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后半段，许如意已经收获了三张名片，心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她环顾四周，想找徐行屹打个招呼再离开，却发现刚才他站的地方已经空了。
“如意，你在找什么？”沈时怀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
“没什么。”许如意接过酒杯，“我想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么早？”沈时怀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多。”
“我明天还要早起工作。”许如意放下酒杯，“今晚谢谢你，收获很大。”
沈时怀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两人走出省城大饭店，夜空中星光点点，沈时怀的车就停在门口。
许如意坐进副驾驶，报了军区大院的地址。
沈时怀发动车子，但没有立即开走，而是转过头看着她。
“如意，我一直想问你，住在军区大院方便吗？”
“还行。”许如意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那里是部队的地方，规矩比较多，进出也不太自由。”沈时怀边开车边说，“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总住在那种地方也不合适。”
许如意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在市区找个合适的房子。”
沈时怀的语气很自然，“现在我收入不错，租个好一点的地方不成问题。”
“不用。”许如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住得挺好的。”
“但是那里离你的鞋厂有些远，每天跑来跑去多麻烦。”沈时怀继续劝说，“租个房子，上下班方便，生活也自由一些。”
许如意侧过身看着他：“沈时怀，你今晚帮我联系客户，我很感激。，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而且我们三个，已经回不去了。”
沈时怀的手紧了紧方向盘：“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这种关心。”许如意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让你安排我住处的程度。”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沈时怀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停在军区大院门口，许如意下车前看了看后座的礼服袋子。
“衣服和首饰我明天还给你。”
“不用还了。”沈时怀摆摆手，“就当是今晚的酬劳吧。”
许如意摇摇头：“该还的还是要还。”
说完，她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院。
沈时怀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卫室后面，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另一边，徐行屹刚执行完一个临时任务回到营区，想起宴会上看到的那一幕，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
他走向许如意住的那栋楼，想找她谈谈刚才在阳台上没说完的话。
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这个时间应该回来了。”徐行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下楼问了问值班的人，得知许如意确实回来了，但半小时前又出去了。
徐行屹心里更加疑惑，这么晚了她还能去哪里。
此时的许如意正坐在鞋厂的办公室里，对着那三张名片发呆。
她需要冷静地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沈时怀的建议，价格要翻三倍，这意味着每双鞋至少要卖两三百块。
这个价位确实有些吓人，但想想那些贵妇们的消费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她现在的产能根本跟不上。
如果三个客户都下订单，加上现有的订单，她一个人根本做不过来。
许如意拿起电话，拨通了钱汇民的号码。
“老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钱汇民的声音有些困倦。
“汇民，明天你有空吗？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明天上午我要去给几个客户量脚，你跟我一起去。”
钱汇民立刻清醒了：“是大客户吗？”
“应该算是吧。”许如意想起那些贵妇们的排场，“我需要准备一些皮料样品和款式图册，你明天一早过来帮我整理。”
“好的，没问题。”钱汇民答应得很痛快。
挂断电话，许如意开始翻找存放皮料的柜子。
她挑选了几块质地最好的进口牛皮，有黑色、棕色和深蓝色，手感柔软，光泽温润。
然后她拿出设计图册，挑选了十几款最具代表性的设计，有优雅的高跟鞋，也有舒适的平跟鞋，还有几款带有特殊装饰的定制款式。
忙到后半夜，许如意才把所有材料整理好。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脖子酸疼得厉害。
今晚这一趟宴会虽然收获不小，但也让她意识到，如果真的要进入高端市场，她现在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不仅是产能的问题，连包装和营销都需要重新考虑。
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许如意轻手轻脚地上楼，生怕吵醒别人。
可是刚走到楼梯转角，就看到徐行屹坐在她门口的台阶上。
“你怎么在这里？”许如意吓了一跳。
徐行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疲惫：“等你。”
“等我干什么？”
“想跟你说说话。”徐行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
许如意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
“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明天你又要忙，后天你还是要忙。”徐行屹苦笑了一下，“如意，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许如意沉默了片刻，掏出钥匙开门。
“进来坐吧。”
两人坐在简陋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你刚才去哪了？”徐行屹问道。
“鞋厂，准备明天的工作。”许如意倒了两杯水，“你呢？执行任务？”
“嗯，临时的。”徐行屹接过水杯，“如意，关于今晚的事……”
“徐行屹。”许如意打断了他，“你想说什么？”
徐行屹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我想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刚才的表现很幼稚。”徐行屹低下头，“我没有权利质疑你的选择。”
许如意的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徐行屹抬起头看着她，“如意，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许如意愣了一下：“什么叫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