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姚晴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甚至还反锁上了门。
安哲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本来对姚晴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曾经有打算,等女儿上了大学之后就和她离婚。
然后和宁楚楚光明正大的结为夫妻,给她和儿子一个名分。
这些年来,他的这个念头渐渐动摇了。
当然,如果宁楚楚执意要他明媒正娶的话,他会妥协。毕竟,为了儿子他也该这么做。
既然宁楚楚不闹着要名分,他就乐得维持现状。
人是有惰性的。
这几天带着父母去宁楚楚那边的生活,过得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家庭闹得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令他生不如死。
他的这个念头狠狠地动摇了。
.........
回想起这几天在宁楚楚家的遭遇。
那天,拗不过他父母的强烈要求,他不得不同意带上他们一起去了那边。
在车上,安德福和郑小梅特别高兴,想着要去看到宝贝孙子,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当初,安哲南告诉他们宁楚楚和桉桉的存在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高兴,安家终于有后了。
也怪姚晴那个没用的,耽误了阿哲这么多年,也没能再生一个。
阿哲可是仁至义尽,给足了她机会了。不然他何至于快四十岁才在外面有了儿子?
第二反应就是骄傲得意,儿子阿哲真有本事。
尤其是老两口第一次见到宁楚楚和孙子时,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宁楚楚穿着优雅得体,看起来又美丽又高贵,她住的房子是江景房大平层,那个小区一看就是有钱人才住的上的。
家里还用着两个保姆,一个负责做饭家务,另一个专门负责带孩子。
宁楚楚很会来事,说的话都是老两口爱听的。
孙子更是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可爱极了。
老两口抱上了就舍不得撒手了。看了又看,亲了又亲。
只不过当时,在他们亲孩子的时候,保姆不动声色的把孩子抱走了。老两口在兴头上,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安德福和郑小梅第一次来宁楚楚家,受到了上好的款待,她和她的父母都对老两口十分客气,应酬得极为周到。
老两口有一种感觉,宁楚楚这种富家女能取代姚晴该多好。
那他们就是她正儿八经的公公婆婆,就可以搬到这所大房子里,享受着有两个保姆伺候的生活。
当时他们就向安哲南表示,可以接受他和姚晴离婚,早点娶了宁楚楚,这样也可以让小孙子早点认祖归宗。
安哲南当时极力反对,说女儿安小枫过几年就要高考了,不想影响到她的学习,等到女儿上了大学才会跟姚晴说离婚的事。
老两口当时只得暂时忍耐了下来。
孙女成绩很好,看起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多等几年也行。
姚晴虽然没什么本事,多留她两年也不是不可以。
这几年,老两口心里一直带着这种美好的幻想,对姚晴也是横竖都看不顺眼,总觉得是她耽误了自己享福。
.......
这次,他们非要跟着安哲南去宁楚楚那边,也带着这样的期待——提前去适应下未来的幸福生活。
一路上,看着安哲南一脸心事的开车,一不小心还闯了个红灯,老两口还忍不住训了他一顿。
“阿哲你这副苦瓜脸是什么意思?不乐意我们去看孙子?”
安哲南崩溃:“爸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这样一声不吭,跟着我走这么久。我怕姚晴她起疑心......”
郑小梅听到姚晴就勃然大怒:
“你还好意思提她,我看你就是太给她脸了,当时她胡说八道的时候,你就该大耳巴子扇她。起疑心又怎么了?她提离婚才更好呢。”
安德福坐在后座,一脸阴沉:“依我看,这次过去,我们就跟亲家商量下这个事情。孙子他娘也跟你一起这么久,我看她这人也是个好的,比那个泼妇姚晴好多了。早点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才是正经。”
安哲南顺势劝说:“行行行,没问题。那么爸妈,今天你们要不还是先回去?这事我先跟楚楚,还有她爸妈商量下?”
安德福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瞬间大怒,从后座猛拉他的衣领:
“怎么?是嫌弃你爸妈丢人现眼?拿不出手?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把你养大,倒是嫌弃起你的亲爹亲娘来了,老子当初.....”
领子被猛地一拉,安哲南的头往后一倒,方向盘立马跑偏。
他吓得冷汗直冒,拼命回正方向盘,一边嘶喊:
“爸,你放开!你放开!你这样子搞,要出人命啊!!”
郑小梅见状,好说歹说,连忙把安德福劝住。
安哲南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好了好了,我是畜生,行了吧?你们赶快安静点吧,楚楚家马上就要到了。在她们家,你们可不兴这样闹.....”
眼看汽车已经开进了那个富丽高档的小区,门口制服笔挺的保安,对着他们的车端正地敬礼。
老两口也不由自主地把腰板挺直了些。
.......
电梯直接到达宁楚楚家的门口。
按了门铃,保姆来打开了门。
“哟,阿哲这么早就来了啊?”保姆红姐热情地招呼着。
又转过去对里面喊道:“桉桉,你快看,谁的爸爸来啦?”
忽然看到了安哲南背后的老两口,红姐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勉强笑道:“哎呀,爷爷奶奶也来看桉桉了啊?”
老两口今天专门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但还是穿的皱巴巴的,还没有保姆红姐看起来利落。
他们看着保姆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就有气。
安德福先发话了:“怎么?这位大姐把我们一直晾在门口,也不让我们进去。这到底是您家呢?还是我儿子家呢?知道的,当你是佣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家的老祖宗呢。”
红姐跟着宁楚楚已经做了七八年,连桉桉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对宁楚楚一家人来说已经和亲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平时一家人都对她很尊敬。
如今,被安德福这样一挤兑,差点没有气得仰倒。顿时脸上就下不来台,涨的通红。
只是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气,让他们三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