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铭一副你说得对,我就是很烂的无所谓样子:“你说我没问题,但你对我夫人是有什么误解,我夫人看上我,因为我出钱出力哄她开心。
我弄个外室,还是演戏,她当时就不理我了,才不会为了我这个烂人哭哭啼啼。
我再烂,我也没杀她全家,我还把我的身家都给她了。
她不比你好?说你蠢,你还不认。
不想跟你废话,去跟你主子传话,有要事!别耍心计,误了事,你兜不住。”
谢如被爹娘打了脸,又挨了罚,身痛大过心痛,又被霍思铭这个疯狗咬,更是气得牙痒痒。
……
她想大声尖叫,为什么她要羡慕霍思铭的夫人,是因为这个名声坏透的纨绔,对自己的夫人都是认认真真的好。
而刘长青,利用她的爱,衣食无忧进京赴考,利用她们全家,投靠权贵,甚至利用她的牌位,立个好名声。
主子说得对,她不如刘长青没有他狠,没有他果决,做个下属都做不好。
瞧瞧,现在诚郡王府的二公子都要来跟她争这个位置了,
她被打不冤,别人求而不得的事情,自己却觉得是被逼迫的。
她让人去通知主子。
……
谢缈没来,陆轩自己带着县衙的同僚过来一品楼一聚。
最近大家的活做得不错,也很辛苦,他来做东吃点好的。
又拿了十两银子,让李捕头拿给下面的兄弟们去吃酒。
大家推杯换盏,推心置腹,吃得开心,聊得尽兴。
散了之后,他直接回了府,
此时霍思铭已然在府里歇着了。
……
把霍思铭从楼上下来与他擦身而过,伸到他袖子里的信拿给谢缈。
谢缈拆开:“他这么小心,有人跟着他?那选一品楼做什么?”
陆轩:“不是有人跟着他,是他不放心谢如传信。”
两夫妻看了信,有点不想说话,一国太子这种气量,恐怕不让他坐上皇位的人会很多。
“信留着,我们因为老头子受罪了,京城那边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陆轩把信收好。
谢缈点点头:“陆辕管不管他?”
陆轩:“诚郡王只是打他,又不会死,打打更皮实,没准因祸得福,祖父能把他捞回去。”
谢缈:好一个因祸得福!
……
陆轩:“我写信让白老过来,这次恐怕会受伤,他在,我们少受点罪。”
谢缈:“我写信让外祖父给我点人,他们人太多了,师父教我打架要带够人。”
陆轩:“通州险恶,没跟祖父要点人,实在是失策。”
谢缈:“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谢家文臣,能打的实在是太少了,而且那种祖父肯定不给我。”
一晚上,两夫妻都在写信,到处找救兵。
感觉人不够不踏实,对家现在不讲武德了。
他们本来是扯陆谢两家的虎皮,才敢横冲直撞。
但是现在让他们背负这么多,替两府承受太子的怒火,这就要亏本了。还亏大了!
……
信送出的时候,两人又把散在外面能打的人,唤了回来。
陆轩去了县衙,让王县尉每天带着衙役们练功,还把青云留在那帮忙。
虽然不指望他们杀敌,但是到时候有事保命也行。
在给不给京城那艘开得摇摇晃晃的船发求救信号的问题上,
夫妻俩达成了一致,不找那位救命。
这口一开,恐怕就下不来了。
……
日子一天,一天过,每天都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
各自该练功练功,
该磨刀磨刀。
徐知府又收到长公主府的信,
让他加派人手,
连姓陆的一起解决掉。
不用担心,要杀他们的人很多。
他立刻通知了莫离山。
……
大当家以为军师要反对,
但他什么也没说。
主子来信说,要陆轩他们死的人太多,
这种浑身都是麻烦的人,
会坏了大事,
不用也罢。他的死活,看天意,看他自己的命。
……
该来的总会来,
那张邀请谢缈赴宴的帖子,
终于到了。
八月十五,
恰逢中秋!
夫妻俩,过中秋,好多年后的头一回,有家人相伴。
吃完饭,还躺在院子里赏月了。
……
谢缈身上还盖着小毯子:“月亮很圆,以前都没静下心来看过。”
陆轩握住她的手不冷:“以前,我觉得看月亮很傻,很浪费时间,现在发现,过日子,有些时间就是用来如此浪费的。”
谢缈问他:“陆安安,今日大婚,你爹娘回去了吗?”
他答:“并未,但陆辀赶回去了,想来有人背她上花轿的。”
谢缈:“十三岁,不知今夜如何应对。”
陆轩:“大约会隐忍,想办法拖着,不洞房。我们都是一样的血脉,都有绝处逢生的能力。”
谢缈觉得有理,故不再多言。
每个月十五都会月圆,但下个月,他们未必能看到。就多看两眼吧。
……
祖父的人已经出发,算算时日二十二之前,定是能到的。
他们两人派出去办事的人,也都回来了。
白老跟着京城的人,一起到的。
只是宁远侯府,没有回信,也没有来人。
……
京城,宁远侯府。
“祖父,太子只是想出口气,便让他出了,四弟挨了几顿打,皮肉之苦而已。
三弟三弟妹,也不会有多少事情的。
此时,若派了人去,就算是直接打太子的脸了,他面上总是一派和煦,但实则最是小肚鸡肠。
离他出事,还有两年,我们不必在这关头与他冲突。”陆辙极力劝阻老侯爷。
他知道老侯爷,在等人劝他,那他就来做这个人。
“罢了,事情结束,再补偿他们吧。为了侯府大计,总归是让他们受委屈了。到时候,也把辕儿接回京城。”老侯爷叹了口气,做了决定。
……
京城,勇毅侯府。
大公子张若淮挑起盖头,看着眼前这个,容貌还未完全长开的小姑娘,很是无奈。
他如今这般,何苦要再害了别人。
陆安安,知道她要嫁到勇毅侯府,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料想这其中定然有问题,可是来不及了,父母不在,她孤身一人,全然没有办法。
她每日装着高高兴兴的,试嫁衣,看头面,终于哄得祖父祖母同意传信给爹娘。
可是只有哥哥一人赶回来了。
失望过后,求了哥哥去打听勇毅侯府出了什么事,大公子又出了什么事。
原来还有比失望更难过的情绪,绝望。
哥哥自是想为她出头,可是祖父让她嫁,无人可违逆,这话甚是刺耳,她也对陆轩说过。
如今轮到她了,她认!
所以,她没闹,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