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们带着士兵刚把官仓里的粮食分发完毕,一个个累得直不起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汗湿的衣袍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此刻念宝也蹦蹦跳跳从空间里出来,整个人乐呵呵的。
嘿嘿嘿。
好期待明天的庄稼!
影五正揉着酸痛的肩膀,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钦差大人!”
一个穿着青色差服的衙役小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知府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影五缓缓直起身,“你说什么?”
差役被他看得腿肚子发软,声音都打了颤:“知、知府大人说……”
“哼!”
影五冷哼一声。
“本官只是好奇,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正三品钦差,去拜见一个区区正八品的知府了?”
那差役额头上的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一旁的慕容霆则是朝影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本官可以去。”
影五冷冷回应。
“但是要带着这些灾民一起去!”
“我要去好好问问这知府,为何北境会被他管理得如此乌烟瘴气!”
差役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
影五冷笑一声,猛地抽出腰间佩刀,一下子插在差役脚前的地上。
“这就是本官的规矩!”
周围的灾民们早就围了过来。
此刻听见影五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钦差大人要带我们去见知府?”
“好啊!正好问问那狗官为何如此不作为!”
“走!大伙儿都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知府衙门时。
天色已近黄昏,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却不见一个衙役把守,显得格外诡异。
影五抱着佩刀走在最前,身后跟着黑压压的灾民。
他刚跨过高高的门槛,就听见堂上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钦差大人,有失远迎。是本官招待不周了。”
只见公堂之上,一个身着正八品服制的官员端坐如钟。
此人浓眉大眼,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看似忠厚老实。
却偏偏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纹丝不动,连起身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影五眯起眼睛,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
“知府大人好大的架子。”
那张知府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抬眼打量众人。
“本官近日腿疾发作,不便行礼,还望钦差大人海涵。”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脸上却不见半分痛色。
“不知大人带着这么多百姓擅闯府衙,是何用意啊?”
堂下的灾民们顿时骚动起来:
“装什么装!”
“狗官!!”
“贪官!还我们赈灾粮!”
张知府不慌不忙地将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饮尽。
他慢条斯理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关门。”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公堂之上。
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瞬间合拢!将数十名灾民和影卫们都关在了衙门内院!
念宝吓得往爹爹怀里一缩:“爹爹,门怎么自己关上了?”
慕容霆眸光一凛,立即将念宝护在身后。
他敏锐地注意到,那些原本消失的差役此刻竟从四面八方涌出,个个手持钢刀,将众人团团围住。
而衙门四周的围墙上突然冒出数十名弓箭手。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弓箭手个个身着黑衣,胸前绣着诡异的血色图案。
影五脸色骤变:“赤焰卫?你是赤焰国的人!”
张知府冷笑道:
“今日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影五右手紧握刀柄,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眯起眼睛,盯着张知府那张嚣张的脸:“你可知道,你这是造反!”
“造反?”
张知府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公堂上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又如何?”
“这可是大盛国内!”
影五声音陡然提高:”而且皇帝率军就在北境城外!你怎么敢的?”
他慢悠悠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腰间佩剑出鞘,剑尖直指影五咽喉:“可是皇帝并不知道此城中的事情。”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剑尖在距离影五咽喉三寸处停止。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这句话一出,隐藏在灾民中的影卫们差点没憋住笑。
有人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生怕笑出声来。
确实,影五今日一袭文官穿搭。
再加上那张俊秀如玉的脸庞,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任谁都看不出来,眼前的“钦差大臣”,可是十步杀一人的影卫!
张知府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
“你想办法将皇帝引过来。”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我可以不杀你。”
慕容霆闻言,眸底闪过一丝寒芒。
他这才明白张知府打的什么算盘!
这厮竟想以钦差为饵,引皇帝入瓮!
可惜他千算万算,却不知真正的皇帝就站在他面前,怀里还抱着个小公主呢!
影五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但他见主子没有示意,只能强压怒火,用眼神狠狠剜着张知府。
这番沉默在张知府眼中却成了示弱。
他冷笑道:“我给你两天时间!”
他那绿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两天后,我要一个答复!”
他这时间压得极妙。
两天,足够让这些被困的人饥渴交加,心理防线崩溃。
张知府得意地拍了拍手,立即有差役抬上来一张矮几,上面摆着精致的点心和热茶。
他慢条斯理地拈起一块点心,当着众人的面咬了一口:
“诸位慢慢考虑。”他故意将糕点嚼得很大声。
“这两日...就委屈各位在此歇息了。”
张知府说着朝四周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好生照看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