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刚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转身,看着已经开始打靶的新兵,“总军区的表彰名单最迟这周末就下来,军长这些日子经常去开会,想必也是为了这事儿。”
秦屿深没说话。
表彰名单一直没下来,想来是上头有争议。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争议。
下来就知道了。
他想。
又蹲了一天,还是没看到贼人,科长头上都开始冒白发。
林小小早上八点换班后,就准备回家。
经过供销社时,听到有限时海产品出售,来了兴趣。
钻进人群中瞅了瞅,原来是晒干的咸鱼,散发着浓浓的海洋味道,吸引了不少苍蝇在上面盘旋。
由此可见味儿有多重。
“呕~”林小小反胃地干呕了一声。
“哟,这是怀了吧?”旁边的老太太嘴快的说了一句。
林小小瞪了她一眼,“你才怀了,你怀了八个儿子。”
老太太高兴的说,“你咋知道我生了八个儿子?”
这一辈子生了八个儿子,是老太太最骄傲的事儿。
林小小:“......”
无话可说。
她头一次被打败了。
不欲与她多多,转身挤出人群,刚走两步,身侧就有个人挨了过来。
刚想给他一脚,街道对面三个男人跳了出来。
“公众场合挨这么近,有碍社会风气,不检点,给我抓起来当众检讨。”
三个男人头戴绿军帽,身穿绿军装,腰束武装带,左臂配红袖标,手里还握着一本红宝书。
身份是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
三人一声大吼,将人群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人群中的男男女女条件反射般,都离对方远远的,生怕也被扣上不检点的帽子。
如此,供销社门前的街道上,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男的站一堆,女的站一堆,林小小和被指责的人站一起。
红袖章义愤填膺的朝林小小走去,却没人去抓她旁边的男人。
“呵......”
林小小只想呵呵。
要是看不出来猫腻,那她才是傻子。
旁边这个男人,红袖章都跳出来喊两人不检点了,他不仅不跑,还想往她边儿上靠。
这段时间她的脾气真是太好了。
让某些人又跳出来作妖了。
林小小眼神一冷,抬脚就朝旁边的男人踹去。
“嘭!”
“啊!”
一脚直接将人踹飞五米,在地上还滑了两米,躺在地上哀嚎,捂着被磨蹭出血的脸打滚。
众人:“......”
红袖章:“......”
这对吗?
林小小收回脚,看向红袖章,举起手,“这位男同志想当众对我耍流氓,我要举报。”
红袖章愣了下,为首的小头头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别想蒙混过关,你和他举止亲密,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今天你俩都跑不掉,都抓起来。”
另外两个人小心地朝林小小靠近。
他们有些惧怕林小小的力气。
“磨磨唧唧的干啥,赶紧抓了当众教育,这是我们的职责。”小头头骂了一句。
两个小喽啰一想,是啊,他们可是割尾会的人。
谁敢打他们。
顿时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挺直胸膛朝林小小走去,打算将人绑起来。
“嘭!”
“嘭!”
梅开三度。
“啊痛死老子了。”
“你压着老子了,滚开。”
林小小一人一脚,一点没偏颇。
围观群众都被林小小的操作给秀懵了。
胆子真大啊。
竟然敢打割尾会的人。
小头头哆嗦着手指,语气结巴道,“你......你,你死定了。”
自认为自己打不赢林小小,小头头转身就要跑回去找帮手。
刚转身,背上就挨了一踢。
“啊~”
这下好了,三人叠叠乐。
林小小可没打算放过他们,上去就一把将人拎起来,啪啪两巴掌,左边右边都不放过。
嘴上骂着,“我让你装,我让你装,打死你。”
“割尾会的同志怎么会是眼睛瞎了的下贱玩意儿,姑奶奶都说了是这个狗东西想耍流氓,你们还想给我扣帽子。”
“我看你们都是假冒的,就是想祸害老百姓。”
“今天姑奶奶就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三人自从加入割尾会了,已经好久没被这么对待了。
谁见了他们不是恭恭敬敬的。
对眼前这个暴力女更是恨的牙痒痒。
心想只要回去了,就带人来收拾她,将她狠狠的批斗。
“还瞪,还敢瞪,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抠出来。”林小小用了五分力给瞪自己的男人甩一巴掌。
男人的左脸瞬间肿得老高,仿佛用针一扎就会炸了一样。
群众震惊了。
群众沉默了。
群众爽翻了。
群众要笑了。
真特么的爽啊,终于有人收拾这群逮着人就咬的疯狗了。
表面不敢露出太过于幸灾乐祸的表情,内心却在为林小小疯狂呐喊。
不远处的巷子口。
“废物,一群废物。”
赵梅狠狠地掐住身后女同志腰间的软肉,使劲儿掐,三百六十度旋转,恨不得将那块肉揪下来。
“唔!”女同志拼命捂着嘴,疼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穿着一条小白裙,头发披散着的赵青青,柔声出口,“好了,姑姑,你欺负她做什么。”
赵梅这才松开手,脸有些扭曲,“那个贱人力气竟然这么大,这次又失败了。”
赵青青心思有些不在这上面,“这次只是试探,下次就没那么容易让她躲过了。”
“走吧,付卿还在等我。”
赵梅阴沉的眼神瞪了一眼林小小,跟着赵青青离开。
林小小似有所觉,侧头看向她们所在的巷子口。
“我......我是,割,割尾会的,的人,你......”小头头含糊不清地继续威胁着。
林小小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
朗声说,“各位同志,这三人冒充是割尾会的同志,现在我要带他们去割尾会举报,大家可否跟我一起去作证?”
“若是任由这种是非不分,逮人就咬的疯狗存在,怕是咱们普通老百姓也不得安生。”
“想必割尾会的同志们知道了,也会大力打击这种人的存在,还人民一个风清气正的和谐社会。”
众人一听,这差事干得。
“我去。”
“我也去。”
“大家一起去。”
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么多人一起去,割尾会的人再怎么嚣张也得忌惮几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举报了。
而是人民群众对割尾会猖狂扣帽子的反抗。
此时,江城割尾会主任正坐在办公室里,品着上好的大红袍,手里把玩着手下孝敬的金貔貅,脸上挂着惬意的笑。
“啊切!”一个大喷嚏打出来,右眼皮疯狂跳。
他伸手摁了摁,嘟囔了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会要出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