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解决黑渊三枭。” 贺长老目光阴鸷,指尖敲了敲案几:
“但人不可能永远靠运气活着。”
贺长老不相信云正有正面击败黑渊三枭的能力。
云正神色自若地抱臂而笑:“长老说得是。”
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便被撤职也无妨。
只要还能留在执法队混着就行。
以他如今的处境,若投奔其他城池,无异于自寻死路。
在镇北城附近,碍于执法队的规矩,珈华真君尚可收敛几分。
若是投奔其它城池,只怕在路上就会遭到珈华真君的截杀。
元婴真君的神识追踪下,他绝无可能躲过杀身之劫。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如同儿戏。
……
“咦,怎么不见王道忠?” 云正望着空荡荡的班房挑眉。
以往每次执法队大会后,这家伙总会在班房等着他商议小队事务,今日却连个影子都不见。
“看来连他都觉得我没指望了。” 云正自嘲一笑,摇头往住处走。
路过演武场时,忽闻里面传来熟悉的怒吼:
“贺明,你欺人太甚!”
是王道忠的声音,云正脚步一顿。
贺明嚣张阴狠的声音传来:“是你自己要和我们赌斗的,愿赌服输。
要么就签了这张三百中品灵石的欠条,要么就让我破了你的气海。”
贺云嬉笑道:“让我好好教教你执法队的规矩。
金丹真人,就算气海破了,三五年的时间也能修复回来。
只要不动你的金丹,不断你肢体,也不算将你打残了。”
“混蛋,明明是你们说有要事相商,才将我骗来演武场的。”王道忠怒不可遏。
贺州的嗤笑里满是戏谑:“哦?来演武场当然是来斗法的,你这说辞谁信呢?
要不我们去找贺长老评评理?”
就在这时候,演武场的暮色突然被一道洪钟般的声音震得荡起涟漪:
“不用了,评理找我也行啊。”
演武场光影骤变,云正踏着重锤般的脚步声跨入拱门。
他身着执法队玄色劲装,腰间玉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每一步都震得地面浮尘轻颤。
夕阳从他背后斜切而入,在演武场青石板上投下狭长的影子,仿佛一柄骤然出鞘的利剑,将正在对峙的贺明九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方才还颐指气使的贺云、贺州二人,在云正目光扫过的瞬间,如被掐住七寸的毒蛇般骤然噤声。
能硬撼贺长老,斩杀黑渊三枭的云正,岂是他们能招惹的?
“嘿嘿,云都统误会了,我等不过是切磋一二。”贺明强作镇定地拱手道,闭口不谈赌约的事。
“哦?切磋需要九个人围殴,这是什么新规矩?”云正眉峰一挑,视线扫过演武场中央。
呵呵哈嘿中的八人正将王道忠按在地上,贺明手持法器居高临下,活像戏台上的恶霸。
“这姓王的输不起,想偷袭我!” 贺明笑着解释道:“同僚们不过是帮忙制住他。”
王道忠正要分辩,云正抬手制止:“正好,我上任至今,你们都没露过面。
今日既然凑齐了,便让我瞧瞧你们的斤两。”
贺云忙松开手,堆笑道“嘿嘿,多谢云都统好意。
我等尚在休假,就不劳烦云都统了。”
云正也不废话,淡淡说的:“你们九个一起上,三招内若能不败,我立刻辞去都统之职。”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
他们九人请假之后,就从未出现在云正面前过。
今日为何要来?
自然是因为贺明等不及了。
贺明窥视云正的都统职位久矣。
云正一直站着这个坑位,原本他们只要等着贺长老发力,将他赶下马即可。
如今他在贺长老的算计下挺了九个月,贺明等不及了。
根据执法队的规矩,执法队每三十年仅有一年假期。
如今期限将至,云正却稳如泰山,他们早已按捺不住。
呵呵哈嘿九人今日前来,自然是为了算计他。
云正也不管他们有什么算计,以力破之即可。
他丢出了都统之位,这是贺明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 贺明一拍腰间储物袋,灵器尽出:“云都统可莫要后悔!”
贺家子弟,一身灵器从头到脚样样不缺。
九人祭出各种灵器围住云正,灵器交相辉映,在演武场上空织出一片灵器密云,连夕阳都被割裂成细碎光斑。
云正剑指轻扬的刹那,整片天地骤然失色。
天倾剑诀之天穹倾!
原本湛蓝的苍穹像是被无形巨手生生撕裂,漆黑的裂缝中渗出浓稠如墨的威压。
森冷的剑意已化作实质,宛如一条蛰伏的远古巨龙,破云而出。
恐怖的天倾剑意压的九人跪倒在地。
贺明只觉仿佛背负着万座山岳,膝盖不受控制地重重砸在地上。
他脖颈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着罗盘边缘,指节泛白,却仍无法抵挡这股恐怖威压。
九人头顶的灵器密云在云涡吸力下剧烈震颤。
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正隔着时空捏紧他们的丹田。
贺明感觉有座大山压在丹田,喉间一甜,喷出的鲜血竟在空中凝成冰晶。
剑未至,剑势便破了九人气海。
九人浑身骨骼作响,随后瘫倒在地,口中血流不止,像被山洪冲刷过的蝼蚁,连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你……你竟然废我气海……”贺明颤抖的手指指着云正。
“你们教的嘛,破了气海不算残废,修养三五年即可。”
云正垂眸扫过他们,指尖随意一勾,尚未完全显形的天倾剑气便如青烟般散入风中。
这一招未曾落下,九人便败了。
作为剑修,云正的战力本就远超同阶修士。
加上天倾剑诀可是蓝星最强的剑修传承。
三阶巅峰的皇血金翅玄羽雕他是斗不过,但面对贺明这些小虾米,还是可以轻易碾压的。
“既然废了,便换些能干事的人吧。”云正嗤笑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留给贺家众人,袍袖一甩便扬长而去。
王道忠呆立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