心,好像是我逼走了大嫂……”
“小晚别哭……”
陆浔见过顾枝最愚蠢、最卑劣的一面,自然觉得是她太过分。
他拧着眉说,“顾枝总是欺负你,她本来就不配住在陆家。”
“上次你好心送她山楂罐头,她竟不识好歹,恶劣地慢骂你,还打碎了山楂罐头……她这种自私恶毒、不知感恩的东西,早该滚出陆家了!”
“你放心,日久见人心,就算顾枝很会装,爷爷奶奶很快也会看清楚她愚蠢、恶心的真面目。”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二哥把她送回乡下。她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就只配嫁给二流子了!”
见陆浔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钟听晚心里舒服了不少。
但她更希望陆浔对江见月深恶痛绝,委屈、无助地啜泣了几声后,她又小声说,“其实这一次,我本来能考进舞蹈队的。”
“我面试前,碰到了江见月。”
“我知道她是赵姨的女儿,主动跟她打招呼,没想到她竟恶劣地推了我一把。”
“我没有防备,栽倒在了地上。”
“说来也是我倒霉,那里刚好有一块石头,我被石头绊了下,扭伤了脚踝,疼得几乎站不住脚。”
“我脚踝越来越疼,上台表演的时候,更是疼得好似踩在刀尖上,我没能发挥好,只拿到了95.78分。如果我脚踝没有受伤,我肯定会拿更高的分数!”
“堂哥,我之前从未伤害过江见月,甚至对她和赵姨还颇为关照,为什么她在那么关键的时候,要恶意害我呢?”
“我真的好想进文工团,就因为她恶意推了我那一下,我的前程彻底毁了……我真的好难受……”
她越说越是难过,渐渐泣不成声。
陆浔听姜尽欢喊过江见月的名字。
他自然知道,那个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心跳失控的姑娘,叫江见月。
想起她,他的心脏依旧会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很快。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心跳会变得如此奇怪。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江见月如此欺负单纯、善良的小晚,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晚你放心,下个月文工团宣传部会招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进去。”
陆浔的声音中,渐渐淬上了令人背脊生寒的冷意,“至于那个江见月……”
“她以后若再敢欺侮你、伤害你,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捕捉到陆浔眸中的冷意与憎恶,钟听晚心里乐开了花。
先入为主。
她在陆浔的心中,埋下了痛恨江见月的种子,此后,他再与江见月见面,那颗名为“痛恨”的种子,会快速生根发芽,让他越发恨不能将江见月挫骨扬灰。
他再不会怀疑,江见月那个贱人,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江见月别想夺走她的东西!
其实她最想进的,是舞蹈队。
她喜欢那种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万众瞩目的感觉。
但这次舞蹈队一下子招了两个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招人。
她能进宣传部,也会有机会参加一些文艺演出,等她的闪光点被更多领导看到,她很容易就能调到舞蹈队。
而她也相信,以陆浔的能力,肯定能帮着她进入宣传部。
她钟听晚,会站得越来越高。
终有一日,她会彻底将顾枝、江见月那两个贱人踩在脚下,让她们狼狈下贱、再无法翻身!
——
“顾枝。”
因为杨雪给顾枝、江见月开了证明,她俩拿着证明去招待所后,工作人员很快就给她俩开好了房间。
她俩正要拿着东西上楼,就听到了陆惊唐冷淡的声音。
江见月自然知道,陆惊唐是有话想对顾枝单独说。
因为陆惊唐和顾枝多次一起救过她,且钟听晚污蔑顾枝的时候,他是站在顾枝这一边的,她对他印象不算差,觉得他勉强配得上顾枝,决定不做电灯泡,给他俩独处的机会。
“枝枝,我先去楼上。”
她说着,就抱着顾枝的东西,麻利地上了楼。
顾枝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微微有些无奈。
见月跑得怎么这么快啊?
她不想跟冰山独处。
她也想跑!
只是,她还没跑,就又听到了陆惊唐清冷、没有分毫起伏的声音,“出去说。”
看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顾枝觉得他应该是有要紧的事跟她说,还是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嫌弃与傲娇,跟着他走出了招待所。
她可没忘记他说她胖的事。
女人对这种事很记仇,她自然没法给他好脸色!
“顾枝,今晚的事,是小晚不对。”
他这话,说的倒像是人话,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说她胖的事实,她还是傲娇地将小脸别向一旁,对他爱答不理。
陆惊唐感觉出了她对他的嫌弃。
但他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今晚受了委屈,她心情不好,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带着几分不自在说,“以后每周六下午,我会去文工团接你。”
“你不用担心小晚又会开你房间的锁。”
“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把家里所有的锁都换掉,到时候我把你和大哥房间的钥匙给你。”
“你公休的时候,可以放心回家住。”
“嗯。”
顾枝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回招待所。
“顾枝。”
陆惊唐也不喜跟她多说话。
只是,想到她今晚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总共也就是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还是决定把那两套旗袍赔给她。
几乎每个月,家里都会给小晚和昭昭买衣服或者做衣服,之前钟听晚的衣服太多,两扇门的衣柜装不下,家里还特地给她换了大衣柜。
陆家的男人,衣服都不多。
他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必要多买衣服。
但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漂亮衣服。
顾枝也是陆家人,他们理该多给她买几套衣服。
见她转身,他快步折回车旁,就拿出了放在副驾驶上的包装袋,“这是我赔给你的衣服。”
“我说的是实话,昭昭和小晚没你胖,她俩穿这两件旗袍不合适,你还是拿着吧。”
他又说她胖……
本来,看在今晚他让钟听晚向她道歉、还开车送她和江见月来招待所的份上,她没想跟他吵架。
但听了他这鬼话,她火气蹭地一下子上头,完全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