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做了一场梦,雪霜、雪狼迅速消失。
就在盖延幻想中的时候,马鬃山城堡外,大雪依然纷纷扬扬。
“盖延将军,马武将军,你们在哪里?我们接应你们来了。”
“盖延将军,马武将军,你们在哪里?我们接应你们来了。”
“盖延将军,马武将军,你们在哪里?我们接应你们来了。”
寒风呼啸,大雪纷纷,天地寂寥。
雪雾中,声音是传播不远的,
三百名大嗓门士兵,喊破了喉咙也没有得到盖延、马武的任何回应。
“将军,是不是我们走错方向了?”
“不会,这里是前往落门城堡的必经之路。
左边岔道,是通往马鬃山的,右边的岔道是通往马衔山的。
这两座山听听山名,就知道有多么险峻,而最容易走错的就是右边的道路。
因为这条道路最接近中间的道路,天气寒冷,风雪又大,盖延、马武两位将军,很可能是走向了马衔山。”
铫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为尽快找到盖延将军、马武将军,大家伙儿不要喊了,风雪中呼叫的效果不好。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向着马鬃山方向挺进,一部分人向着马衔山的方向挺进。
大家要高举火把,这才是最明白的信号。”
铫期带着一部分人向着马衔山方向挺进,景丹带着一部分人向着马鬃山方向挺进,两人约定,无论是否找到人,天亮时侯,都在此集合。
为了能够明确找到集合的地点,铫期把一杆长枪扎在岔路口,枪杆子上,悬挂着一束亮子油松,跳动的火苗,在大雪中闪烁,如同黑夜里的明星。
火红火红的火把是前进的路标。
铫期带着士兵,向前走了约有两个时辰的样子,隐约看到前边有人影晃动。
“前边可是盖延将军吗?”
铫期边喊边晃动手中的火把。
这个时候,盖延、马武也早就看到了,前来救援的队伍。
“大帅您看,前边似乎有火光?”
“不会吧,你们是不是看花眼了。”
“没有的,大帅,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了火光,不过只是一刹那,就不见了踪影。”
“注意观察,也许真是火把。告诉弟兄们,冯将军、来将军派人接应我们来了。”
盖延一声令下,
亲兵扯开嗓子喊起来。
“各位弟兄们,打起精神啊,大元帅派人迎接我们来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大本营了。”
“各位弟兄们,打起精神啊,大元帅派人迎接我们来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大本营了。”
“各位弟兄们,打起精神啊,大元帅派人迎接我们来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大本营了。”
亲兵连续呼叫多遍,一瞬间,将士们的热情被点燃了,大家一个个来了精神,迈开步伐向前挺进。
“大帅,火把,火把,火把!”
亲兵兴奋地大叫。
“是的,真是火把。”
“弟兄们,我们的人来了,抓紧时间往前冲啊。”
盖延亲自动员将士们,大家伙儿一高兴,脚步却不听使唤了,士兵们纷纷滑倒在地。
大家伙从雪地上爬起来,却没有懊恼之情,相反的感觉很幸福。
“盖将军——马将军——是你们吗?”
铫期再一次呼叫盖延、马武。
“铫将军——正是我们。”
终于接上头儿了。
铫期、盖延、马武拥抱在一起,高兴得想要蹦起来。
当天色微曦的时候,大军总算是走出了马衔山。
回到大本营,冯异、来歙并没有责怪盖延和马武,相反来歙一直在检讨自己。
“误判了,误判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来歙询问冯异,
“来将军,等到天气晴朗以后,我们再伺机发起进攻吧。趁着恶劣天气,我们好好休整一番,思考一番,努力找到破敌之计。”
冯异安慰着来歙。
出师不利。
来歙也暗自慨叹,落门城堡之战绝不是一场轻易能够完成的战争,一切要从长计议。
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等到天气晴朗,地面不再湿滑,泥泞,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
时间也到了春节。
冯异、来歙与隗纯、赵匡对峙着,双方都沉浸在节日的幸福中。
大年初一,冯异犒赏三军,三军将士无不欢天喜地。
一向不喜饮酒的冯异、铫期,也喝得酩酊大醉。
来歙看到冯异和麾下爱将,一个个醉态朦胧的样子,内心多有不满,
不过,来歙毕竟是来歙,
出身贵族,自幼就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有格局,有站位,有担当。
他亲自带领士兵巡逻站岗。
夜幕很快降临了,周围郡县,市井乡村,相继进入了节日的亢奋中。
“来将军,我有一事相商。”
冯异突然全副武装来到来歙的面前,他的身后还跟着铫期、耿弇、景丹、王霸等人。
“怎么回事?大帅,你们刚才不还是酩酊大醉状?”
来歙大吃一惊,现在的冯异等人和刚刚自己看到的判若两人。而且,也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冯异和他麾下将士们,全副武装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要哗变吗?
不可能啊!
冯异一向忠心耿耿,对大汉皇帝、朝廷,赤胆忠诚。
可是他要做什么?
“公孙将军,你这是要奇袭落门城堡吗?”
“对,来将军,我们今夜要奇袭鸡头道和瓦亭。提前拔掉敌人的两颗眼睛,这样单单剩下落门城堡就成一座孤城了。”
“好!大元帅真高人一筹啊,好智慧,好计谋。本将军做些什么?”
来歙非常高兴。
“来将军你只要安心大营,静候佳音即可。”
冯异说完,带领大军就出发了。
来歙目睹冯异军队虎狼一般向前冲去,内心钦佩不已。
“难怪皇帝如此信任冯异,这个冯异果然智慧超群啊。”
…………
冯异出了大本营,按照事先预定的计划,立即兵分两路。
一路由耿弇带领,直奔瓦亭,一路由冯异亲自带领,直奔鸡头道。
瓦亭的守军将领是隗纯的部将牛邯,鸡头道的守军将领是隗纯的部将王孟。
正是大年之夜,一年的辛苦都已经过去。
这时候正是饮酒作乐,歌舞升平的美好时候。
“哈哈哈,美人儿再喝一个,再喝一个,本将军赏黄金十两。”
牛邯怀抱美人,手举酒杯,哈哈哈之乐。
“对,喝一个,喝一个,陪大元帅喝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邯和他的心腹爱将开怀大笑。
…………
与此同时,鸡头道王孟的大营里,如此的场面也在上演着。
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王孟喜欢饮酒,却不喜欢女色。
炉火旺盛地燃烧着,烧烤架上的肥羊,发出滋滋的声音,冒着油花儿,烤全羊的香味儿,直冲鼻孔。
“来,大家不要拘束,该吃吃该喝喝,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情况啊。今天,我们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享受这美好的节日生活。”
“大帅,要不要,美女伺候。”
“哈哈哈,这是你们最爱,你们去享乐吧,本大帅有美酒佳肴即可。吃肉喝酒就是享受。”
几个不懂事儿的偏将,手举酒杯,急不可耐地享受去了。
留下来三五位亲信陪同王孟喝酒、吃肉,谈天论地,畅想未来。
“大帅,您说,我们今后该往哪里去啊?”
“什么该往哪里去?我们跟随大帅坚守在这里多好,有酒有肉,不愁吃喝的。”
“嗨,兄弟,你还是不了解情况啊。也就是我们吃肉喝酒,你看看士兵弟兄们,勉强吃些豆粥充饥啊。我们的粮草明显不足了,能不能熬到,麦子丰收还是一回事儿啊。”
“嗯!”
王孟突然瞪大了眼睛。
“不可惑乱了军心!”
“大帅,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们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如果不是过年,我们能够吃到这么丰盛的餐饭吗?一切还不都是拜大帅您所赐。我真担心,我们过不了这个春天啊。”
“啊,不要想那么多了,杞人忧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