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还是有些怕,但是沈南星想要孩子,他要是敢不同意,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抱着沈南星:“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想吃什么要什么都告诉我。”
既然这个孩子一定得要,他就只能尽最大可能让她过的舒服些。
沈南星脸上露出一个笑:“行,咱们吃饭吧,陈大夫回来了,以后我就不用天天去卫生所待着。今天我回来的早,做了饭菜,快吃饭吧。等明天的时候我去集上再买点东西,家里的菜不多了。”
谢长宴牵着沈南星的手回屋:“你怀着孕,以后等我回来做饭,别进厨房,油烟味大,会不会不舒服。”
沈南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还好,我没觉得有啥,那几天是咱们都不在家,让你做就做了,我这都在家待着了,要是还不做饭,天天往那里一躺,四肢都退化了。”
沈南星回头拉了拉他的衣袖:“哎呀,你就放心吧,我要是累就不干了,等你回来做饭,好不好?”
她知道谢长宴是担心她,她撒娇着跟他说话,态度很好,可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知道谢长宴是为了她好,可把她当成瓷娃娃一样,让她有些别扭。
谢长宴一手抓着沈南星的手,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在这我没法照顾你,要不然我送你回首都吧,陈姨和妈都能照顾你。要是你实在不想回去,我给妈打电话,让陈姨他们过来一个。”
沈南星可能是怀了身孕的缘故,她哄了一次,看谢长宴还不依不饶,就有些烦躁:“行了,妈他们都多大岁数了,还让他们跑来照顾我,多不合适。我都说了我能,你能不能别说这事了。”
谢长宴听着沈南星说的话,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平常都会温温柔柔跟他说话的沈南星,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而且,他是在担心她啊,她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耐烦。
沈南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听他磨叽了,就那点事,一直没完没了的说。就算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想听。
她看着震惊中的谢长宴,想说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一时也找不出来话题,气氛有些僵。
“对不起,我错了。南星别生气,以后我不会说了。”谢长宴开口道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失落,头微微低下,看着可怜极了。
他看出来了沈南星有些不耐烦,是他太啰嗦了。她现在本来就怀着孕,可能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该顺着她。
沈南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长宴,她不知所措。平常谢长宴跟她道歉,也没看起来这么脆弱过。
是不是她太过分了,他也是好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生气。你别伤心。”沈南星说的干巴巴的,实在是不知道说啥才能安慰他。
“那啥,咱们吃饭吧,再等会该凉了。”沈南星落荒而逃,背影里都闪烁着慌乱。
谢长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想笑。想跟他吵架,门都没有。
三四月的海岛,台风席卷。
这几日,海岛的气压很低。天空乌云密布,感觉离人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可就是不下雨,弄得人心情烦躁。
沈南星在家弄弄花草,看看书,很是悠闲。
谢长宴这几日一回来,不是去挑水,就是弄柴火,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天刚刚擦黑,外面就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这会儿沈南星正在剪裁布料,谢长宴在旁边帮忙。这是前几天的时候,谢长宴带着沈南星去市里买的。
不过沈南星也从来没做过衣服,她还是向人请教了,才知道怎么干。她这也是第一次做,不太熟练。
沈南星被这突然的雷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窗外。平常夜晚有时候也会有雷声,不过声音很小,不像这次,仿佛就像是在耳边响起。
“要下雨了,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起来。”
谢长宴放下手里的东西,穿上鞋,去外面看看。
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太好,很闷,他们许年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憋了这几天才下雨,看来雨势不会小。
沈南星也下床,她就是站在门口处,没有出去。
闪电在天空中划过,天空都亮了一瞬。
紧接着,闷雷炸响,风也在呼啸。
谢长宴赶紧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到屋檐下,这才赶紧进来找沈南星。
“赶紧回屋吧,外面有点冷。”谢长宴把门窗都关好,检查了一遍。
大雨在她们回到房间时,就下了起来。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屋顶,地面上,声势浩大。
这一晚,沈南星有些没有睡好,实在是太吵了,风声,雨声,打雷声混在一起,让人不自觉感叹大自然的威力,人类的渺小。
一大早,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身边早就没了谢长宴的身影。
她穿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起床去做点早饭。
刚把饭做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沈大夫。”
沈南星听出了是风格在说话,她拿了把伞,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风格?”
风格淋着雨,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他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雨水:“沈大夫,有人难产要生了,陈大夫让您过去一趟。”
风格是陈国平收养的,他只有一个孩子,即使那个孩子没了,他也会一直记得,不会让风格成为那个孩子的替代品。
就是这样,陈国平才没有收风格作为养子。
沈南星也顾不得吃饭了,她把门关上,就跟着风格去卫生所看看。
风格在前面探路,看到水坑,都会提醒她绕过去,他来之前,陈国平特意嘱咐他照顾好沈南星,别再路上出什么意外。
“风格,你慢点,过来咱俩一块打着伞,一直淋着雨会生病的。”
风格不在意,他现在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哪还在乎这点雨。
“没事,我这身上都湿透了,待会回去换个衣服就行。要是生病了,沈大夫能不能给我开个药,我不要陈大夫的,他肯定给我开一堆黄连。”
本来药就苦,要是再加上黄连,谁闻谁摇头。
他们到卫生所的时候,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了。沈南星的裤腿和鞋子都已经被淋湿。
她刚把伞放好,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