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眼神闪烁,幽幽说道:“听闻九阳宗送给五行宗的那两个凶徒,可是灵铸龙脊山的长老?”
“红尘阁的若幽仙子这几日正在灵铸龙脊山做客,这等大事你竟不知晓?”赤雪仙子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与嗔怪:
“这些时日,多少势力闻风而动,派人登门拜访,全都被铸灵子以‘仙子静养’为由拒之门外,连山门都没能踏入。
五行宗有几个胆子,敢在这个时候问责灵铸龙脊山?”
若幽仙子法驾枫泉州,何止是枫泉州的势力激动不已?半个五行域都为之震动。
各大宗门如闻腥的苍蝇般,纷纷备上奇珍厚礼,争相赶往灵铸龙脊山,只求能得见仙子一面,可惜尽数被铸灵子挡了回去。
“会不会是那铸灵子在从中作梗?故意拦着不让我们见到若幽仙子?”赤松子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恶意的揣测。
赤雪仙子也去过几次,一样被拦下了。
要是以往,铸灵子哪有这胆量?
“你觉得他有这胆子?”赤雪仙子挑眉反问,随后语气凝重地解释道:
“定是若幽仙子本身不愿意见我们这些人。
只是不知她为何偏偏选中灵铸龙脊山这等势力,还特意登门小住。”
别看若幽仙子仅是洞虚后期修为,可就算是五行宗宗主姬山亲至,也得与她平起平坐,不敢有半分怠慢。
她的身份远不止红尘阁核心弟子那么简单。
更是当代“红尘五姬”之一,师承红尘阁那位活了十几万年的大乘老祖。
只要她能顺利合道成功,踏入合体期,未来便可竞争下一届红尘阁主之位。
那可不是普通的宗门之主,而是执掌人族最高权柄的六大王座之一,地位尊崇无比。
人族圣天殿,乃是人族最高议事之所,唯有合体期修士才有资格踏入殿内参与议会。
殿中设有六大元老席,由人族六大圣宗的现任宗主亲自坐镇,执掌核心话语权。
另有二十四席常驻席位,由非圣宗出身的合体大能竞争担任。
每万年轮换一次,分管人族疆域治理、战场资源调配等具体事务。
圣天殿的议事规则极为严苛,无论任何重要决议,只要六大元老席中有四席联手,便可发动【一票否决权】,直接驳回提案。
也就是说,人族高层们的任何决策,都必须取得六大元老席的半数以上同意,方能落地实施。
这六大元老席,便是真正执掌人族最高权柄的六大王座。
虽说若幽仙子如今尚未突破合体期,与这六大王座还隔着天堑鸿沟,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仅仅是拥有未来竞争阁主的资格,便已让她拥有了睥睨五行域的尊贵地位。
试想一个中央集权且皇权至上的凡间王朝,但凡有资格角逐下一届九五至尊之位者的继承者,哪个不是身份显赫之辈?
而五行宗,即便贵为合体宗门,在她面前也不过如同凡间的封疆大吏,且还是诸多封疆大吏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连五行宗都能随意拿捏的那些洞虚宗门,自然更想抓住这个机会,在若幽仙子面前混个脸熟。
即便她日后未能登顶阁主之位,凭借其背景与天赋,成为红尘阁实权长老也是板上钉钉之事。
有一位大乘老祖作为靠山,她在红尘阁内的地位本就超然无比。
赤松子忽然眼神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我听说,九阳宗自始至终都没派人前往灵铸龙脊山拜访。”
“嗯?”赤雪仙子闻言一愣,秀眉微蹙,随即若有所思地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改观:
“这九阳宗主倒是真有自知之明,懂得审时度势,是我之前小瞧他了。”
……
九阳大殿内,金砖铺地,盘龙巨柱巍峨耸立。
殿顶悬着的鎏金灯盏散发着柔和却肃穆的灵光,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庄严肃穆。
罡阳峰主李狗蛋急得团团转,双手在身侧搓个不停,脸上满是焦灼之色,对着主位上的云正拱手劝道:
“宗主!如今五行域内各门各派,还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修仙世家,可都争先恐后派人带着厚礼去灵铸龙脊山拜访若幽仙子了!
我们……我们怎么能不去呢?这要是落了人后,岂不是显得我们九阳宗不懂规矩?”
我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送上门呢?云正面上一派淡定,端着茶杯浅啜一口,语气平静无波:
“急什么?那些趋之若鹜的势力,有哪个真见到若幽仙子了?”
轮回宗的恩怨都没了结,云正对六大圣宗那是有多远躲多远。
一旁的万霄龙倚着殿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量天尺,闻言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
“难怪灵铸龙脊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人参与围杀姬朗,原来是有红尘阁这等硬靠山撑腰,才有这般底气。”
“万客卿!我们正说正事呢,您别打岔啊!”李狗蛋不满地瞥了万霄龙一眼,又急忙转头看向云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辩解:
“宗主,大家都去表了心意,就我们九阳宗无动于衷,这是不是太特立独行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满脸担忧:
“其实见不见得到仙子是一回事,我们有没有这份恭敬之心可是另一回事啊!”
大家都去舔了,你不舔?
那你是不是对她有意见?
人家会不会怀恨在心?把你记在小本本上呢?
就是这个道理!
云正闻言摆了摆手,语气随意:“行吧,你要是想去,便去便是。”
“宗主!这可不行啊!”李狗蛋急得脸都涨红了,往前迈了半步,双手连摆:
“您瞧瞧如今的架势,各大势力哪一个不是洞虚期的宗主、家主亲自登门?唯有这样才能彰显诚意啊!
我一个化神期的小人物,人家怕是连山门都不让进,反倒落了九阳宗的脸面!”
云正目光扫过殿内,见只有李狗蛋和万霄龙二人,便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案几上,眼神深邃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红尘阁的底细,你知晓多少?她们宗门的核心神通、镇宗道器,你又清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