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国的权力争斗如燎原之火般蔓延开来。国君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无力掌控局面,他的三个儿子——耶律洪、耶律泰、耶律恒,各自培植势力,明争暗斗,将整个大辽搅得鸡犬不宁。
长子耶律洪性情暴躁,仗着自己是嫡长子,拉拢了一批军中元老,在都城附近驻扎了三万精兵,气势汹汹地宣称“国不可一日无长君”,逼国君早日传位。次子耶律泰心思深沉,常年驻守东部边境,掌控着大辽半数骑兵,暗中与西域的回纥国勾结,换取了一批精良的战马和兵器,打算以武力夺权。三子耶律恒年纪最轻,却最得民心,他在南部推行轻徭薄赋,联合了不少部落首领,虽无重兵,却有百姓支持,打着“清君侧、安社稷”的旗号,从南部向都城逼近。
大辽国内的混乱很快传到了楚国。楚尘在朝堂上铺开大辽疆域图,手指在图上缓缓滑动:“大辽内乱,看似与我无关,实则关乎北方安稳。诸位想想,若大辽陷入长期战乱,边境必乱,流民涌入我境是其一;若某一子为夺权勾结外敌,引狼入室,威胁我境是其二;若新君上位后急于立威,再次南下犯边,是其三。这三种可能,我们都需提前应对。”
范雎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君明鉴。依臣之见,我朝可先按兵不动,派遣密使潜入大辽,摸清三位王子的底细与诉求。同时,加强北方边境防御,增设烽火台,调派五千骑兵驻守边境重镇云州,防止流民乱兵入境。”
白起点头附和:“范先生所言极是。此外,可命云州守将与大辽南部的耶律恒暗中接触。听闻此人注重民生,若能助他稳定南部局势,或可成为我朝在大辽的助力。但需把握分寸,不可明目张胆介入,以免落下干涉他国内政的口实。”
楚尘沉吟片刻,道:“就依二位之策。范雎,你负责选派密使,务必精干可靠;白起,你协调北方防务,确保边境无虞;另外,命户部准备粮草,若大辽流民入境,先妥善安置,再遣返回乡,不可激化矛盾。”
旨意一下,楚国上下迅速行动。密使苏秦乔装成回纥商人,带着一批丝绸、茶叶,混入大辽都城。他凭借流利的契丹语和圆滑的手腕,很快与耶律洪麾下的谋士搭上了线。
“耶律洪王子麾下猛将如云,本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只是……”苏秦故意顿了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听闻耶律泰王子从回纥购得三千匹汗血宝马,战力大增,这恐怕是个隐患啊。”
那谋士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叹道:“先生所言极是。我家王子虽有重兵,却缺良马,若耶律泰真带骑兵南下,胜负难料。”
苏秦微微一笑:“在下与回纥有些交情,或许能帮上忙。只是……回纥人贪利,若要他们暂缓交付战马,需得付出些代价。”
谋士大喜,连忙禀报耶律洪。耶律洪为夺权心切,当即拿出一箱珠宝,让苏秦转交回纥首领。苏秦表面应承,转身却将消息传给了耶律泰的人,暗示耶律洪正试图截断他的战马供应。
耶律泰本就多疑,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不等战马全部到位,便亲率两万骑兵,号称“清君侧”,向都城杀来。耶律洪闻讯,也点起三万步兵,在都城外围列阵迎敌。
两军在潢河沿岸展开激战。耶律泰的骑兵冲击力极强,很快撕开了耶律洪的步兵阵型;耶律洪则凭借人数优势,不断派兵迂回包抄。激战三日,双方死伤近万,潢河河水被染成了红色。
就在耶律洪与耶律泰打得难解难分之际,耶律恒趁机从南部进军。他没有直接攻打都城,而是派使者向老国君进言:“大哥二哥为争位兵戎相见,置百姓于水火,儿臣愿率兵入京,辅佐父王稳定大局。”老国君本就对长子次子的争斗痛心疾首,见三子愿来,当即下旨召他入京。
耶律恒带着五千亲兵,一路安抚流民,开仓放粮,赢得了沿途百姓的拥戴。抵达都城外围时,不少被战火波及的百姓自发加入他的队伍,声势反而比耶律洪、耶律泰更盛。
苏秦将大辽的局势一一传回楚国。楚尘看着密信,对范雎道:“耶律恒倒是有些手段,不费一兵一卒便占了先机。只是他根基尚浅,若耶律洪、耶律泰联手对付他,恐怕难以支撑。”
范雎道:“国君,此时正是我朝出手的时机。可命云州守将‘无意’中向耶律恒的队伍‘遗落’一批粮草和箭支,对外则宣称是运输途中被劫。如此既助了耶律恒,又不至于暴露。”
楚尘颔首:“此计甚妙。另外,让苏秦设法散布消息,说耶律洪为胜耶律泰,已答应割让北部三城给回纥。耶律泰与回纥本就有嫌隙,听闻此事必生猜忌,更不会与耶律洪联手。”
消息一出,大辽果然大乱。耶律泰怀疑回纥与耶律洪勾结,当即派人截断了回纥与耶律洪的联系;耶律洪则因“割地”流言被国内贵族指责“卖国”,士气大跌。耶律恒趁机率军入城,拜见老国君,被任命为“摄政王”,暂掌国政。
耶律恒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遣使向楚国致谢。使者带来了大批皮毛、马匹,言辞恳切地表示:“我大辽能渡过难关,多亏楚国暗中相助。日后愿与楚国永结同好,互不侵犯。”
楚尘召见使者时,却绝口不提援助之事,只道:“大辽与楚本是友邦,贵国安定,我朝也能安稳。望耶律恒王子以百姓为重,休养生息,恢复国力。”随后,又回赠了一批农具、种子,让使者带回。
耶律恒收到礼物,对楚尘的“不居功”更加敬佩,当即下令开放边境贸易,降低关税,两国往来愈发频繁。
然而,大辽的乱局虽暂告一段落,楚国的西部却又起波澜。西戎国在与楚国的贸易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国力渐强,国君开始觊觎楚国西部的临洮郡。临洮郡盛产铁矿,是楚国打造兵器的重要基地,西戎国几次三番派人潜入郡内,试图盗取铁矿分布图。
临洮郡守将李牧是员老将,察觉西戎的异动后,一面加强巡逻,一面上报楚尘。“西戎国狼子野心,恐难久安。臣请在临洮周边增设三座堡垒,屯兵五千,以防不测。”
楚尘召集群臣商议。白起道:“临洮乃战略要地,绝不能失。臣愿率兵三万,驻守临洮,若西戎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范雎却道:“西戎国刚与我朝签订和约,若我朝骤然增兵,恐落人口实。不如先派使者前往西戎,质问他们为何派人盗取铁矿图,看其反应再做打算。”
楚尘采纳了范雎的建议,派使者前往西戎国。西戎国君见阴谋败露,索性撕破脸皮:“临洮本就是我西戎故地,只是被楚国强占。若楚国识相,便将临洮归还,否则休怪我西戎刀兵相向!”
使者回报,楚尘怒不可遏:“西戎国背信弃义,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起,你即刻率军五万,前往临洮,与李牧会合,务必守住临洮,若西戎来犯,可主动出击,狠狠教训他们!”
白起领命,星夜兼程赶往临洮。他与李牧会师后,仔细勘察地形,在临洮以西的祁连山口修筑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又在山中埋下数千枚地雷——这是楚国工匠新研制的武器,外壳包裹生铁,内装火药,一旦触碰便会爆炸,威力惊人。
西戎国国君见楚国增兵,反而更加狂妄,认为楚国是怕了他。他集结了六万大军,号称十万,由太子亲自率领,浩浩荡荡向临洮杀来。
西戎太子年轻气盛,率军抵达祁连山口后,见楚国防线简陋,不禁大笑:“楚国不过如此!儿郎们,冲进去,拿下临洮,财宝女人任你们抢!”
西戎士兵呐喊着冲向防线,却不知死神已在前方等候。“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响传来,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后面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前进。
白起站在山口的高台上,冷冷看着混乱的西戎军队,下令:“放箭!”
楚国士兵早已张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罩向西戎军队。西戎士兵死伤惨重,纷纷向后逃窜。西戎太子又惊又怒,亲自挥刀督战,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臂膀,险些坠马。
“撤!快撤!”西戎太子捂着伤口,狼狈地下令撤退。
白起没有追击,只是命士兵加固防线。他对李牧道:“西戎虽败,但实力未损,定会卷土重来。我们需派一支奇兵,绕到西戎军队后方,截断他们的粮草补给。”
李牧点头:“末将愿率五千骑兵前往。”
当夜,李牧率领五千骑兵,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绕到西戎军队的后方。西戎军队的粮草营防备松懈,李牧率军一阵冲杀,将粮草烧了个精光。
西戎太子得知粮草被烧,彻底慌了神。前方有楚国防线挡路,后方无粮草接济,士兵们怨声载道,不少人开始逃跑。西戎太子无奈,只得率军退回国内。
经此一役,西戎国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侵犯楚国边境。楚尘得知胜利的消息,下令在临洮设立铁官,加强铁矿开采与兵器制造,进一步巩固了西部防线。
就在楚国东西边境皆安之时,东海之滨的琉球国派来了使者。琉球国是一个岛国,与楚国隔海相望,向来臣服于楚,每年都遣使朝贡。但这次,使者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琉球国遭到了来自更东边的倭国的入侵,国王恳请楚国出兵相助。
“倭国?”楚尘看着地图上那个偏远的岛国,眉头微皱,“孤闻倭国部落林立,从未形成统一国家,怎敢攻打琉球?”
使者哭诉道:“国君有所不知,倭国近日出了个叫神武的首领,统一了大半岛屿,兵力强盛,战船数百艘,已攻占我琉球三座城池,百姓死伤无数,还请楚国天兵相助!”
范雎上前道:“琉球国虽小,却是我朝在东海的屏障。若倭国占领琉球,恐会以此为跳板,侵扰我朝沿海。臣以为,当出兵相助。”
白起道:“水师刚剿灭海盗,士气正盛,可派水师将领项燕率五千水师,百艘战船,前往琉球。一来助琉球退敌,二来也可探查倭国虚实。”
楚尘点头:“准奏。项燕,你即刻点兵,务必速战速决,同时要约束士兵,不可扰民。”
项燕领命,率领水师浩浩荡荡驶向东海。舰队行至琉球附近海域时,与倭国战船遭遇。倭国战船虽多,却体型较小,武器也较为简陋。项燕下令将战船排成“雁形阵”,用火炮轰击倭国战船。
倭国战船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武器,纷纷被炸毁。神武见状大惊,连忙下令撤退。项燕率军追击,击沉倭国战船三十余艘,俘虏两千余人,成功解除了琉球国的危机。
琉球国王对项燕感激涕零,亲自到海边迎接,将大量珍珠、珊瑚献给楚军。项燕却婉言谢绝:“我朝出兵,只为保境安民,不求回报。望国王日后加强防备,若倭国再来,可及时向我朝通报。”
项燕在琉球停留数日,帮助他们修复城池,训练士兵,随后率军返回楚国。
楚尘得知水师凯旋,十分欣慰。他意识到,楚国的影响力已不仅限于大陆,在东海也有了一席之地。但他并未因此懈怠,而是更加注重国家建设:兴修水利、推广新粮种、开办学校、冶炼新铁……楚国的国力在稳步提升。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西域的回纥国见楚国日益强盛,心中不安,开始与北方的耶律泰暗中联系;倭国虽败,神武却并未死心,在岛上厉兵秣马,伺机复仇;更遥远的西方,大食国的使者已踏上前往中原的路途,意图一探东方强国的虚实。
楚尘站在宫殿的高台上,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清楚:楚国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