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北叹气，“这事儿是刘秀英提出来的，张营长负责找人走关系。看似是他们主导的，实际上，可能是王灿灿的意思。”
“那张营长这次是逃不过了？”陈曦笑着问。
李向北用那没受伤的左手摸摸她的头，“干嘛这么开心？”
陈曦道：“张营长下来了，你们的副营就能上去了。副营的职位也能空下来了，所以，你不就有机会上去了？”
“你呀，下来上去的。”李向北咧嘴一笑，“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这次任务，也跟王灿灿他们有关，在省城。
公安同志追踪了很久，加上我们这边掌握的情况，潜藏在群众里的敌人被我们一网打尽，万幸没有人员伤亡。
就是有几个跟这些人有密切来往的人受了不轻的伤。此次任务圆满完成。”
“太好了！”陈曦道，“那么，你这次又立功了？”
李向北一把将媳妇揽到怀里，“不，是你立功了。要不是你，活捉王灿灿会变得很困难，高大壮家的闺女也有可能因此丧命。
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去找首长说理，首长也许还不会这么快就调查这些事情。
而我，只不过是为你去讨个公道罢了，这次的功劳应该算在你身上。”
陈曦摇头，“给我没用。我又不能升职？都给你。”
李向北：“看上面的意思吧。”
“对！”
陈曦心情很不错，来家属院马上三年了，压在头上的那层乌云今天终于散了。
李向北这次出任务伤了左臂，伤得还挺深的，有了半个月的伤假。
但是这人每天还是去连队里转悠一趟，为的是能听到这次事件的第一手资料。
半个月后，李向北的胳膊上的伤口终于没那么吓人了。
用陈曦的话说，幸亏是砍在肉厚的地方，这要是砍在骨头明显的地方，骨头都有可能被削掉一层。
李向北道：“我这算是轻伤，十天半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一个月包好的。没事儿，伤不到骨头，都是小伤。”
“你呀，再来吃个药丸子。”陈曦再次喂了一粒补身体的药丸儿给他，“你今天正式上班了。”
“对！”李向北抱起儿子来亲了一口，“你们学校也快放假了吧？”
“快了。”陈曦道，“就这几天的事儿，我和张老师已经在出寒 假作业了。等孩子们抄完作业题，我们就放假。天越来越冷了。”
李向北道：“这两年都是你一个人准备过冬的柴火，今年这事儿交给我。年货什么的，也交给我！”
“好，都交给你。”陈曦嘱咐道，“我们都是跟附近村里的大队长买的柴，你也找他们买吧，都是很好的人。”
“明白。”李向北道，“你就别操心了。我走了！”
“我们也去学校，一起！”
一家人，难得一起出门，在传达室这边分开，一个去学校，一个去军营
星星挥手跟爸爸说：“再见！”
“再见儿子。”李向北也挥手，只是那手挥得像风车。
“走啦走啦。”陈曦抱着儿子去了学校，今天依旧是讲新课。
他们这边的课程进度，总是比其他学校要快，没办法，要猫冬的。
几天后，家属院小学终于放假了。
陈曦带着儿子回家，迫不及待地炖上了鸡。
“星星，庆祝咱们终于放寒假了，我们吃只鸡。”陈曦笑呵呵地说，还用手捏了捏儿子胖嘟嘟的脸蛋。
捏得儿子哇哇叫，“妈妈，不……”
“要的，要的。”陈曦道，“就捏一捏，妈妈过了手瘾就放过你。”
星星已经习惯了，有点儿生无可恋地任妈妈把他的小脸蛋捏圆搓扁。
“嘿嘿，手感好极了。”
灶台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屋子很快就暖和起来。
先冲一碗油茶面，星星那一碗多加点儿糖，妈妈这一碗多加点儿坚果，营养丰富，暖心又暖胃。
天色渐晚，李向北竟然还没回来。
已经很会说话的星星，都问了好几遍，“爸爸呢，还不回来？”
陈曦也说了好几遍，“爸爸可能在忙，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星星哼哼两声，自顾自地去玩他的积木了。
积木，是陈曦自己给儿子做的。
“星星饿了吧？给你个鸡腿先吃着，好吗？”陈曦问。
星星摇头，“我要爸爸一起吃。”
“哼，你这个熊孩子！”
陈曦揉揉他的头，心里有点儿小酸，明明是妈妈拼命生下的宝宝，却那么喜欢跟爸爸玩儿，吃醋了！
李向北比平时晚回来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外面已经刮起了北风。
房门一开，那小风吹进来冷飕飕的。
“爸爸！”
可是人家星星不怕，看到李向北一下子就从他的专属小板凳上冲了过来。
李向北也是一把就将儿子抱了起来，还做了好几个抛接动作。
“哈哈，哈哈哈！”
听着儿子开心地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儿子总会跟爸爸亲的，对吧？
所以，她还是得生个女儿呀，跟自己一起做手工的香香小闺女。
儿子什么的，就丢给他们的爸爸吧，哼！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陈曦接过儿子，“赶紧洗手吃饭。”
看他穿得还挺正式的，又问：“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吧？”
李向北笑道：“先吃饭，是好事儿。”
吃饭时，李向北说：“首长给我和王副营长交了升职申请。”
“真的？”陈曦开心地问，“上面不会卡住吧？”
“不会！”李向北道，“走个程序而已。”
“那就好。今天我们学校也放假了，我做了点儿好吃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晚饭。
一周后，张营长一家子搬离了家属院，赵铁那边的院子也被上面收回了。
上面对他们的处分是，赵铁转业，而且转业后的单位也很一般。
如果赵铁是正常转业的话，怎么说也能当个厂里的小领导。现在，念在他是被刘秀英和张营长，还有王灿灿的诱导下才犯得错，才给他转业的。
不然只能退伍，然后回家种地。
赵铁为此很是感激领导们为他所做的一切，至少还有一个正式工作。
而张营长一家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