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京!”林梅霜却不肯,“你前两天才跪了那么久,身子还没好怎么能挨鞭子!”
“妈。”顾荣京安抚道:“放心,我扛得住。”
他的确生气母亲伤害姜且,可这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眼看着她挨打。
持鞭的保镖转而向顾荣京走去。
林梅霜还被两个保镖抓着,动不了,又劝不住顾荣京,只能转而看向姜且,“岁岁!你跟你小叔求求情,那是你哥哥啊!从小护着你疼着你,把你放心尖上宠着。”
“为了你,他已经遭过一次罪了,你忍心再看着他受苦第二次吗!”
她求情肯定是不管用的,但姜且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开口,顾闻祈或许愿意赏脸。
姜且无言抿了抿嘴,看向顾闻祈,欲言又止。
她知道,顾闻祈这次鞭打是给林梅霜长记性的。
只有让她记住了痛,她往后才不敢把自己往死里整。
即便顾闻祈这番好心是因为她是替身,可到底是想保护她……
顾闻祈始终看着姜且,见她纠结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眼底才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愉悦。
“大嫂糊涂了。”他转而看向林梅霜,道:“顾荣京第一次受罚,是他做哥哥不称职,第二次受罚,是为了大嫂你,又关姜且什么事?”
林梅霜一噎。
顾闻祈又道:“再者,大嫂是不是高估姜且了?”
“她在我这儿,有话语权吗?”
林梅霜脸色雪白。
是啊,顾闻祈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姜且,只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差点危及顾家名声而已。
所以即便姜且求情也没用,顾闻祈怎么可能给一个养女面子?
“打。”男人清冷开口。
持鞭保镖毫不留情,一鞭子狠厉抽下!
林梅霜之前鞭打姜且时心里有多痛快,此刻就有多痛苦。
那一鞭鞭,抽开了顾荣京的皮,也抽拦了她的心。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哭喊着,保镖却始终未停。
姜且背上鞭痕错杂,宋慕呈诊断时估计大概是被抽了十鞭子。
顾闻祈四舍五入,索性按照二十鞭的数量打回去。
等二十鞭打完,顾荣京脸上已经不见血色,额头一层薄汗,跪在地上,疼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荣京——!”保镖这才放开了林梅霜,她踉跄的跑过去,看着自家儿子惨不忍睹的后背,心疼的想碰又不敢碰。
“妈,我没事……”顾荣京宽慰的看了眼林梅霜,又看向姜且,“岁岁,原来这些鞭子打在你身上……这么疼啊,对不起,是哥没保护好你。”
姜且看着林梅霜痛苦,心里很痛快,可面对顾荣京,她却痛快不起来。
他心甘情愿被打,是为了林梅霜,也是因为她。
他心里,还是疼她这个妹妹的。
“岁岁,妈真的知道错了,你跟妈回家吧……”林梅霜还没忘了自己今天来主楼的目的。
儿子不能白挨打,她必须得把姜且从顾闻祈手里抢回来!
“大嫂知道错了就回去好好反省。”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顾闻祈便冷声命令保镖们,“送大夫人和少爷回去。”
“闻祈!闻祈!”
不管林梅霜怎么喊,保镖们得了命令,便强行把人送了出去。
待人离开,顾闻祈看了眼陈姨。
陈姨心领神会,屏退了所有佣人。
姜且见状,心觉不好。
果然,下一秒男人便拽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结实的手臂禁锢住她的腰,她被迫紧贴他胸膛,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顾荣京好看吗?”男人的声音冷得人心颤。
姜且挤出一抹笑,“小叔,您在说什么?”
“装傻?”顾闻祈道:“你刚才是没替他求情,可我看他受罚时,你眼睛倒是半点没从他身上挪开。”
姜且无言,笑容也缓缓收起。
“你没有报复顾荣京的心思,可他是顾霖和林梅霜的儿子,你想要报复他俩,就势必会牵扯到他。”
男人掐着女人娇软腰身的手收紧,两人本就不远的距离更加缩短。
阴戾凌厉的眸子寸寸扫过女人的脸,“你大可以继续心疼他,心疼到最后放弃报复,放弃离开,让我们之间的交易成为笑话,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小叔放心。”姜且低声,却坚定,“我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走。”
十多年相伴生出的亲情难以抹杀。
顾荣京给她的伤害凉了她的心,可他给予的每一份毫无保留的疼爱,却又真实的治愈、温暖着她。
她会心软,会触动,可她已经为他停留过一次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
顾闻祈无声盯着她的双眸,片刻后,才道:“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说罢,他将人放开,举步上楼。
脱离了男人的怀抱,姜且才后知后觉手腕和腰都被掐得有点疼。
顾闻祈刚才是真动气了。
也难怪。
毕竟合作是她主动找他谈的,如果她反悔了,那不就是耍他玩吗?
顾家家主可受不了这种屈辱。
她现在做出的承诺顾闻祈显然不放心上,但没关系,她会用实际结果证明她说到做到。
……
顾荣京被打成那样,林梅霜照顾儿子都来不及,根本没时间再来筹划着把姜且带回去,姜且难得清净了半个多月。
这半月,她除了养伤,最主要的事儿就是哄顾闻祈。
男人动了气是真能气很久,她使出浑身解数哄了一个星期,他才终于肯跟她说话。
“小叔,我伤快好了。”男人消气了,姜且才跟他说起自己的工作打算,“等伤好以后,我想去沈柔雪身边当助理。”
顾闻祈一听这话,便知她不会只是单纯想去当个助理,“什么计划?”
姜且也不瞒着,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
“知道了,给你安排。”顾闻祈道。
姜且高兴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谢谢小叔,小叔最好啦。”
话落,男人大手托住她后脑勺,强势的吻落下。
姜且无意跌入他怀中,他便顺势将人一搂,搂到他腿上坐下。
姜且穿着丝绸睡裙,如今裙摆半截向上堆起,她便更为清晰的感受到了。
“小叔……”一声呼喊,被吻搅得支离破碎。
听出女人的担忧,顾闻祈牵住她的手,摩挲她的手心,“只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