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外,临时搭建了一处行刑场。
数十位身着官服的辽国官员被押解上台,望着刽子手和他们手中冰冷的大刀,这些人被吓得双腿发软、浑身颤抖。
西门庆此次率军奇袭,打了云州一个措手不及,城中许多辽国官员根本来不及逃跑,便被瓮中捉鳖。
除了少数有利用价值或掌握重要信息的官员被留下,其余的连投降机会都没有,被当做了杀鸡儆猴的工具。
“杀!”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霎时间头颅滚滚,鲜血飞溅。
高台四周,黑压压地挤满了围观的云州百姓。
他们大多是汉人,也有部分契丹、奚族或其他族裔。
此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支宋军深入辽国腹地,攻下了云州这座重镇。
而且,这支宋军的超强战斗力也大大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尤其是那位杀神西门庆,竟然以一敌四轻松秒杀了耶律四将。
西门庆的杀神之名原本只是威震大宋,但此战之后,注定响彻辽国。
高台之上,一个身着崭新宋式文官袍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西门庆身侧稍后的位置。
此人名为张凌中,是朔州张氏家主张现的族弟,也是张家在云州分支的重要人物。
张家作为扎根燕云多年的地头蛇,嗅觉灵敏,在西门庆攻下朔州后便果断投效。
如今云州易主,张家自然要站出来,为西门庆掌控云州提供支持。
张凌中现在的任务,就是协助稳定局面,安抚人心。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西门庆。
后者微微颔首。
张凌中当即走上前,脸上露出一副庄重而带着几分悲悯的神情,运足中气,对着台下的百姓朗声道:
“云州的父老乡亲们!”
“莫要惊慌!更莫要恐惧!”
“大家请看!这位,便是率领王师,光复我汉家故土的大宋枢密副使——西门庆将军!”
西门庆端坐于高台主位,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的人群。
他的目光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所有接触到这道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张凌中继续道:“云州,还有朔州,乃至整个燕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我华夏故土!是那辽国窃据百年,奴役我等!”
“如今,西门将军神威天降,驱除鞑虏,光复旧疆!此乃天大的喜事!是吾辈汉家儿郎重归王化之幸!”
他顿了顿,观察着台下百姓的反应。
大部分人脸上依旧麻木,但有一小部分人,眼神深处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那些契丹、奚族等异族百姓则更加惶恐不安。
有的人害怕的想要逃走。
可他们刚穿过人群,来到外围。
就发现周围站着一片全副武装的陌刀军,铁甲凛冽,手中的大刀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所有人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逃……
“西门将军的仁义之师,只诛首恶,不伤无辜!”
张凌中指着台下的尸首,高声道:“这些被正法的,皆是辽国的贪官污吏,是骑在尔等头上作威作福的豺狼!将军此举,正是为尔等除去枷锁!”
“从今日起!云州,重归大宋!”
张凌中声音激昂起来:“西门将军有令,废除辽国的苛捐杂税,恢复汉家衣冠礼制!凡诚心投效者,安心生产,各安其业!西门将军与王师,便是尔等的靠山!必保尔等平安,不受侵扰……”
台下的百姓听着张凌中的喊话,低声议论起来。
既然宋军不对他们下手,索性就安心生活。
至于是否忠心,那还得再看看。
辽国可不会坐视云州被夺去,必会出兵收复。
这场战争,才刚开始而已。
……
云州城内。
西门庆和仇琼英并肩走在街道上,十分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仇琼英脸颊微红,但并未拒绝,反而心中有些小甜蜜。
还好云州的风气比较开放,在大街做出这种动作,不算什么,大宋就相对保守。
此时,街市间的秩序已经恢复。
西门庆并未颁布严令限制百姓们的生活。
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市井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充满了烟火气。
街道两旁,店铺大多都已开门营业。
绸缎庄、杂货铺、铁匠铺、药铺……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来自西域的驼队铃声悠扬,驮着香料和毛皮穿行而过,本地的小贩挑着担子,叫卖着新鲜的蔬果和热气腾腾的胡饼。
契丹人、汉人、奚人、回鹘人……各色面孔混杂其中。
虽然百姓们的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一丝谨慎,但为了生计,日子总得过下去。
受辽国统治多年的影响,云州城的建筑风格更加粗犷厚重,人们的穿着也混杂了契丹和汉地的特色,语言更是南腔北调。
西门庆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面容俊美,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一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
他步履从容,行走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
仇琼英则是一身如火的红衣劲装,勾勒出婀娜的身段,她容颜精致,眉宇间英气勃发,一双杏眼顾盼生辉,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成高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更添几分飒爽利落。
这一对璧人,男子俊美如谪仙又带着几分贵气,女子明艳如火又英姿飒爽,走在人群中,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
有惊艳,有好奇。
然而,当有一些曾远远目睹过刑场高台景象的人,仔细看清了那锦衣男子的面容时,脸上的好奇瞬间化为惊恐。
“天……天爷!是……是他!”
“谁?”
“嘘!噤声!是……是那个西门庆!攻破云州的宋将!”
“什么?!他就是那个杀神?!快低头……莫要看他!”
“我的娘嘞……”
原本好奇打量的目光瞬间低垂下去,街道上的喧闹也被压低了几分。
西门庆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路,带着敬畏与不安。
他和仇琼英并未带护卫,以他们二人的实力,也不需要护卫。
西门庆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觉,侧头望向仇琼英:“田虎的五州五十二县,情况如何了?”
仇琼英回答:“回将军,田虎残余势力基本肃清,百姓也已初步安抚,五州之地,尽在掌控!”
“嗯,做得不错。”西门庆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仇琼英看着眼前繁华的街市,忍不住感叹:“将军,这云州城,倒是还挺繁华,不输大宋的一些大城呢。”
西门庆十分赞同:“毕竟是辽国西京,扼守东西商路要冲,连接草原、西域与中原,商贾云集,自然不同凡响。”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其价值远不止于繁华,而是战略位置。云州乃燕云西部核心,掌控此地,便扼住了辽国西京道之咽喉,进可攻退可守……”
西门庆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飞速盘算着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