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无奈一笑，道：“徐掌柜并无恶意。”
“谁说妾身没恶意的？妾身不怀好意呢。妾身可一直想着把小郎君你扒光了丢床上当妾身的面首，若是穿上妾身为你特制的衣服，露出该露的部位，露出小腰，还有粉嫩嫩的那里……”
徐娘的手比划了一下，眼神像钩子一样勾着钟离。
看清她的动作，夏乐屿的脸瞬间通红。
“这根本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夏乐屿反驳原先的自己。
“手腕用红绳一绑……再好好品鉴一番。啧啧，那滋味……”
自顾自说完，徐娘还舔了舔唇。
钟离：“不……”
夏乐屿浑身汗毛乍起：“你说这话都不会害臊吗！”
钟离的话被打断，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最开始夏乐屿以为徐娘就是一个大胆开放的掌柜，怎么后面越说越离谱！
夏乐屿活了两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粗俗大胆的话！
做了魔修之后夏乐屿因为修为奇高，直接坐上了如今在位的魔尊之下护法之一的位置，那些魔修见了他都会收敛。
——没错，现在还是有魔尊的，不过现在这个魔尊不如未来的萧天策厉害，存在感也不是很高。
更别提在云阙天宫的时候了……那时候的夏乐屿连师妹绵绵一见萧天策就脸红的原因都不知道。
徐娘：“小郎君哦，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人之常情嘛，莫不是郎君你第一次听这话，觉得——哇，怎会如此露骨！知不知羞哇！”
“你闭嘴！才没有！”夏乐屿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是吧哥们？”波提欧欲言又止，“仅凭几句调戏的话脸就红成这样，宝贝的，你真这么单纯？”
夏乐屿：“你也闭嘴！”
波提欧挑眉，回头对钟离道：“瞧见没，变相承认了。”
丧彪：「果然千年后的女人也很可怕！」
波提欧：“宝贝？怎么兄弟你也？”
钟离抬手，打断了眼下混乱的场面，道：“老板娘，我们此行前来，一是想添置些成衣，二是想知道老板娘对这门手艺有何见解。”
“妾身这手艺有什么可说的，喜欢就做呗。”徐娘满不在乎地说，“妾身当你是觉得我店里的成衣入了你的眼，不曾想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
说着，徐娘伸手勾住钟离的腰带，道：“小郎君你问的问题，妾身愿意答。”
钟离将徐娘的手推开，道：“且不说来此的第二个目的，于店门前路过时，瞧见店内这件衣服颇为惊艳。”
“真的是惊艳不是惊吓吗？”波提欧皱着眉，“这店里哪一件衣服能称得上好看的？”
夏乐屿指着旁边摆着的一件衣服，轻声嗤笑，道：“鸳鸯戏水，穿上这衣服，整条街都会回头看你。”
波提欧挑了挑眉：“花花绿绿的，还有只鸭子，哪里好看了？不过回头率嘛……肯定是百分之百的。”
“要不你穿上试试？”夏乐屿戏谑道。
“他宝贝的，我才不穿，小可爱，你要是喜欢，给自己整一套！”波提欧说完，就去找钟离了。
他走后，丧彪悄咪咪走到夏乐屿身边。
两人对了一个眼神，丧彪：「懂了，尽力。」
夏乐屿抬手，两人击了个掌。
徐娘见波提欧走到面前，道：“这一身金属器件，公子不需妾身那鸳鸯戏水的外衣，如此出去便能引得无数人观看。”
波提欧垂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说：“我这身衣服哪有你这店里东西古怪啊，我瞧着你这店里也该革新一下了，他宝贝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徐娘咋舌，道：“说这么直白，公子你一定没朋友吧？”
“胡扯！”波提欧说，“他宝贝的，谁说我没朋友！”
在两人谈话间，钟离走到角落一个摆置的鹤纹成衣前。
这件衣服黑白配色虽简单，但丝线重工繁琐。
活活将一件不错的布料改得像王八戴绿帽——过头了。
徐娘也不与波提欧争执，走到钟离身边，“小郎君眼光不错，这件衣服妾身也觉得好看，只是女儿实在不喜，只能放在角落。”
“你还有女儿？”波提欧很是惊讶。
徐娘：“妾身不能有女儿？虽说万花丛中过，但偶尔也有叶片沾身的事情发生。”
徐娘说这话时，还很是惋惜。
波提欧：“你这个小可爱他宝贝的真是……宝了个贝的，喵。”
徐娘：“？”
钟离开口，手指隔空轻抚衣服，道：“鹤纹不能配绿松石腰带。”
“哦？小郎君有何见解？”
“鹤纹张扬且富贵，绿松石与鹤纹叠加，只会让看客心烦。”钟离说着，将腰间玉佩取下，“若是换一个纯色腰带，配上这么一块玉佩，许是会和谐些。”
白玉玉佩清透，点缀丝丝缕缕绿意，看不出丝毫棉质。
波提欧凑过来，说：“出手这么阔绰，这就要送玉佩了，进度条是不是拉太快了？”
“我并无那种意思，波波，切莫多想。”钟离道。
波提欧抬了一下下巴，“我看这个小可爱已经多想了。”
钟离转头看去，徐娘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咽口水，“这是订婚信物吧？只是妾身早已嫁人，收不得，可惜了。”
钟离：“并非如此。”
“不过妾身有个女儿，年芳二八，正是豆蔻年华。”徐娘说着，就要抢下玉佩。
钟离反手将玉佩重新挂回腰间，微笑道：“掌柜如此自在洒脱，想必令爱也不想尊父母之命与一从未相见之人定下终身，掌柜三思。”
徐娘唇一勾，道：“郎君怎么还害羞了呢？莫不是不喜欢女儿那种天真的，喜欢妾身这种……人妇吗？”
波提欧嘴角抽了抽：“……这小可爱是喵了呜呜伯的变态啊！”
钟离抬手挡住徐娘伸向他胸口的手，道：“并非如此。”
徐娘自顾自道：“倒也不是不行，妾身将你收为面首，养在外宅……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妾身榨干都没关系，妾身一定让你尝试到恩爱十八式！”
“……”
“……”
钟离和波提欧被劈头盖脸的车轱辘轧得有些无所适从。
身后原本在看热闹的两个人也愣住了。
丧彪：「外面的世界还是太……疯狂。」
夏乐屿捂着耳朵：“真是变态！”
波提欧少见地从钟离脸上看到了不悦。
不过一闪即逝，钟离又平静下来，道：“掌柜，若是接待客人都如此，怕是这店不多久就黄了。”
“小郎君还威胁妾身？”徐娘手指绕着垂下来的发丝，道，“小郎君也是个有眼光的，能进妾身店里，也是看上妾身店里这风格了。方才小郎君提的建议，妾身听进去了，很不错的想法。”
徐娘没再用调戏的话语和钟离对话。
她也发现了，这小郎君应当是恼了。
原想着脾气这么好的小郎君多调戏调戏，就算吃不到也不亏。
调戏多了，便过火了。
徐娘自知过分了，便收敛了些，道：“小郎君可愿再看看其他的？若是能让妾身这成衣店好起来，妾身不妨接受你们的请求，也愿与小郎君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