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居住环境脏乱差,水源污染挑水喝
那时离婚是很丢脸的事。
特别是在偏远地区,几乎都没有离婚的。
一旦有人离婚了,那么,其祖宗三代都觉得丢脸。
旧时有一句俗话,说,牛肉、狗肉、二房亲,这三般东西,碰见就得赶紧买到手,否则,很难碰上。
旧时的牛肉,那是非常稀有之物。牛,在古代是有“耕牛法”保护的动物。
在古代,人们生活水平较低,大多买不起耕牛。耕田用的牛都买不起,就更别提买得起作为食物吃的牛肉了。
很多人,一生都难以吃到牛肉。
所以,古时的牛腩牛杂是特别行销的食物。在行销物品单上是排得上号的。
实际上,在现时代,牛腩牛杂也是人们快手抢购的物品。
旧时的狗肉,那是特别少有的食物。狗,比人更忠诚,比狼更善良,是旧时人们用来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旧时没有发明防盗门与防盗锁,不论是有钱人家还是穷苦人家,全靠家中所养的狗来守门。
所以,一般情况下,主人是舍不得把看家狗杀掉而吃肉的。穷苦人家更是买不起狗肉来吃。
因而,旧时的狗肉是十分行销的物品。
而实际上,在现时代,狗肉也是人人疯抢的物品。
特别是纯黑色的狗。多方面的人士都找寻着买那种纯黑色的狗。
比如,风水师、道士等等。
二房亲,即就是二婚的妇女。
二房亲,在旧时,这一类人非常少见。
因为旧时离婚的女人特别少。媒人们一旦听说哪个地方有离婚的妇女,媒人们赶紧脚不沾地的跑去为其说媒。
因为,旧时的妇女老实,听话。尤其是离了婚的妇女,想到其自个已经离了一次婚,就会更加老实、听话、勤劳、恳干。
如此老实巴交的人选,媒人们当然人人会抢着去为其说媒。
故而现在花面狐为其小儿子孙弘业灌输着,先把女方稳住,然后结婚,然后领结婚证。再然后,男方可以为所欲为的这套理论,孙弘业理所当然地接受。
孙弘业从心理上认同他老娘的做法,请客这天,他都不用他老娘督促,他浑身着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焕然一新,精神抖擞。
但看他:头发还是从部队退伍回家时的短板头,只是他从供销社买了一瓶发油回来。他先用小齿梳头多遍,直梳得头发根根竖起,才把那瓶发油的瓶盖子拧开。
他先倒出几滴发油,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把发油均匀地搓开。然后再用双手把手心里的发油擦到头发上。再用小齿梳子梳顺溜。
如此这般,反复几次,直搓得他的头皮发亮,直梳得他整个头部的头发都是根根竖起,直到他用完了半瓶发油,他才收起发油瓶子,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那双鹰眼里的光,与他头发上那些发油的光,光光相亮,阴阴相黑,森森发寒,不忍卒视。
尔后,孙弘业跑到他老娘的房间里,在梳妆台上拿起了他老娘用的那盒“百雀灵”,打开盖子,用手指挖了大大的一团,往他那糙脸上使劲儿地刮着临时的“仿瓷”。
孙弘业再把退伍带回来的那只箱子打开,找出了那条部队发给他的领带,对着镜子系了上去。
尽管孙弘业的脖子很短,一点儿也不适宜打领带,但他热情高涨,想打扮打扮。
再说,今天老娘可跟他说了,最少有三个姑娘会到他家里来相亲。他可不能丢脸。
甭说相亲成不成功,先得把自己拾缀利索整齐。
在部队当兵四年,整理自己的内务四年,孙弘业对打理自己一身上下,丝毫不含糊。
一番精心的拾缀之下,孙弘业仿佛看上去人都高了许多,肩膀也平了许多,黑色的脸庞,也被他用“百雀灵”遮掩得仿佛白了一点点。
眼看时间还早,客人们不可能会这么早到,孙弘业可没想到要去帮老爹老娘做厨房里的杂活。
相反,他来到了门前的院落里玩耍。
这大大的院落,是公共的,是属于整栋家属楼的人的。
他先是就着院落里的树杆,做了一会儿引体向上。
再脱下皮鞋,爬了几棵树。
再然后荡了一会儿秋千,这会儿,他老娘在门口喊道:“囡囡,去院落里的小杂屋,夹几个蜂窝煤球来。”
院落的一边,是靠近一条河流的。
所以他们住在下层的几户,就在靠河流的这院落边,自个搭建了几间小矮屋,用来放煤球、废纸、零零星星的杂物。也算是把整个院落与屋子全部围起来了。
院落旁边的河流里的水,任谁也想不到,河水是黑的。这可不是黑河!
再说,我国黑河里的水,是能喝的。而他们院落边的河流里的水,是不能喝的。
黄河里的水,是黄色的。所以叫黄河。
黑河里的水,自然是黑色的,所以叫黑河。
我国黑河里的水,并不是因为水质不好而发黑,相反黑河里的水非常清澈,水质极佳,是西安很重要的饮用水源。
黑河水的颜色黑,是因为河流行经的芒谷的峡谷地形,加上流域内茫茫林木遮天蔽日,使得河面看起来是黑色的。
而孙弘业他们院落旁边的河流里的水,是被矿区的煤灰所污染而成黑色的。
河流的对岸,是一座山。
那座山上,没有什么成材的大树,全是灌木、杂早。
山的脚下,有一座小矮屋,是一户人家用来熏制猪大肠的。
那户人家,每天去预订那些猪大肠、猪下水。
然后买回家,拾弄完后,就把这些猪大肠、猪下水,放在一排排的铁架子上。
用硫磺加糠皮,点燃,熏制这些猪大肠、猪下水。
用硫磺熏制出来的猪大肠、猪下水,其味香醇,色泽金黄,干干爽爽,韧劲十足,那卖相,就甭提有多好了!
就是吃多了,对身体有点害处就是。
如果不经常食用,那还是无大碍的。
说白了,就是吃不死人的!
每到傍晚,浓烈的硫磺加糠皮的烟雾,从那小矮屋里飘出,飘向了河对岸的这边住户、飘向了远处的天空、飘向了附近的树木花草……
因而附近的花草树木,其长势都不好。
这些植被,都是被硫磺熏坏了。
而附近的天空,从来就没有清明过。
矿区的灰尘,加上这些硫磺的烟雾,还有马路上的灰尘,这地区,成了远近闻名的“灰城”。
这着名的灰城,一到下雨天,如果不穿长筒子的雨鞋,是没法出门的。
路上的泥浆,起码有半尺厚。
而那狭窄的泥浆路的两旁,全是住户。
住户的外墙壁上,全是厚厚的一层黑色的泥浆粘在墙上。刷都刷不干净。
当然也没有人去刷墙,就算是刷干净了,马上又会被污染。
想想其居住的环境,有多糟糕。
而最重要的是,由于地底多方挖掘矿层,导致地底下的水源,大受污染,这里整个矿区的人的食用之水,都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几乎每家每户,都要买一副扁担,两个桶,跑去老远的乡村去挑井水,用作食用水。
就这每天的挑水工作,就是每家每户的一件大事。
孙弘业的老爹老娘、哥哥姐姐们,经常都去挑水喝。
就是如此差的居住环境,花面狐还以为她的小儿子是小皇帝,还要为她的小儿子举行选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