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瘫患者。
砰。
门关闭后,何轶的声音从外边传入:“医仙师,我们只是来找一下楚天阔的,有要事相商。”
嘎吱。
门再一次被打开,迎接他们的药晨,一个最无所事事的人。
随着一个个步入,医仙居多了几十号人,这些尽是落难于落风山的那一批人。
‘几个意思?’
‘我这儿这动物园了?’
‘还有你们几个不躺着,跑出来个什么大出血,我可不管啊。’
甄巅环抱双臂,对于这群人一点也不爽,要是串门,好歹带点东西上门啊,空手而来几百个心眼意思?
“咳咳,那个楚天阔,能看一下你的四品大矛吗?”
正在灶台忙碌的楚天阔,停下活儿,先是看了花非花,在看着洛慕,取出无常矛,插在地上。
啪!
甄巅一脚把它踢飞,‘不要乱破坏地面,它让你踩着已经够痛了。’
“甄师兄,他们想要抢我这挑粪的棍子,你就说过不过分吧!”
“什么!”
白夜被呛得大声喊道:“那是我的本命法宝,无常矛!”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好心好意做法替天行道,被笑话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抢别人的挑粪棍,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你说是你的,那你证明一下,你叫它一下,你看它答应吗?’
“这灵魂印记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嘛!”
白夜也是急中乱说话,那无常矛就静静躺在那,他叫破喉咙都没有用,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
‘楚男,你叫一下,让它跳支舞。’
楚天阔兴奋的笑了笑,拿起无常矛兴奋的跳起来舞,还将它甩出了嗡鸣,矛头直指白夜。
看得让人怪心潮澎湃,心有所怨的。
“确实是楚天阔小友的,是他急躁了。”
‘把挑粪棍给他,病人有需求我们可以满足,但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我这儿不是动物园,供你们参观的!’
甄巅下了逐客令,鸡毛事情那么多,还跑来给他添堵,那胸前被染红一片的病人,八成就是大出血。
都这么久了,病还没好,要么就是医嘱没好好做,要么就是不听他的话,乱迪斯科蹦迪。
“额,其实我们是来看看,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
论卖面子,论人情世故,还得看白闻这个老爷子,他拄着拐子,有模有样的佝偻在甄巅身前。
‘我这儿不是动物园!’
事不过三,甄巅已经开始烦躁了,表演没表演好,要进展没进展,还有一群人要来霸占他的窝。
免费给他们治疗就算了,还想连吃带拿带住的吗?
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院长,你要的蒸馏烧瓶打造出来了。”
书德棋带着一只新鲜出炉的蒸馏烧瓶端到甄巅身前,“你看一下如何?”
咚咚。
略带沉闷的声响发出,甄巅脸色忽的挂起了喜色,烧瓶用于盛装待蒸馏的液体,不过怎么少了点东西,‘支管呢?’
“还在打,橙子他们正加班加点赶出来。”
‘算了,明天再打,你先把他们送走,然后睡觉,明天那破种再不发芽,就改变计划。’
洛慕等人的计划再次落空,医仙师越来越精明了,当初那一套下跪什么的,绝无再有可能性成功。
瞧那医仙居四周围起的墙,挡的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吗?
弱可以,但别老是打什么歪主意。
一次得逞,并不能代表次次得逞,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好事给你趁。
“总工程师,人心这种东西,是深不见底的。”
花非花在灶台旁,深思熟虑对书德棋说道:“别看甄师兄这样对待你师父他们,至少院长现在很克制了。”
“怎么这么说?”
“甄师兄的言语和行为比之前好很多,之前的话随时都可能暴走,你该庆幸他现在找到了方向。”
书德棋沉默,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左右的,他以前很在乎师父,现在更在乎院长,当院长说自己做噩梦时,他被吓一跳,那眼神跟剑冢简直一模一样。
花非花拍了拍书德棋,笑着说道:“只有跟着甄师兄,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精彩,这个世界的小花有多自由。”
这一夜,书德棋听着花非花他们一口一口甄师兄的述说故事,说得他都忍不住也想跟着叫甄师兄了,这种情谊是超乎所有的。
“那假设有一天,碰到至强者要杀院长,你们会拼了命保护他吗?”
“不会,我们会杀光与至强者有联系的人,再去陪他。”
一缕阳光洒落在院子里,书德棋笑了笑,他明白花非花说的意思,就是没人能杀得了院长,而且那一天不会到来。
该死的人是至强者,他们只需要负责断后,负责背负骂名进行斩草除根。
甄巅一觉醒来,首先是看了那三品灵米,再去看了一下葡萄的长势,这是要完全逼他做出改变的奏折啊。
不!
偏不!
破种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众所周知,种子只是个统称,人分男人,女人,坏人,好人,变性人,种子也是如此。
它就好比一个干瘦的孩子,没有胃口吃不下饭,身体急缺更重营养的补充。
温水泡饭,谁喜欢嘛?
有人会喜欢,但它一定不会喜欢!
于是,甄巅管不了那么多了,决定给它弄点营养液补补。
小半天后,水渐渐清澈,那些营养液竟是沉淀了下去,稍许打破沉静的水面,它又变得浑浊了起来。
是不是得出淤泥而不染,才濯清涟而不妖!?
种子自恃清高,是吧?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滂臭,什么叫沃土,什么叫有机之肥...’
甄巅把那些粪便和泥土搅拌倒入了水缸中,一股臭气污浊在周边。
药晨完全懵了,这是在折腾种子,还是在折腾他?
都说了种三品灵药不是这样的,怎么就不听一下意见呢?
若不是当初失败了没有经验攒下来,他是真想自己再度尝试一下。
几个时辰后,出去参加洲际比回来的花非花,默默的去打造仪器,这种状态下的甄师兄,那局面应该是稳了,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加快速度,要更快。
那些污泥沉淀在底下,少许的浮物在水面上,水清澈到能看到底部是什么个样貌。
甄巅重新换了缸水,用热水泡了一壶热茶,降温后倒入水缸里,让它降降火,不要这么生气上火。
片刻后,一锅温热的石头煲汤也随之倒入。
“...”
真的有那么一刻,药晨是真的想把种子给捞起来,给医仙师来个偷梁换柱。
这么能折腾,能长出来倒是有鬼了。
有没有鬼甄巅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一个鬼主意,炒了个青菜炒青菜,倒入在水缸里,最后细心的加了把盐。
夜里,又趁着药晨一个人喝闷酒,倒了点酒进缸里去。
药晨无话可说,喝得酩酊大醉,挤进金猊子的小棺材里,喃喃自语说这地儿真舒服,以后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的不像话。
甄巅率先醒来,第一时间看到了半米高的芽儿,他揉了揉眼睛,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子一夜长半米。
是流浪汉喝醉酒迷途知返找到了自己的狗屋吗?
很好!
反正,该长高的孩子总算长高了,但揠苗助长的苗子不是好苗子,它还得多补补,还得多锻炼一下。
于是乎,甄巅如法炮制的像昨日一般给它来了一个大补。
小半日的时间,它又长了个子,成功来到一米,茎叶都粗壮了不少。
药晨迷迷糊糊从小棺材里爬起,映入眼帘的是甄巅拖着灵米正在绕着水田边一圈圈的跑。
他使劲儿的甩了头,酒劲被灵力化解,这一刻清醒了过来!
“我哩个仙人的板板球!”
“赶紧停下!”
“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