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引擎发出垂死般的轰鸣,震颤着每一块金属板,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划出一道摇摇欲坠的航迹。沈砚半躺在破损的座椅上,战甲缝隙渗出的鲜血早已凝结成暗褐色的痂,随着呼吸,胸腔传来如刀绞般的刺痛,每一次起伏都似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蓝溟全神贯注地盯着导航屏幕,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他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急促地敲击着,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沈砚,航线出现异常偏移,附近星域的引力场正在发生诡异波动,就像... 有无数个微型黑洞在同时拉扯。这完全不符合已知的物理规律,太诡异了!”
沈砚强撑着坐直身体,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骨骼的呻吟。女娲石碎片在剑柄处微微发烫,与他战甲下夜影的纹身产生奇异的共鸣,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既痛苦又充满力量。他的目光透过舷窗,只见远处的星空扭曲成漩涡状,暗紫色的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蟒,在虚空中肆意翻涌,勾勒出彼岸花的轮廓,那妖艳的形状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们的困境。“是永夜教团的残余势力,他们在利用星蚀之主的力量制造空间陷阱。” 他握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从一开始,我们就掉进了他们精心设计的网。”
话音未落,飞船突然剧烈震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无数暗紫色光箭如暴雨倾盆般袭来,在防护罩上炸出刺目的火花,那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次次威胁着他们的生命。蓝溟手忙脚乱地操控武器系统,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在操作台上,口中咒骂道:“这些杂种!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有内鬼或者漏洞!” 沈砚望着仪表盘上不断下降的防护罩能量值,如同看着自己逐渐流逝的生命。脑海中突然闪过银色面具女子消散前那阴森的狞笑,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转头看向蓝溟,眼神中充满警惕:“你的量子扫描器在之前的战斗中报废了,有没有可能在那之前就被植入了追踪程序?那些晶体残骸也许就是他们设下的诱饵!”
蓝溟的动作瞬间僵住,镜片后的眼神充满震惊与懊悔,仿佛被人当头棒喝。“该死!在祠堂时,我检查那些晶体残骸,可能就是那时...” 他的话被又一波更猛烈的攻击打断,飞船剧烈倾斜,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沈砚险些从座椅上摔落,千钧一发之际,他调动体内残余的力量,每一丝力量的调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女娲石碎片爆发出金色光芒,在飞船周围形成一层临时屏障,光芒与暗紫色光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勉强抵挡住了攻击,但屏障也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痕,如同濒临破碎的玻璃。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暗紫色雾气中,一艘巨大的黑色战舰缓缓现身,舰身布满彼岸花图腾,那些图腾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散发着邪恶的气息。炮口闪烁着致命的紫光,如同恶魔的眼睛,锁定着他们的飞船。战舰的通讯频道突然被强行接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充满嘲讽,回荡在整个船舱:“沈砚,以为毁掉一个核心就能高枕无忧?星蚀之主的意志无处不在,而你们,即将成为宇宙尘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沈砚的眼神愈发冰冷,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他将双剑插入操作台,金色剑气顺着线路注入飞船系统,每一道剑气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心。“蓝溟,准备进行空间跃迁。我来拖住他们!” 蓝溟刚要反驳,却被沈砚坚定的眼神制止,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唯一的机会。沈砚深吸一口气,打开舱门,刺骨的宇宙寒意瞬间涌入,战甲的推进器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他如同一颗金色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向黑色战舰,背后是摇摇欲坠的飞船和生死未卜的未来。
在接近战舰的瞬间,沈砚激活熵能之眼,时间在他眼中变得缓慢,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清晰地看到战舰炮口能量的汇聚轨迹,以及舰身防御系统的薄弱点,那些细节如同地图般展现在他眼前。双剑挥舞间,金色剑气如游龙般穿梭,精准地斩断了战舰的能源管道。剧烈的爆炸中,战舰开始失控,火焰和浓烟从破损处喷涌而出。但更多的小型战机从战舰中蜂拥而出,密密麻麻,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将沈砚团团围住。
沈砚在战机的围攻中左冲右突,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力量的流失,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潮水般袭来。他的眼前不断闪现何卉灿烂的笑容、红衣女子消散时的凄美画面,还有蓝溟在飞船上焦急的面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他在心底怒吼,声音在空荡荡的宇宙中回荡,“沈家的使命,伙伴们的牺牲,都不能白费!我背负着太多人的期望,不能在这里倒下!” 夜影留下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他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个神秘的银色匣子,匣子里似乎藏着对抗星蚀之主的关键,那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就在沈砚陷入苦战,体力即将耗尽之时,蓝溟驾驶着飞船冲破重重阻碍,来到他身边。飞船的牵引光束精准地锁定他,将他拉回舱内。蓝溟一边启动空间跃迁,一边大喊,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沈砚,跃迁坐标我设定在了沈家祖祠附近,那里的古老结界或许能屏蔽追踪!希望祖祠的力量能庇佑我们。” 沈砚点点头,身体重重地摔在座椅上,意识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当飞船终于抵达沈家祖祠所在星域,沈砚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那寒意仿佛能穿透灵魂。透过舷窗,他看到祖祠的轮廓在幽蓝色的光芒中若隐若现,原本庄严肃穆的建筑,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被邪恶力量侵蚀。祠堂的飞檐上挂满暗紫色的冰晶,每一片冰晶中都封印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那些眼睛仿佛活物般,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劲,祖祠的结界出现了明显的能量波动。” 蓝溟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恐惧,“这股波动... 和星蚀之主的力量频率惊人地相似。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祖祠,而是充满危险的禁地。” 沈砚握紧双剑,缓缓走出飞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的脚步刚踏上祠堂前的石板,地面突然亮起血红色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毒蛇,在石板上扭动。无数彼岸花从地底钻出,花瓣上流淌着黑色粘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带来的死亡气息。
祠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兽苏醒。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味道。沈砚和蓝溟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警惕,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昏暗的祠堂内,原本供奉先祖牌位的神龛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暗紫色祭坛,祭坛上雕刻着诡异的图案,散发着不祥的光芒。祭坛中央,一个散发着邪恶光芒的球体缓缓转动,球体表面,沈何两家先祖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与 “永夜核心” 如出一辙,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痛苦和不甘。
“欢迎来到最后的献祭之地,沈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银色面具女子的身影缓缓显现,她的身体若隐若现,仿佛由暗紫色雾气凝聚而成,给人一种虚幻又真实的感觉。“你以为我真的死了?在星蚀之主的力量下,死亡不过是新的开始。而现在,是时候让你成为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了。你的挣扎只会让结局更加有趣。” 沈砚握紧双剑,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我一定会彻底摧毁星蚀之主的威胁!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就在沈砚准备发起攻击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紫色祭坛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光芒中缓缓升起,那身影散发着比银色面具女子更强大的邪恶气息,周围环绕着暗紫色的闪电。“沈砚,你以为你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残余势力?”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震得整个祠堂都在颤抖,“我是永夜教团的大祭司,星蚀之主的忠实仆人。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沈砚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强大敌人,心中虽然震惊,但眼神却更加坚定。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但他绝不会退缩,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